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高升来到家门口，手中拿着抓住的野鸡，这是他在家的第三天，过几天还要去武堂。

    “回来啦高升，快来吃饭，你啊你这么大了还去抓野鸡，来擦擦嘴.......”

    高升母亲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满脸慈笑的嘟囔起来。

    高升也习惯了自己母亲的唠叨，任凭唠叨，不过手里的筷子可是没闲着。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氛围十分和谐。

    高升吃了几口却抬头看向父母不动筷子，一脸疑惑？

    “还，还是我说吧。”

    高升父亲高财看向一脸纠结的柳花突然咳了一声。

    “高升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你在你师傅那边也学了不少了，要不回来回来照看铺子？”

    高升手里的筷子突然一顿，稍微迟疑了一下。

    高升母亲见高升迟疑了，也是连忙对高升父亲说：“你那边也不忙，再让高升跟甘师傅学两年也行”。

    “这，我怕……”

    高升父亲刚想说什么却一阵咳嗽，高升母亲赶忙拍打后背。

    高升迟疑，但看到满头银发的父母，高升觉着自己忽视了很严重的问题，自己父母身体已然不好了，自古七十古来稀，父母已然高寿。

    高升走上前去，手中红光微微亮，一股热流注入高财身体内，让高财浑身舒坦不少。

    “升儿，你这是……”

    高升母亲柳花惊奇看着这一幕。

    “这，这是甘师傅教的心……心法，很厉害的！”

    高升想起甘师傅叮嘱不要暴露，硬着头皮扯了谎。

    “这，这甘师傅那玩意真的能练成？”

    此刻，不再咳嗽的高财也瞪大眼睛，显然知道点什么。

    “要不，让升儿多呆几年也可以。”

    此时竟然是高财劝解柳花，柳花还能说什么，更是点头。

    “这，父亲母亲，我打算年后就回来帮忙。”

    思考良久，高升却如此回答，态度很坚决。

    此刻，高财柳花却面面相觑。

    “好，就依你，来吃块肉，回头我给他三婶说一说，老大不小也该结婚了，镇东头老李家姑娘不错，浓眉大眼……”

    柳花倒是高兴，嘴里不停嘟囔着。

    “小子，你学会心法几年了，这玩意没天赋可学不会的。”

    高财挤眉弄眼一脸缅怀，仿佛回忆青葱岁月。

    “一两年吧，甘师傅不让说出去。”

    高升又一茬没一茬搭话，心底却是一紧。

    “来，咱们爷俩喝一杯！”

    高财想到什么，高兴的拿出珍藏的好酒，开封了。

    “你这咳嗽还没好，喝什么酒。”

    柳花埋怨。

    “你妇道人家懂什么……”

    高财倒上一碗一饮而尽，高升也是一口闷，说实话味道不好，有点土腥味。

    高财很高兴，觉着自己儿子终于长大了，多喝了几杯。

    次天一大早。

    “走，我们去武堂”

    高财带重礼开始朝着武堂走去，身后跟着自己的儿子高升。

    没过多久，两人都来到了武堂门口。

    谁知没进门，就听见一声音传来。

    “哎呀，我说今天鸟儿一直在叫，原来高财你来了”

    甘师傅听见声音，然后刚出来就看见这两位。

    高升父亲连忙赶过去，把手里的东西双手递上。

    “来都来吧，还带什么东西，走，高财里面喝水啊”

    甘师傅嘴角一咧，瞬间热情好客起来。

    “您先走啊，甘师傅”

    高财也是许久没来，但是也没见外，直接跟随甘师傅朝武堂里走去，四下还观看着，嘴里一番感慨。

    “你看那口井，你当年差点掉进去”

    甘师傅拄着拐杖不时朝着远处介绍到，随即笑道，满脸褶子堆起来，如同老菊花。

    “还有那颗槐树，也老了，当年是我和师哥种下的”

    高财也哈哈一笑。

    但笑着笑着却不再笑个，全是满眼怀念。

    三人进入武堂里屋，随便坐下。

    “这一转眼就几十年喽，当年你还这么小”

    甘师傅比划着，一副看小孩的神情。

    “哈哈，岁月不饶人，您老我看最少还能活一千年呐”

    高财开着玩笑。

    “哈哈，你变着法的骂我王八对吧高财，你小子啊”

    甘师傅拿着拐棍对着高财敲去。

    高财顿时扭动着老腰躲过去了，但是却也闪住腰了。

    “疼疼……”

    高升连忙扶着高财，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耍宝。

    甘师傅则是乐呵呵看着。

    甘师傅对高升表现是一个劲的夸赞，夸的高升都不好意思了。

    高升自己可知道自己情况，时常气的甘师傅一蹦三尺高。

    过了许久，甘师傅才开始询问

    “说吧高财，来这里有什么事，我可不记得现在是该交学费的时候啊”

    甘师傅拿起桌前的茶杯，自顾自的抿了口香茶，随即吐出一片茶叶。

    高升父亲高财也是嘿嘿一笑，叙旧差不多了。

    “嗯，那个甘师傅啊，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高升在这边那么多年了，多承蒙您照顾我们老两口铭记于心，况且您还交给升儿心法，我明白那东西对您老的重要……”

    高财一脸感谢。

    “这有什么，高升天赋不错……”

    甘师傅眉头一挑看向高升。

    “这个，我想让高升回去继承我的店铺……这，这也是升儿的意思。”

    高财赶忙解释。

    “店铺，高财你是越来越回去了？这才几岁，你竟然让他看店铺……”

    甘师傅一听胡子直接扬起，越说越气直接跳上茶桌。

    高财一脸无奈，甘师傅性格那是一点没变。

    “高升你说，你决定！”

    高师傅居高临下说到。

    “我，我想用心……心法给我父亲治病……”

    高升没见过甘师傅如此激动过，咽了咽口水道。

    “治病？高升你先出去！”

    高财先让高升出去，他要单独说几句话。

    “治病？我看看。”

    说着，甘师傅顺势把起了脉，一脸凝重。

    “甘师傅，我怕是时日不多了”

    高财叹息，一脸疲惫。

    从茶桌上下来的甘师傅拿在手中的茶壶颤抖了一下后放下。

    一炷香后。

    “哎，你生了个好儿子……”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房门打开，高升连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高升，我允许你出师，不过要到来年开春……”

    甘师傅轻咳一声缓缓张口。

    “升儿，好好学哈，甘师傅我走了！”

    高财也是离开了。

    甘师傅看向门外弯着腰的老人一点点离去，眼中不是滋味。

    高升则慢慢的来到跟前，看向举着茶杯的甘师傅。

    “也许是我想的太好了，也是，你这性子修行还是太……”

    甘师傅叹了口气。

    “也罢，此间尘世，一无资源二无师门，难难难！”

    甘师傅看着高升后，下定了决心，拄着这拐杖，慢慢的朝着高升走来。

    “记住，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最近半年我会以最严格的方式要求你。”

    高升郑重的点头。

    多年后，高升灯下回忆，才明白他承载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毕生期望。

    往后几个月，高升不再浮躁，渐渐暗合修行法，修行竟然快了些许。

    开春第一天。

    今天甘师傅穿了件洗的发白的老式衣服，很正式。

    “我该教的也全都教了，你自己努力吧。”

    甘师傅轻咳一声。

    “知道了”高升点头道。

    看着甘师傅面容，高升眼泪汪汪。

    “别哭了，十几岁的人了，我还没死呐”

    甘师傅敲了敲高升脑袋。

    高升立马收住哭泣，眼眶泛红。

    “对了，为师没有什么送你的，这个东西给你了，也能有个趁手的家伙……”

    甘师傅从背后掏出一块黄玉般的玉砖。

    高升好奇的看着这东西，不过握在手里倒是挺合适。

    “板砖？”

    高升纳闷。

    “这玩意见谁不服就给我拍他，放心硬的很！”

    甘师傅哼了一声。

    高升赶忙收好。

    走到门口时，高升突然停了下来，朝着甘师傅磕了三个响头。

    “甘师傅的大恩，高升永生难忘，我以后也许不能经常来，您老要保重啊”

    高升眼泪在眼眶旋转，看着这个拄着拐棍的矮小老头，郑重的说到。

    “滚吧，我还没死呐，又不是生离死别！”

    背对着高升的甘师傅也是眼眶湿润，拄着拐杖的上手也是在颤抖。

    “哎，没想到我甘卫也能教出来个修士……”

    武堂门关上了，震落些许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