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破空

第十三章先生破境

    后面一辆车驾驶到自己的铁甲龟旁边并行,小长风看了眼,眼光一亮,拉扯的竟然是一匹和地星的马匹几乎一样的骏马,只是骏马的体型更加健硕高大,浑身毛色黑亮,眸眼炯炯有神。看到熟悉事物的小长风有点见猎心喜的心情。驾车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扭头冲小长风善意一笑,男子身上气息超过了先天武者的气息。车厢侧面的车窗维布被拉开,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温煦的看了过来,清朗的声音传来:“老夫有幸有小友的笛音一路相伴,甚喜。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儒雅,小长风坐直了身体不再慵懒随意,行了个颌首礼:“青山村,殷长风。不知先生是?”

    “老夫字屏山,前方邕城,小友这是所为何往?”

    “屏山先生,我只是路过此地。”

    “老夫也是路过此地,顺便访友,不知长风小友可愿同行?”

    “初来此地能和先生同行,自是愿意。”

    屏山先生点点头,驾马车的年轻人驱车到小长风的兽龟前方行驶,来到了高耸的城门之下,守卫认出马车上的徽记没有拦截,让马车畅行通过,跟在后面的小长风的兽龟也因为驾马车的年轻人指示,放行通过。小长风看着路两旁的商铺民房,观察着行业民生,跟着前面的马路一路前行,一片繁荣景象,有种恍如进了横县影城之感,各种着装,异兽车马,异族共存,同样的民生百态,只是在这座城市人族占了大部分比例,普通人也占了很多。

    前面马车没有住店,没有到哪个院门或府邸,直接驶进了有守卫的驿馆,被驿卒带到了一个院落后,温文尔雅的屏山先生下了马车,素白儒袍鼓动,行走间带着坦荡莫名的韵味,有怡然的自然之感。跃下龟背的小长风心想莫不是屏山先生是修炼意志的儒修,给了铁甲龟一颗糖球,让铁甲龟老实的跟驾车的年轻人走。

    跟着屏山先生进了宽敞的厅堂里,屏山先生到地榻上落座,小长风也坐到一旁,见屏山先生取出茶具,便取了罐青茶出来“屏山先生尝尝这青茶。”说完将茶罐打开放到小桌上,对儒士文人,小长风有种不自觉的敬重之感,即便是自己阅览了大量书籍,却仅仅是阅览记住,其中的思想学说极少深究细研,自己没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心胸。小长风觉的很多文人都是思想家,著说立派自有一番意志认知,让人尊崇。

    清幽的茶香沁人心脾,准备沏茶的屏山先生自是识得好茶,没有客气,用茶匙舀了青茶冲泡,放在鼻间轻嗅“灵茶?!”轻嘬一口,半响轻轻点头“好茶。”

    小长风也捧着茶杯慢慢喝着,小山自是不落下,钻出斗篷漂浮在一旁也吸了一杯。

    屏山先生看了会漂浮灵动的小山,像是在解读小山的来历出处,良久无果,不再继续。问着小长风是否就读于族学或哪个学院,小长风回答说是族学,也询问了小长风前往何地,小长风也没隐瞒,说了自己的计划,准备前往都城乘坐传送阵去中洲国参加明年的宗门招人大会,在大会之前四处看看增长见识。屏山先生又询问了小长风的音律传承,小长风称由祖母自小教授培养。

    喝完茶,屏山先生要入定一会,和小长风约好,晚上带小长风去邕城最好的灵食楼用餐后,小长风先去了自己在二楼的房间,洗漱一番坐在窗边看外面傍晚下的繁荣街景,民房仅是坚固,商铺的建筑中有符阵刻画。随着霞光映照,天空之上成群白色禽鸟飞过,细听鸣声悠扬,远处城墙上的降落坪有飞舟升空驶向远方。

    黑夜降临华灯初上,驾车的邓棋上来找小长风出行用餐,小山立刻钻入斗篷催促小长风出发。

    小长风和邓棋随行在屏山先生两侧,三人不疾不徐的走在街上边看景边向灵食酒楼走,远远就能看到一座惹眼的两层高奢华酒楼上面的匾额刻着,知味楼。

    三人进了酒楼屏山先生气质儒雅,三人直接被侍者引上二楼,寻了个靠窗的榻位坐下,既能看景又能吃美味灵肉。

    邓棋点了店里的特色肉食,侍者又介绍了当下最受欢迎的菜色,三人自是要品尝的,小长风总觉的刚才视线扫过其他人食用的菜色有些眼熟,鼻间闻到的气息也熟悉。

    最受欢迎的菜色端上来之后,小长风明白了原因,浆果盘里是切成块的草莓,青山莓。火爆灵羊肉是辣椒炒羚角羊肉。小长风有些惊讶青山莓和青山椒推广的速度。尝了青山莓和辣椒炒肉的屏山先生和邓棋吃出了其中滋味,让就等待解说的侍者介绍来历,侍者绘声绘色的说着青山莓和青山椒来自荒莽森林边缘的铁犀部,两种灵食的生长周期短,产量高,如今的铁犀部已经被万灵山和中洲帝国南风帝国联合昭告庇护,推广这两样作物,惠及众生。屏山先生面露慨叹频频点头,让侍者将端来的腌辣椒又点了几份准备带走同时。原来韩老头的离开是为了推广草莓和辣椒才连灵蚕都不吃了就离开了,还将铁犀部庇护在万灵山的势力之下,小长风被老爷子的行径有些感动,都说在高人大能眼中寻常人如蝼蚁,不论为了什么,小长风觉得老爷子眼里有众生,有点想再次见到老爷子了。

    一旁尝了辣椒炒肉的火候的小长风,品着其中滋味,羚角羊肉没有提纯干净,残留的一丝勉强被辣椒抵消,隐隐影响了口感,少了酱油和鸡粉的提鲜,看来铁犀部的酱油和鸡粉的制作还没有大量生产。

    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其他几道这家酒楼的特色菜,和料想的一样,都是在灵肉的烹制中简单添加了调味,吃的是灵兽肉原始的味道和高纯度。每样尝个遍就没有再怎么动筷,还是让给吃的酣畅的邓棋吧,小山也兴致勃勃尝了个遍后,嫌弃的只吃着草莓,在意思里撒娇问着什么时候吃火锅。

    小长风没应声,慢慢的咀嚼着嘴里的辣椒炒肉,其他几样菜色更加适合涮火锅啊。

    食客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关于铁犀部和青山莓青山椒。小长风将人们谈论的世家轶事宗派隐秘哪里出了邪修哪家天骄出色都收入耳中,虽然大多是道听途说不能当真,小长风依旧从中听出了些许的地域民风,世故常情。

    用完餐也没有马上离开,屏山先生和邓棋喝着灵酒,小长风小山喝着果汁,三人听着远处园林里光影阑珊的地方传出的琴瑟之音,小长风觉得其中文人墨客的话语也统统被屏山先生收入耳中,几盏茶的时间后,屏山先生不喜林间儒士的作态,不再关注,负手离开。

    三人溜达回往驿馆,街上灯火摇曳,人来人往……

    早上天微亮,小长风着了个僻静之地打着轻柔的太极拳,原本也没有想要隐藏拳路,只是不想声响太大打扰别人,所以眼光扫到屏山先生和邓棋被吸引而来的时候,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空灵的施展拳路起、承、开、合,身形圆融自然,最近小长风在打拳时融合撼山诀的功法配合拳法有了一点点进展,有了只差一点契机就会融汇贯通之感。

    而此时的屏山先生已经看出了小长风拳路中暗合阴阳,以‘引化合发’为主要技击过程。

    原本太极拳是以华国传统儒、道哲学中的太极、阴阳辨证理念为核心思想,集颐养性情、强身健体、技击对抗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结合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中医经络学,古代引导术和吐纳术形成的一种内外兼修、柔和、缓慢、轻灵、刚柔相济的拳术。

    身为儒修大家的屏山先生已经沉迷于小长风的一举一动之中,引动了头脑之中的学识风暴,全新的认知在意志中成型,进入顿悟之中的屏山先生周身环绕的儒道气息有了实质的变化,一股渊博浩瀚之意向四周虚空荡了出处,浑然的波动,邕城之中数个方位有大能修士升上半空注视这浩荡的破境气息,小长风身处几乎是风暴中心,明了屏山先生先生的处境,又无法骤然停下动作惊扰顿悟中破境的屏山先生,敛神凝气继续打着太极套路,在浑实的浩荡其中,如一叶扁舟,正合了太极拳的真意,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屏山先生的破境气息也在小长风所在位置拳法引动的气息域场流转之中姐姐攀升,浩荡的气息升上邕城山空,在力量凝聚到最顶端的地步轰然消散,吹撒白云朵朵,灵光化雨在朝阳之中洒落,一道玄彩虹桥伫立虚空,引动霞光万道。

    随着屏山先生周身气息敛静,彷佛从未引起波动。小长风也缓缓收了身上气息收拳收功。

    具有穿透力了的声音从四周传来:“贺云白道友破境成功!”

    “恭贺云白道友……”

    “贺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