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嗲嗲又被娘亲狂虐了

第六章 红珊瑚树

    她揉着眉心盯着他,她已经可以确定了,他是真的不记得刚刚她说的话,也不记得他痛苦到脸色扭曲浑身痉挛的事情了。

    虽然她刚刚没能检查出他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她能猜到,这绝对是当今凤君做的手脚。

    最大的可能性是,凤君给他神魂里下了强大的禁制,不让他想起他妖神界凤凰帝君的身份,一旦想起就会触动禁制,瞬间清空与之相关的记忆。

    如此,凤无尘就能生生世世做个普通凡人,永远无法觉醒潜藏的凤凰血脉重回妖神界。

    倾离眼神幽冷。

    她以为那凤君对她狠,如今看来,凤君对凤无尘更狠。

    这可是他亲弟弟。

    凤无尘不是个耐心的,见倾离一直不说话,他皱紧眉头,“到底什么事儿。”倾离没跟他计较,谁让他不记得刚刚的事了呢。

    她斟酌着如何跟他说小凤凰蛋的事。

    不能跟他提“妖神界”、“凤族”这些相关字眼,不能跟他解释他的真正身份,那又如何交代小凤凰蛋的来历呢。

    若不能跟他解释清楚他的孩子为什么会是小凤凰蛋,那又如何说服他自愿贡献凤凰血哺育小凤凰。

    倾离感到头疼。

    凤无尘盯着倾离看了会儿,然后说,“看来你还没想好如何开口,那你再想会儿,我就在厨房,想好了叫我一声。”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

    他刚走出堂屋,就见渔村西面的赵大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赵大叔一进门就着急的喊,“太孙,您快去金员外家看看吧,您家老爷子快要被金员外府里的家丁打死了老爷子满头满脸的血,看着好吓人”

    凤无尘瞳孔蓦地紧缩,外祖父被金员外毒打。

    前世并没有发生这件事。

    不管是何原因,敢伤他的家人,就得做好赔命的准备。

    他眼中杀机进现,抬手从腰间摸出一个碧玉哨子放在嘴边吹响。

    渔村里所有禁军在听到这哨声的一刹那,齐齐脱掉外面的渔民服扔地上,露出里面红色的禁军服,喊声震天。

    “拿上兵器太孙殿下急召。”

    所有人整齐划一的朝这边大步行进。

    凤无尘将哨子负于身后,急着去救人的他一边阔步往外走,一边对堂屋里的倾离说,“姑娘稍坐,我失陪了。”

    倾离站起身,“一起去。”

    他遇到麻烦了,正合她意啊。

    她去为他解决麻烦,然后就能顺理成章的问他要血来喂养小凤凰了不是么。凤无尘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她,继续前行。

    来到金员外家时,金员外家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隔着一堵墙,凤无尘都能听到院子里家丁们嚣张的骂声,还有苍老的哭喊声。

    “死老头,你还敢躲,嫌我们打得不狠是吧。”

    “别打我了我流了好多血,我要看大夫。”

    “你还想看大夫我呸,你打碎了我们员外的祖传宝贝,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你还是想想怎么赔偿我们员外的损失吧。”

    凤无尘面沉似水,他抬手一挥,身后的禁军们分作两队火速上前,拨开人群,腾出一条路来。

    凤无尘大步走进院子里。

    他一眼就看到被家丁们围在其中的外祖父,披头散发,满头是血

    凤无尘眼神杀意沸腾。

    “禁军何在?”

    禁军们挎着刀整齐上前,“殿下。”

    他看向家丁们,“绑了,他们用哪只手伤的人,就给本殿下剁了哪只手。”

    “遵殿下令。”

    禁军们涌进院子里,将吓得跪地求饶的家丁们抓起来。

    屋檐下那身材圆胖的金员外看到这架势被吓坏了,屁滚尿流的跪下磕头,“殿下!”

    凤无尘视而不见。

    他过去将地上的老人家扶起来。

    “外祖父,尘儿来了,您别怕。”

    老人家看到凤无尘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尘儿,尘儿,我疼,他们打我,我都流血了。”

    凤无尘擦掉老人家脸上的血,温柔哄道,“他们让您流血,尘儿让他们赔命,好不好”

    老人家愣了愣,猛摇头,“尘儿乖啊,不杀人,咱们不要杀人,打一顿就行了。”

    凤无尘笑着点头。

    擦干净血,发现老人家只是额头上被磕破了一大块皮,并未受太严重的伤,他这才放心了些。

    “殿下,金疮药。”

    一个禁军捧着金疮药上前。

    他接过金疮药,轻轻的给外祖父上药。

    他外祖父名叫顾松鹤,本是当朝丞相,四年前遭皇贵妃陷害入了狱,然后亲眼看着外祖母和几个舅舅还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孙儿孙女们被斩首惨死在他面前,老人家承受不住,疯了。

    一代名相,如今成了疯疯癫癫的老头儿。

    凤无尘给外祖父上完药,才冷漠看向瑟瑟发抖的金员外。

    金员外磕头颤声道,“殿下,草民不知道打的是您外祖父,求殿下饶命。”

    凤无尘淡漠道,“所以,还怪本太孙素日太过低调,害得你误伤了人是么。”金员外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草民不敢!”

    凤无尘冷漠的一拂袖,对禁军们说,“把金员外和众家丁全都拖到外面,一人重打三十棍。”

    金员外吓得大声求饶,“殿下饶命啊”

    凤无尘低头看着吓得瘫软在地的金员外,“我外祖父毁了你的家传宝贝,你可以将人扣押然后向他的家人索要赔偿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告知他的家人一声就动用私刑。”

    他冷笑,“怎么着,是打量着本太孙赔不起,所以先把人打一顿出出气,嗯?”金员外肠子都悔青了,眼泪横流,“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草民只是一时怒气上头,忘了分寸。”

    凤无尘抬手示意他闭嘴,让禁军们将人拖出去。

    他淡淡道,“打完了,本殿下再跟你说赔偿的事。”

    禁军们不顾金员外和家丁们的哭喊求饶,很快将人拖到院子外面。

    就用他们刚刚打顾松鹤的棍棒,将所有人重打了三十棍。

    任凭外面惨叫声震天,凤无尘也无动于衷,只温柔搀扶着顾松鹤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给老人家梳理一头乱发。

    倾离静静站在人群外,一边看着凤无尘温柔的对他外祖父,一边伸手摸着腹部。刚刚,在她肚子里的小凤凰蛋听到了凤无尘对外祖父的霸气保护和温柔安抚,原本在撒欢的小家伙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反周已委园又难过的给倾离传达意念,“要爹坏对别人好对小凤面前这保护别人要系小

    倾离指尖缠着一缕妖力,渗透到腹部轻轻安抚小家伙。

    这小东西尚且不知道重生和前世是什么意思,它也不明白它前世对它爹做了多坏的事,所以看到它爹那么对它,它自然是委屈的,难过的。

    凤无尘为外祖父重新戴好发冠时,禁军们也将金员外拖回院子,扔到了他面前。

    他回头看着满身是血的金员外。

    “你刚刚说是我外祖父打碎了你家的祖传宝贝。”

    他有条有理的分析,“既然是你家的祖传宝贝,你自然不可能会任人随意靠近触摸,周围定有很多人看守。

    而我外祖父神志不清,他是怎么冲破重重看守之人,靠近你家宝贝的有那么多人盯着,他又怎么会有机会打碎宝贝。”

    他说,“若真是我外祖父的过错,你的损失我一定会赔。”

    可若是你们陷害我外祖父,休怪本殿下今日灭了你金家。”

    说这话时,久居高位的他散发出强大威势,眼中杀意毕现。

    金员外本就参白的脸色,顿时更苍白了。

    他哆哆嗦嗦说起了事情经过。

    “殿下,事情是这样的,知府大人的母亲即将过寿,草民就想把家传宝贝红珊瑚树送给知府大人攀攀关系,好求知府大人为我引荐宫中太医,治疗我不能生育的隐疾。

    “想到今后这红珊瑚树就要属于别人了,再也不能见,我就邀了几个早就想观赏红珊瑚树的友人来家中赏玩。

    我家的红珊瑚树通体血红如同美玉,若将它放在阳光下会看到它里面有血色流动,极美,所以我就将它放在院子里那张桌子上。

    他指着西南角那张桌子。

    凤无尘看过去,桌子下的确有一堆红色碎片。

    金员外继续说,“我的几个友人正观赏得如痴如醉,殿下您外祖父突然从门口经过,然后指着我家红珊瑚树说它是假的,是赝品。”

    “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家如此信口雌黄,这我就不能依了。”

    “我这是家传宝贝,传了两百年了,怎么会是假的”

    “再说我这是要送给知府大人的东西,他一口咬定我这是假货,人多嘴杂传到知府大人耳中了,我岂不是攀关系不成,还要惹怒知府大人。”

    “于是我就让家丁放他进来,让他说一说我的红珊瑚树哪里假了。’

    “他靠近桌子,围着红珊瑚树转悠了两圈,嘴里一直嘀咕着这是赝品,可我要他拿出证据,他又死活说不出来。”

    “我仔细观察他,发觉他神智好像有问题,于是就让家丁送他走。”

    “谁知道他见家丁来拉他,竟然跟疯了一样,扑过去就将红珊瑚树推下桌面。”“看着红珊瑚树摔成一地碎片,他还哈哈大笑着指着地上的碎片说,看,证据,证据,这是赝品的证据。”

    金员外说完了事情经过,颤抖着望着凤无尘,“草民当时实在是气坏了,就就让家丁们把他当疯子打。”

    凤无尘回头看向外祖父。

    老人家缩了缩脖子,然后扯着凤无尘的袖子嘀咕,“假的,假的,尘儿你告诉他们,那就是假的。”

    看来金员外没有撒谎。

    凤无尘温和的安抚老人家,“好,外祖父莫急,尘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