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策略很简单：盘洲群岛这个地方四面环海，半封闭式，一边归人类，一边归元宇宙智慧生命，而且元宇宙这边一点都不弱。这里天然是一个绞肉机。我们就在盘洲群岛秘密地拉偏架，提供资源，不住地消耗艾特拉斯的力量。”

    “等到他们的损失足够大，他们肯定会忍不住请出他们的CEO，阿瑟·萨克勒来终结这场战斗——我们乘机把阿瑟·萨克勒解决掉。失去萨克勒的艾特拉斯后，就可以逼蝠山走到台前。到时候，你就有机会一举击杀这位人类大敌了！”陆鸿声张开手臂，声情并茂地说。

    为了获得炬子的支持，陆鸿声不得不一开始就画出一张巨大的饼。

    炬子是一个非常清瘦，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的老者。从面相上看，倒是有几分和蔼慈祥。他的全身上下都穿着白色的马褂，松松垮垮的，非常休闲放松，乍一看就像现实世界的清晨公园里练太极剑的普通老头一般，身上也没有散发出任何像冒险者的气势。

    谁能想得到这位老头几乎是人类最早的出神者乃至传奇之一，甚至被一些崇拜他的人称之为“人类战力的巅峰”？

    这样一位老头，组建并控制着火种组织，深埋底层群众之中，跟势力无比庞大的资本联合社会斗了上百年，给那些大公司们带来过无穷无尽的烦恼——光这点，炬子的水平与执着，陆鸿声就不得不佩服。

    换作他，可能早就选择跟大公司们同流合污了——毕竟资本联合社会保护的就是强者与资本的权力。而进入出神级后，陆鸿声就能明显地体验到这种保护带来的好处——是真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止是炬子，火种的五位最高领袖——掌火者，他们能忍住诱惑，不去投靠各大公司，是真的非常了不起。

    听到陆鸿声耸人听闻的开场白，炬子没有说话，而是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枯瘦细长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地带着回音的回响。

    饶有兴致地盯了陆鸿声好几秒，然后说：“文婴，童海，你们俩先退下。我跟陆鸿声好好聊聊。”

    童海跟吴文婴一样，都是火种组织最高领导——掌火者班子的成员。跟吴文婴在外面为火种开疆扩土不同，童海一直在“中央”，也就是炬子身旁当助手。在炬子因为年长从一线退下来后，童海其实便是他的传声筒。

    叫退童海和吴文婴后，炬子继续打量了陆鸿声十多秒，这才问：

    “你从超凡级到入化级，再到出神级，现在再到传奇，不过才花了一年不到的功夫？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能透露一点满足老头子的好奇心吗？放心，若是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陆鸿声一愣。

    他这次来的时候，是假装出神者过来的。

    人类在进入传奇之前，身上的气势无法收放自如。所以绝大多数的场景下，两个人见面，互相感应一下对方的气势，就大致可以判断两人的实力的差距。

    但在成为传奇之后，身上的气势可以收发自如，就完全不一样了。

    传奇可以通过调节身上气势的释放量来伪装某个级别。比如陆鸿声就是将自己的气势控制在比较弱的出神者的境界，来隐藏自己成为传奇，并伪装成自己被左罗斯基击成重伤的目的。

    目前来说，几乎是把所有人——连吴文婴在内——都给骗了。

    但却没想到被炬子一眼给看穿。

    不过来之前，陆鸿声早就从方方面面都考虑过，也想出来了最佳的回答方案：

    “居然被你看穿了啊！太没意思了——你想问的其实非常简单。我只不过是收敛自己内息，伪装成自己是普通人、脱俗者、超凡者、入化者和出神者——给人一种一个神速崛起的新人的错觉而已。”陆鸿声说。

    炬子的目光立即锐利起来。

    “你是说，你本来就是传奇，只不过一直以来隐藏身份，现在决定出来干一把了？你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正一教嫡系传人——唯一的嫡系传人，你以为是说着玩的吗？”陆鸿声嘻嘻一笑。

    炬子点点头，仿佛听到了一个非常遥远却熟悉的名词：“正一教——还真是很久没听过这三个字了。如果你真是张家的人，那倒是能理解你为何处心积虑要跟蝠山较劲了。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也难为你能忍到现在。”

    “我去！这真是装逼撞上金刚杵——活该被×了！”陆鸿声心里骂娘。

    跟炬子这种活了两百年的老东西讲历史秘辛——自己不是脑子浸水了是什么？

    炬子这话陆鸿声是肯定接不住的，他当年选择用“正一教张氏”这张名片，是因为锡铜在网上查了无数资料，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个神秘家族的情报。所以听炬子说得那么沧海桑田，陆鸿声可真不敢接话。

    最多也只能摆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叶婉那些女孩子，都是你通过传奇技拔上来的吧！虽然你不是战斗技能，但这个技能倒是还真的不错。不过你说的这些，最多能让艾特拉斯一时伤筋动骨，却不可能动摇蝠山分毫——你知道为什么吗？”炬子说。

    “愿闻其详。”陆鸿声连忙说。

    “因为蝠山的根基根本不在艾特拉斯，而在于历史线！”炬子说。

    “啥？”陆鸿声一怔，没反应过来。

    “你见识过左罗斯基，应该就知道他有一个技能，可以创造出一个空间泡，在这个空间泡里他能得到巨大的加成，以及他需要的一切吧？”炬子慢条斯理地问。

    “是。你说的没错。要不是我运气好，想杀他真不容易。”陆鸿声点头说。

    炬子叹了口气，说：

    “蝠山的传奇技在本质上和左罗斯基一样。只不过他并不是创造一个空间泡，而是创造一条固定的历史线。只要这个世界的历史线一直保持稳定，他便可以从这条历史线中得到无尽的知识与能量——换言之，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神。没有艾特拉斯，他分分钟给你再造一个出来，你是打不倒他的——没人可能打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