第十二章:落幕
蠕动的血肉,开始向着高战的方向迅速爬去。
高战立马翻起身,提枪反击,但血肉十分灵巧的全部避开了他的攻击。
就在即将触碰到他之时,一团天降的青色火焰,瞬间焚灭了这团血肉。
一位白胡子老者,出现在了高战身前,正是大长老—高千鹤。
“真是后生可畏啊”
高千鹤满脸欣慰的看向高战,此刻半躺在地上的高战,瞬间感到了一股力量将自己托起。
“至于你”
高千鹤平静地看向一旁捂着伤口的高树森,只是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狠意。
“真是心狠啊,居然能让自己的骨肉血亲,去练如此邪功。差点害的我高家,失去一位大才!
“我宣布,从明日起,你高树森一脉,逐出高家!”
高树森闻言,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眼神从之前的失神,瞬间变得恐惧了起来。
“大长老!大长老!这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家宏儿下的咒啊!
“冤枉啊!我家宏儿前两天还好好的,就今天,谁能知道变成这副光景啊”
平日里凶狠的高宏伟,此刻声泪俱下,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般,不断的磕着头。
“大长老,此事还需明查。他高树森作为我们高家的外家兄弟,这些年功劳可是不小啊”
一旁的高自立暗中给高树森使了个眼色,于是高树森更加卖力地磕头求饶。
“你们啊,不要以为我云游在外五年,就不知道你们几个背地里干的勾当。
“今天这场会是打给祖宗看的,结果打出这么个邪祟东西,我没立刻家法伺候,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容忍了”
“高树森,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看在这么多年的同族情谊下,我饶你一命!
“三天后,带着你干的那些肮脏勾当滚出高家!你不配当我们高家子孙!”
“阿强,你来监督!”
一旁长老席上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人站了出来。
高战原主的儿时记忆中,记得这个男人。他就是高家的族长,高千鹤的长子,高自立同父异母的兄长,高明娜的父亲—高自强。
这个族长与高战印象中那种小说中威严的族长不同,他一向少言,表面上也很少掌管家族的事物。
只不过在暗处,整个天月城的情报系统和一半的地下生意,都在这个看似沉默的男人手上掌控,这也是高家能和王家这么多年抗衡的手段之一。
“阿强,你来宣布宗族大会结果吧!”
“按照族规,内家优胜者可以奖励继承家族功法,藏经阁任意浏览学习权利。
“然后外家优胜者可以选择升入内家,或者夺得另一家外家的产业。最后如果选择进入内家,你可以进入立刻藏经阁浏览一次”
介绍完最后的奖励,他看了眼那剩余几个没上台的内外家子弟,个个都表示了不想继续战斗的决定。
“那么现在我宣布,本次宗族大会,内家优胜者—高明娜!外家优胜者—高战!”
整座高府瞬间锣鼓喧天,热闹的庆祝,再次开始。
看着这喜庆的氛围,高树森却没有丝毫的兴趣去欣赏。他冷哼了一声,捂着伤口,默默带着随从们走出了高家大门。
高战看着这个离去的肥胖身影,心中有些许不祥的预感。
“高战,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成为我们的外家首领,鉴于高树森一家的事情,那一份产业归你所有。或者进入我们内家,成为正式的内家子弟。”
高自强看向了高战,作为优胜者,这是他理应得到的奖赏。
“我不同意!
“这个高战是高自然的儿子!”
高自立站了出来,他指着高战就是一顿怒斥。
一听到“高自然”这个名字,在场的所有人都严肃了起来。
“高自然当年害我们高家损失了多少!现在这罪人之子还能进我们内家了吗!”
闻言,高千鹤等人的表情都阴沉了下来。
“没想到某些长老默许高树森私通王家,纵容高宏伟修炼邪功,还能在此大放阙词!”
高战没有因为高自立的攻击而胆怯,而是直接进行了言语反击。
“况且当年的真相,我父亲至今连尸首都未找到,恐怕并没有真正的证据证明就是他干的吧。”
“臭小子!你!”
这两句话虽然短,但句句都戳到了高自立的痛处。他背过的手掌中青光闪烁,杀意,已经有些克制不住。
“够了!”
高千鹤打断了二人的争吵,他实在是不想在宗族大会上再看到族中的内斗了。
“大家散会吧!”
高自强看出了父亲的不悦,赶紧送散了在场的众人。
“高战,你父亲欠下的债,希望你能还。”
已经被大长老拉着走的高自立,还是回头狠狠地警告了高战。
离开了高家大门,本该清朗的天空,也被乌云吞没。一路上,高战也想起了,在这个世界中的“父亲”当年所犯下的事情。
八年前,高自立的夫人带着孩子回了在境城的娘家探亲。
约定返回天月城的日子到了,高家派出了当时族内内家的高手团,前去护送,顺便尝试下是否在镜城开拓一些产业。
这趟行程的带头者,就是高战的父亲高自然。高自然作为高千鹤兄弟的独子,自小就天赋异禀,当年更是族内数一数二的好手。
护送团也按时到达了镜城。可一切,都在一行人即将启程回城时,发生了变故。
那一晚上,娘家人设宴招待众人。可一场血色的杀戮,就在那一晚发生。
娘家赴宴的四十八口人,以及除去高自然总共十五人的护送团,全在那天夜里被屠戮殆尽,就连妇孺小孩都没有放过。
六十三条人命,就在一晚上全部消失。而高战的父亲,却没有找到尸首,在那一晚只留下了墙上的六个血红大字。
“杀人者高自然”
当官府的人赶到现场时,只有两个在后厨打砸的小厮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而他们唯一留下的证词,就是杀人者,在那一晚上,身着红衣。
碰巧的是,那晚赴宴的,只有高自然穿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