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远征之神器盗贼

第五十章 傀儡的战斗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已经不愿意再相信岛上的人们了。我知道他们很好,但是我接受不了他们做的事情。

    瞒着我,不告诉关于我的任何身世,而且私自把我的亲人的遗体送到死灵法师那儿去,现在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站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复活”!但是却没有叫我“女儿”和“姐姐”或者“妹妹”的声音,不……永远不可能了!我恨他们,恨那个死灵师,恨居然还有一丝幻想可能真的能和复活过来的他们重聚的自己!!!

    艾瑞卡的舅舅,我本就不该相信他。却又偏偏是我!是我主动向他打招呼,让岛上的居民们都接受了他!是我的错嘛?不!!!是他的错!他骗了我!骗了大家!但是我也同样无法再原谅被骗而做出这种事的大家!!!

    我该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

    除了拿刚才偷袭艾瑞卡的人类法师出气!他一定是个叛徒!!!和死灵师鲁尼串通一气!

    起码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如果姐姐教我魔法就是为了让我保护瑞恩家的人,那现在我就是在做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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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你们先猜我是谁?

    算了不玩了,就几行字你们一眼就看到了。

    说出来你们不信,我是个没有名字的矮人工匠,身高一米一,体重137。如果你们觉得我胖可就大错特错了,我身上全是捶打出来的肌肉块儿!!!年龄保密,至今单身。胡子是红色的,形状很漂亮,喜欢的东西是酒馆里的嫩芽儿酒,和打赌赢过来的烟。喜欢的颜色是……原本是纯铁精炼锻造好淬水之后那表面上发出来隐约可见的蓝光,后来变成了天然晶矿更多次的锤炼之后锻造成剑,那剑身在那天晚上闪出来的金色和银色夹杂的闪眼的光!真TM漂亮!!!

    还有,接下来的事情都得我描述了,对,没有名字的矮人工匠。是,我视角低一点但是好好TM听着!我这里绝对是最佳视角!!!

    “咕!啊……”我弟弟现在正在外面傻站着,手里拿着我帮他打出来的铁锤,像个傻瓜。也不怪他,他比我晚了多少年才从铁帆海湾逃到这里。另外,他比我低。

    瑟莉亚,原本就生活在这个岛上的女孩儿,现在正在用她的全力攻击那个我老早就看不惯的人类了,自以为会一点魔法,说话都TM阴阳怪气的!但是看情况啊……不容乐观。那厮的魔法盾确实难办,一会儿看情况我和我的宝贝儿射他一弩箭!

    瑟莉亚啊……我记得她来到岛上的时候,她的父亲、母亲和哥哥都浑身是伤。原本那个时候逃出森林就让我觉得奇怪了,绿裔不都是一帮安安静静的人吗!怎么也会受那么重的伤?更奇怪的事情啊,他们身上的伤全都治不好,不管是药水儿还是魔法,都没用,像是那伤口上还嵌着什么东西一样阻止它们愈合。就算是我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伤。

    没用多久,那一家人就去了,只留下一个小女孩儿,就是瑟莉亚。

    多一个孩子而已,大家也都愿意养她,确实,那时候看着就是一个让人觉得可怜的孩子。但是她成长的比岛上其他孩子都快,心理成熟的也早,大家都看得出来。

    但是她的身世,总该告诉她的。我在酒馆喝酒的时候就和他们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他们总说现在还太早,她还接受不了……我知道她能接受!

    问题是那帮人居然自作主张相信一个研究死灵法术的班提斯帝国的人?居然还把瑟莉亚的亲人遗体也送给那家伙,才变成了现在这个状况。

    噢!赫尔把手放下了!那亚人的品种我听都没听过,长着尖牙的鸟?却有马一样的脚?什么鸟的尾巴是光秃秃的?先不说这些,他很可能已经被什么人控制了。凡是和这些神啊……魔啊……的沾上边儿,准没好事!

    赫尔……看上去像是下不了手的样子,看他自己也很迷惑。

    瑞恩家的其他人也来了?哼,这下好看了。

    哦……亡灵已经被控制了,动起来了。嗯……赫尔只有招架之力,力气倒是还行,翅膀也能灵活运用了?可是瑞恩家的姑娘可用不着你保护,再不还手你的翅膀可就要被撕开啦!

    瑞恩家姑娘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啊,唉,毕竟只有这小丫头自己相信那个老东西。

    噢噢!瑟恩,那个剑士也到了,还有那个蛮牛族的小子,莱卡……他自己也是个亡灵,可他除了是个亡灵,他会打架吗!哦……果然是护着那小丫头去了……毕竟被射了一箭也没事,挡两下刀剑什么的还是没问题…………!莱卡干什么?他也被控制了?

    嗯?那两个法师过来干什么?哦哦!果然也是受到死灵法术吸引而堕落的人类嘛!三个败类!不行,这小姑娘下不去手,我得帮帮他们了!还有瑟莉亚这边也撑不住了!不行啦!不能看啦!

    “大哥!!”

    “啊?”

    “帮谁啊?这算怎么回事儿!”

    “愣着干嘛?帮瑟莉亚去!”

    “噢噢!行嘞!!!”

    “算上我们(我们也来)!”

    “你们两个老叔叔老阿姨过来干什么!快回家去!!”

    “我们的法术也能帮上忙!”

    “圣光保佑我们……”

    “啊呀!行了行了行了,快来吧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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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恩站在山坡的斜面,单手持那把冰苍之剑,快速刺出!哪怕是毫无痛觉的亡灵也会在这样的攻击下瞬间变成马蜂窝。苏克不由得暗自惊叹,瑟恩的剑术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针对亡灵想出了有效的攻击方式!而且剑术看上去更精湛了许多。

    感叹之余,苏克拔出倒刺匕首,在已经散开走下来的亡灵的一次次攻击之下弹跳着躲开,然后找准时机,“噌!”地床上去将匕首割过亡灵的胳膊、腿、脚或是脖子。有几只瞬间被割开了头颅,或是胳膊飞了出去!

    但是亡灵的数量还是很多,大概总数二三十只,这击败倒地再起不能的有那么七八只。

    山坡上五六只亡灵挥舞着身上的“武力”,强行冲向艾瑞卡。赫尔敞开翅膀用浑身的蛮力抵上去!且不说甩落的泥土飞到眼睛里让赫尔的招架更加困难,原本跑到身后去保护艾瑞卡的莱卡先生刚才又发出一声突然吼叫。赫尔心想:难道莱卡也被控制了?

    艾瑞卡看着眼前这发生的一切,太突然,太无法相信!鲁尼舅舅真的走上了死灵法术的歧途,莱卡终于也失去了自己的意识,难道自己的“天赋”真的只是一个错误嘛?!

    艾瑞卡伸手抓住莱卡的手臂,却发现他的力量比记忆中大了很多。泪水不听话地自己流出了双眶,看着眼前那个曾经给自己和姐姐求情、偷偷地捉弄瑟恩的莱卡先生,此时正面目狰狞地一心要伤害自己……

    为什么……死灵术总是这样的结局?死灵术枯朽了瑞恩家族、颠覆了班提斯帝国、现在又轮到自己最后的亲人……而自己……正是天生的死灵法师……难道,自己真的就是带来这一切的祸种嘛………………

    “艾瑞卡!!!”赫尔的呼喊声把艾瑞卡从自我否定中惊醒,一道黑色的魔法直直的穿过亡灵朝自己打来!

    是鲁尼舅舅……

    “啊啊啊啊啊!!!!”下一秒,艾瑞卡推开莱卡,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挣扎起来。

    就在鲁尼吟唱出的那道用来控制亡灵的魔法的时候,赫尔浑身颤抖着。

    苏克、瑟恩在下面阻止亡灵冲到平民家的街道上去,瑟莉亚和几个矮人工匠、兽人战士和两个“圣光”教师共同与另外三个学习了死灵法术的人类法师战斗着……

    就是那道魔法越过赫尔耳朵的一瞬间,赫尔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自从死亡之神安奈因嫉妒而堕落,并放弃了他的神职,死亡世界就失去了监管……

    贪生是凡人的软肋,即便死了也是一样……

    既然生命无法延长,那么能否在死后以另一种姿态获得“永生”?

    死亡世界中充盈着怨灵之力,只要善加利用,就能改变世界……

    通幽回魂,超脱生死,试问哪个不会动心?

    但是低阶的亡灵没有个人意志,只有高阶的亡灵才有自我意识……

    他们是蜂群,而我,是蜂王……

    我无影无形、无处不在……

    赫,我以前犯了个错误,但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秘密,邀请你加入我的国度……

    和我签订契约,不要忤逆我的意愿……

    我,一直,注视着你………………

    黑暗的死亡世界,无数的亡魂悲号,赫尔眼前贴着一个巨大的眼睛。那长着猫眼样的绿色瞳孔,紧紧地注视着赫尔内心的秘密……直击心底的声音,刺激着赫尔的记忆。从赫尔的身体深处,猛然间涌现出一股白光!!!

    颜料的黑,混合了一切色彩;正如光之白,吸收了所有光色。

    “赫蒙!你为什么如此偏心!”

    “人类诞生到这残酷的世界,本就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本不是世间的造物,亦不惧神灵!”

    “艾雅!生命之神也要夺走生命了嘛!?”

    ………………

    …………

    ……

    混乱的声音,复杂的感情。

    嫉妒?对谁的嫉妒。憎恶?对谁的憎恶。恐惧?是弱者的恐惧。愤怒?是强者的愤怒。

    ………………

    原本那控制自己的声音,并非亚人宣战的誓言,而是恶魔隐藏的计划。

    参透生死的魔法师,终于也只是变成了他人战局的一粒棋子。

    下棋的人在下棋,那棋子的棋子却看到了人。

    ………………

    更远的背后,又是谁促成了这场棋局?

    ………………

    是继续当一枚棋子,还是击杀下棋的人;

    是变成下棋的人,还是拥有绝对的力量然后转身离去?

    …………………………

    赫尔,终于要接近答案……

    但是身体,却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控制,终于……再次爆发……

    随着艾瑞卡发出尖叫,赫尔双眼发出白光!狂暴的吼叫声震推了可怜的亡灵,拍打的双翅刮起强风!一个普通的亚人,一个疯狂的野兽,露出全部的尖牙利爪,放肆地撕咬着一切活动的肉体!

    僵硬的四肢,断落的时候还被咽下了肉;锋利的爪,掏开胸膛还能打穿颅骨;

    鲁尼快速地挥舞法杖,一条条恶灵飞进赫尔的身体,却被吸收得一干二净。可惜了原本是富家子弟,误入邪恶法术的人啊,连恐殁之主的诺言还没兑现,就被那发狂的野兽抓住了长袍疯狂地摔打。

    本不该有痛觉的亡灵身体,却被那道白光灼伤。可是已经签订了契约,他无法违背蜂王的意志。如果这里就是终结,那请最少,收走我的亡魂!

    请回应我的请求!恐殁之主!!您卑微的仆人鲁尼,祈求献出自己的灵魂!

    但是可怜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只是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被净化,在被燃烧殆尽!

    终于!天旋地转,野兽的手里只剩长袍,鲁尼残破的身躯被抛出不知哪里。

    他抬头,圣光照得他视线模糊,野兽还在背后嘶吼,眼前是三个人的身影。

    剑士的剑刺穿了一个亡灵的身体,钉在了山壁上。另一个女孩儿的双眼,有着堪比恐殁之主的力量。啊……我终究还是没能得到这女孩儿的力量…………

    艾瑞卡的泪水还未干涸,没有一丝犹豫,她抽出挂在腰间的利刃,低声说了一句:“生命……不容亵渎!!!”

    闪光过!鲁尼残破的黑色躯体如灰烬般散去……风中似乎飘散了一个人的名字……“恐殁之主……”……………………

    所有的亡灵恢复了平静,纷纷倒向本不该离开的土地。

    只有嘶吼着的赫尔成了唯一的问题。他发狂般刨着草屋和后面的山壁,知道所有人都看到那隐藏在草屋后面用鲜血画在山壁上的邪恶的法阵。

    遍地的死尸,多么的安静。只有山坡下顽固抵抗的法师还在叫嚣。

    一声巨大的呐喊从天而降,矮人抬头看着高高飞起的黑色大鸟。

    “躲开!!!”

    瑟莉亚被灼伤的脸庞掩盖不住悲伤和愤怒,被兽人抱走的瞬间她看到赫尔扑向魔法盾。

    “咔!”

    像石头砸到了玻璃,土堆盖住了火焰,除了众人听到的最后一声法师的惨叫,只见得地面上迸开一朵巨大的鲜红色花朵!花瓣落地中间是浴血的野兽,抬起头一双发着白光的黑瞳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

    “……赫,赫尔?”恐惧瞬时袭上心头,赫尔的尖牙已经完全露出,嘴唇也翻上去露出红色的肉,除了可怕没有其他的形容词。

    “锵!”的一声,一只飞快的剑挡下了飞扑出来的赫尔的牙齿,赫尔随即扭转脸,张牙舞爪地冲向瑟恩!

    除了死亡的化身没有其他的故事能留给以后活下来的人,他们会对那些听故事的孩子们说:那双黑色翅膀下,是比恶魔更恐怖的死神!他周围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双眼发出摄人的光芒!但凡是感直面他的人都会被他活生生撕碎吞下,甚至连亡灵都不放过!

    我们的英雄,瑟恩,超凡的剑术也只能招架。

    “阵魔法!!!”突然一声女人的高喊,北面的高地,瑞恩家所有的女仆全都站了出来!谁能相信,原本只会打理家园的女仆居然个个儿都是魔法师?!包括瑟莉亚。她从兽人战士的肩上跳下来,迅速开始吟唱。

    不断后退的瑟恩的眼睛已经化作两颗冰冷的宝石,除了“呼呼”生风的剑术更是空气中让所有人耳鸣的刺耳金属碰撞声!慢慢地,鲜血开始从野兽的翅膀上喷出!巨大的翅膀只能是速度的累赘!

    “魔法对他没用!”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那声音中包含着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恐惧。

    冲过去的战士被苏克喝止,“绝对!绝对不能介入剑士先生的战斗!!!”

    战斗就在酒馆的门前,街道上的房子里早就没了人,不是战士的被安排到了码头,是战士的也只能干拿着武器眼睁睁地看着。

    艾瑞卡用自己的力量恢复了莱卡的意识,终于从山坡上大喊一声:“赫尔!!!!!”

    ……但是……没有奇迹发生。赫尔依然不知去向,在这世界的阴谋中迷路,留下的只有一个被制造出的生物,肆意地发泄着内心他人的激动。

    “起!!!!”

    喊声“起”,矮人工匠看得仔细。瑟莉亚手里发出光芒,照亮了她脸上的泪水。从天空中,展开的巨大魔法阵,连接到地面上,笼罩了包括酒馆和一片房子在内的圆形土地。

    “瑟莉亚!收!!!”北面高地女人的喊声指引着瑟莉亚的施法,战士们纷纷走到她的前面举起武器保护着她!

    巨大的牢笼渐渐缩小,最后的中心正是和瑟恩先生僵持不下的野兽。

    “瑟恩!!!”女人的声音焦急而又绝望,如果此时发动魔法阵,不管对赫尔有没有用,瑟恩都会被………………

    但是剑士丝毫没有动摇,用凛冽的剑术和这个失去理性的狂暴野兽拼杀!

    剑士的剑法的确高超,但是突然间赫尔腾空而起!一跃飞到瑟恩的头顶!正是刚才砸死三个法师的场景!!!

    “快放!!!”瑟恩抓住时机大喊一声!但是瑟莉亚却迟疑了……“放!!!!”

    “嗡!!!!!”像是地震一般,牢笼中瞬间充满了烈焰!

    “师父!!!”“瑟恩!!!”

    火光冲天!阵法外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像是这桃源岛积累的几千年的火山终于喷发!又像是火焰飓风直冲云天!

    ………………

    …………

    ……

    没有了身体的思想还能做什么?

    就算瞥见了真相又能如何?

    棋子虽然有他自己的战斗,但终归还是棋子;

    但是棋子的棋子,是什么呢?

    终有一天,终焉之时。这虚伪的世界会迎来真相。

    赢了游戏的不是棋子,也不是下棋的人,更不是布下棋局的人。赢了游戏的,是没有身份的玩家。

    ……………………

    火焰燃起的最后一刻,赫尔恢复了意识。他伸手去推剑士,却被剑士的剑狠狠地刺穿了臂膀。但是用这刺穿了的臂膀,赫尔成功地把瑟恩推了出去。只留下一把冰冷的剑,和随之而来的无尽的烈焰的燃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