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玫瑰与月光

守花男人下线

    但是第二天,那老板并没有走,相反,他还要带这个守花的男人去另一座城市,这片土地每年种花的产值达不到这老板的预期。尽管这守花的男人能耐不大,但好在忠心可靠,所以这老板也不愿轻易的解雇这男人。老板已经将这片花圃一次性卖给自己的朋友,他收一次钱,以后花圃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要把守花的男人安排去一个更大的花圃,那里接触的人更多,事情也更多。但因着这名义上的叔侄关系,老板只说调岗,丝毫没有提及也将薪水上调,守花的男人已经两年没有加过一次工资了。他在这花圃守了3年,尽管位置偏僻,平时也没有多少人陪他说话,但男人早就把这幢建在花圃中两层简易楼房,当成自己的家。他每天都给房子里的植物浇水,当那些花草的叶子上落了灰,他会用一块方形的小毛巾一片一片的把那些叶片都抚拭干净。

    男人喜欢干净的窗子。那样,就算他伏案窗前处理工作,也能时常看到花圃的情况,守护那些花可能是他的工作,但他总觉得花儿和他是相互守护。一听到要搬离这里,然后新接手的老板会把这楼房的一楼变成办公室,二楼变成员工宿舍。

    他再也回不来了,他的家被别人占领了,连同窗子外所有的花都也都不再属于他。

    即将无家可归带来的痛苦,甚至都超过了今天下午又不能见睛睛。白天一整天他都要打包自己的行李,整理这楼里所有的办公资料。今天晚上他们就要开车离开,他们要去一个距离现在这城市二百多里千米的地方。

    男人想着自己有车,就算真搬去那里,开车也只要两个多小时就可以见到晴晴。

    “晴晴宝贝,我们老板安排我今天晚上就要搬去另一个地方上班。”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呢?”面对男人要离开,晴晴感到触不及防。

    “我一有空就开车回来找你,请你吃饭看电影。”

    “你要去的那个地方远吗?”

    “不远,开车不超过三个小时。”

    然后男人走了,他之前也没有和晴睛再见上一面。他刚走的那几天,他们俩还像之前一样,每天下班之后总要打电话聊一聊彼此当天的生活。但渐渐地,男人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忙。

    因为这老板怎么说也算是守花男人的叔叔,让守花的男人在外面租那种廉价房,老板面子上也过不去。于是就让男人跟他一起住在自家的别墅。

    所以守花男人每天除了要早出晚归,晚上回来吃罢晚饭,还要向自己的老板汇报当天工作。汇报完后,为显得他们叔侄不那么生份,他们又要坐在一起喝喝茶。

    他不再有自己的时间。有好几次晚上,晴晴想跟他说说话,男人都拒接她的电话,因为他被人包围着,只有他睡着了,他才是一个人。

    晴晴跟男人说:“你这个工作太有毒了,全年无休,上班下班都要跟老板呆在一起。”

    “晴晴,我也快疯了,这工作真的让我窒息”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每个月都要还车贷房货,还四处欠了钱,尽管这个工作是又累钱又少,但是我担心离职之后,又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而且我辞职以后,会有一段领不到工资的日子,那我拿什么来还这些贷款呢?”

    男人的这些话,有如王母娘娘用银簪,在晴睛和他之间划下一条宽阔的天河。他们生活差距太大了。

    她偶尔还是会想起这守花的男人,只是已经互不打扰。他没有开车来看过她,她也把生活的重心转移到怎么打理好自己的花店。他没有提过还钱的事情,可能这男人是真的很难吧。晴晴也只是有一次心血来潮想买一盒很贵的护肤品,她才谦逊的向他提起。

    “最近工作怎么样呀,有没有加工资,最近出了一款我我看上了一款化妆品,但是有点贵。”

    男人很机智也很真诚,他一上来就说:“晴晴,你放心,我一有钱肯定就会还你的。你对我好,我不会辜负你的。”

    然后就这样,男人离开这城市一个月不到,他们晴晴和他便断了联系,他们静静的待在彼此的通讯录中,像是一只过了点的闹钟,他们曾经相遇过,相遇的时候他们热闹过。但是时间一到,表盘里的指针就会分开,然后各自按着自己的节奏向前,指针可能再相遇,但钟不会再响。

    经过一年的努力,高珲总算把大学过去落下的科目全部补齐,也顺利的跟同学们一起毕业。尽管他也时常和人说笑,但在人群中,总能感受到他的那份孤独,就像小时候,哥哥姐姐总是满足于他们已经得到的。而高珲可以一个人躺在床上,为想要的事物不吃不喝,像极了他时常画的京剧人物曹操,尽管奸伪,但他那想征服天下的勇气和决心却令人佩服。

    他想好了自己以后创业的方向是开一家少儿美术培训机构。学校里只教了他画画,并没有教他这种教学的机构怎么经营,所以他想先去别人的培训机构当美术老师,学习经验。

    在从大学出来到自己开店的这些日子里,高珲也有见遇到过一些有趣的女孩,但他总只是跟她们耍耍嘴皮子,并不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进攻。他觉得眼前这些女生好看,都只是暂时,等他高珲赚到更多的钱,便会接触更多更高层次的人。那时,他相信会遇到更多比现在更好的女生。

    他在一家机构做国画老师时,店里有一个大专没毕业,出来实习的女生王雅倩。她特别欣赏高珲的才华,她是机构的前台,经常借着要记录小朋友上课的状态,跑出高珲上课的教室里看他上课。高珲也看出了王雅倩的心意。他们偶尔在机构打打闹闹,还经常叫了外卖端去同一个桌上吃,雅倩故作可爱的把自己外卖里的肉,夹去高珲碗里。他佯装愤怒的说:“王雅倩,你等着,如果这个月我的体重增加了,我就来找你算账.”雅倩只好咯咯的笑着。

    同在机构上班的另一位男老师取笑高珲,要他尽快把王雅倩收作入室弟子,那样可以单独去房间给她好好算算账。

    高珲笑笑说:“她大专都还没有毕业,一个小屁孩来的,根来不懂事的。把她收了,我可没有这么多心力教她。”

    其实王雅倩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三个月就要满二十一岁了。她相貌虽算不上拔尖,但是站在人群中,也算是一个亮眼的存在。

    高珲喜欢跟雅倩闹着玩闹,但他觉得真跟她在一起就会变得没意思。主要因为这一切是王雅倩追的自己。太容易到手的爱情或女人与让高珲觉得不够有挑战,也不够刺激。他喜欢追逐的感觉,他要是主动追的那个,他享受看着猎物或者任何其他梦想的东西,在他的攻势下屈服投降。只有这样得来的才算是战利品,也只有这样得来的才在他眼里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