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君之美也

第二十五章 活色生香

    长安城内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街道宽敞,商贾云集,酒楼茶馆宾客满座,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杨参商站在宽阔的长桥上,看着眼前的繁华街景,她回头望了一眼远处巍峨的炎阳宫,自由了,只要出了这长安城,就是天高任鸟飞。想到这里飞快地奔向眼前的繁华,忽略了她身后的两名侍女。

    二人迅速跟着眼前的女子,穿梭在人流中。杨参商到了这个时空,除了在东唐逛过一回灯会,都还没好好地游览一番。

    杨参商转身就走进了一家成衣铺,掌柜正坐在柜台敲打着算盘,店小二看到三人衣着华丽,当先的女子容颜极美,连忙热情地迎了上去:“客官,你这边请,这是本店最新到货的上等成衣,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裁缝师傅亲手缝制的。”

    掌柜一看来了贵客,绕过柜台,挥手把店小二赶到一边,自己亲自招待。

    杨参商在店铺里扫了一眼,指着一套白色的衣衫,掌柜一看,赔笑道:“这位姑娘,那是男子的衣裳,你看看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云霏羽纱金丝孔雀衣,保管姑娘穿上了比那九天神女还要美丽!”

    杨参商:“……”

    杨参商轻咳一声,道:“掌柜的,我就要那套男子的衣衫,有劳了。”

    掌柜立刻换了副脸色,鄙夷地看着她,她也不在意,店小二给她取来衣衫,杨参商道了声谢谢。

    她脱下女装外衣,把白色衣衫换上。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将女装交给飞扬。众人眼中一抹惊艳之色,纤毫和飞扬知道太子妃容貌绝色,却不知她换上男装竟成了翩翩公子,举手投足间风流倜傥,贵气无匹。

    杨参商让二女也换上男装,二女从帘后出来,一青一蓝,好俊俏的二位公子,杨参商满意地颔首。

    带着她们走出了成衣铺,掌柜和店小二还在震惊之中,三位姑娘摇身一变成了翩翩公子,都说人靠衣装,这三位姑娘却把他店里普通的男子衣衫衬得这么高贵。

    人不风流枉少年,杨参商三人一晃进了一家扇子铺,她挑选了一把画了山水画的折扇,扇坠是一枚红色玉石,甩开扇子轻轻一摇,好不潇洒。

    飞扬和纤毫对望一眼,若不是这几日和太子妃朝夕相对,早已训练出了惊人的定力,此刻恐怕早已迷晕了。

    “殿下,太子妃带着纤毫和飞扬去了听雨楼”皇甫政坐在书房批阅奏折,父皇自从母后离开之后,变得懒政。皇甫政揉揉眉心,道:“她与母后重逢又别离,让她去散散心也好。”

    林峰又道:“听雨楼是烟花之地。”

    “唰”桌上的奏折都被扫落在地,皇甫政绝美的脸庞霎时布满寒冰,冷声道:“默影何在?”

    林峰不禁打了个寒颤,主子是真动怒了,忙道:“默影随太子妃进了听雨楼。”

    一旁默默研墨的闻歌轻轻开口:“殿下,诸位大臣还在议事阁等着你呢!”

    皇甫政冷道:“明日再议。”

    话罢,便起身离去。

    林峰走之前瞪了一眼不识相的闻歌,闻歌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蹲下收拾着地上散落的奏折。

    听雨楼的隔间,三女正欣赏着下方戏台上的表演。

    杨参商盯着美人两眼发直,美人若隐若现的蛇腰,撒花翠纹裙随着美人的舞姿摇曳生姿,勾人的眼神,另外一个着碎花云雾衫的美人赤着脚在鼓面上起舞,脚腕上的铃铛随着步伐晃动,着暗花细丝缎裙弹琵琶的美人微微透出乳沟……

    正当杨参商沉醉之际,锣声忽响,小厮大声宣布今晚的主角即将登场,楼上楼下一片喝彩。

    烟雾笼罩中,一位身着曳地水袖软银裳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中,那水眸晃得人眼发晕,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万种,抱着一架古琴端坐台中。

    琴声悠扬,众人侧耳倾听,沉醉其中。

    杨参商折扇轻敲在掌中,对纤毫道:“纤毫,去把她们都要来,订个雅间。”

    “是!”纤毫领命便去找老鸨要人。

    琴声戛然而止,老鸨宣布有人重金订下了妙音等四位姑娘。

    楼下骂声纷纷,因为妙音从不单独会客,老鸨笑呵呵地赔笑,原本她也不乐意,只是那姑娘拿出了宫里的令牌。老鸨见多识广,断然不敢得罪宫里来的贵客。

    小厮领路,杨参商三女起身走向雅间。另一处隔间人影晃动,纱帘遮住了里面的人。

    竟是寒天誉、云祈和云轩三人,云祈正黑着脸。还有一个人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脸,他悦耳的声音从帘隙传出:“她就是皇甫政带回来的女子?呵呵,有趣,当真有趣。”他怂恿着其他三人去凑热闹,四人正待要敲门,却见皇甫政寒着脸从楼梯上来,看到他们四人竟也在此处,微微颔首,绝美的脸愈发黑沉。

    侍卫扔开了听雨楼守在雅间门边的打手,老鸨抓着手绢在门口哇哇大叫。

    皇甫政抬脚就踹开了雅间的门,雅间淡淡的青烟缭绕,谈古琴的女子正冲着杨参商一眼万年,而弹琵琶的女子酥胸半露媚眼如丝,还有一名女子在翩翩起舞,外罩一件薄纱,酮体若隐若现,正在给杨参商捏肩的一女子更是只着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肚兜,下着一件烟花女子特有的露出臀瓣的小裤头。

    杨参商坐在榻上,双颊酡红,颈边衣衫热得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曲着一只腿,裤腿还撸到了膝盖上,小腿肌肤微微泛着光。

    一手提着一只酒壶喝着酒,另一只手晃着扇子,半眯着眼,优哉游哉醉生梦死。

    飞扬和纤毫二女大快朵颐推杯换盏,喝得东倒西歪,丝毫没有注意到即将大难临头。

    杨参商此时还未觉察有变,竟用扇子挑起了眼前女子的下巴,将扇头缓缓滑向美人的酥胸,一幅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模样。

    门口众人见到如此欲遮还露的香艳场面,不禁都喉结一动。

    “全部退下!”皇甫政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几个字,可见其盛怒。

    门口用手绢捂着嘴的老鸨反应过来,赶忙招呼四女退下,带着一众打手有多远躲多远,在听雨楼干了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会玩的女子,老鸨心里默了,暗自祈祷老天保佑哟,这回真是捅了天了!

    林峰扶着飞扬和纤毫迅速消失在太子殿下的视线中,将二人带到楼下醒酒,一边训斥二人惹了大祸。

    乐声忽止,美人也从视线里消失,醉眼朦胧的杨参商疑惑道:“美人呢?是要跟爷玩抓迷藏吗?”说着嘴里还打了一个嗝,“抓到要打屁屁哟!”

    一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云祈等人站在门口看得眼睛都直了。

    皇甫政一挥手关上了雅间的门,隔绝了众人视线,众人心思各异,却没有从房间门口离开。

    眼看杨参商就要被地上的杂物绊倒,皇甫政迅速掠到她身边搂住了她的纤腰,望着她醉酒的样子,气极了,然而此时他就是气炸了,杨参商也不知道。

    皇甫政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拉好她的衣领,醉眼朦胧的她突然抱住他道:“抓住啦!美人要受罚哟!”说着扶着他转到他身后迅速在他翘臀上打了一巴掌,拍手哈哈大笑起来。

    堂堂太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皇甫政沉着脸,暗自运气压下怒意,免得一掌将她击毙。脱下外袍罩住她,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抱起,一脚踹开了雅间的门,雅间的门刚才已经摇摇欲坠,勉强遮掩,此时四分五裂地倒开。

    门口听墙角的四人皆是习武之人,自是听到了房中响亮的揍腚之音,其中三人碍于皇甫政的面子,不做声色,而另一男子则看热闹不嫌事大,放声哈哈大笑地嘲讽皇甫政。

    皇甫政冷冷地瞥了一眼警告他,他却不以为然,目光落在皇甫政怀中之人身上,赤裸裸的占有欲。

    皇甫政此时正在气头上,瞧见他这眼神,二人剑拔弩张。

    怀中女子嘤咛一声,声入骨酥,皇甫政气结,抱着她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是夜,宫里灯火通明,秋虫渐息。

    皇甫政抱着杨参商,将她抛入东宫的浴池中,杨参商不识水性,顿时呛得清醒过来,在水里扑腾着喊救命。皇甫政一把捞起她来,她哇哇吐出几口水,瘫坐在池边。

    她大脑还在宕机,手一抹脸上的水,视线中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