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的男人要不得

第十四章 至少避开摄像头啊

    颜兰亭跌跌撞撞走到卫生间门口,她抬头看着男女标识愣神,顿了两秒不知所措才走进女性卫生间。

    她站在盥洗台前,手指紧张的抓住水龙头,清凉的流水冲刷着她的掌心和指缝,因为心虚而心跳越发加速,她从镜子里观察卫生间可见的角角落落。

    有人在嘲笑她!一直都有!

    不断有女人们进进出出,大都醉醺醺的步态不稳,没人注意到神情紧张整个人紧绷成弦的颜兰亭,最多只是循着水声看看这人醉得有多怪异。

    颜兰亭看见镜中的自己,大波浪头发黏在皮肤上,她看起来依旧那么漂亮,那么妩媚,却也那么陌生,那么恶心,镜中人即使浓妆艳抹也看得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有未干的汗珠。她伸出右手去摸脸颊,却发现手指冰凉,擦拭未干的泪痕时被激得清醒一点。

    颜兰亭不由想起刚才自己对宋宥羲的做得事,亲吻的感觉依然真切,她将嘴唇咬咬出了血,心中骇然,她暴躁胡乱地将水扑到镜子上,转身背对着镜子无声嘶吼,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疼痛和窒息袭击了她,她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的异样终于发散出来,把卫生间里其他女人吓得全都跑出去了。

    “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模样?“

    颜兰亭松开桎梏脖子的双手,猛地转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见她双眼空洞无神,皮肤苍白,唇瓣发紫,嘴角猩红,就连脖子都是惨白的颜色......

    红痕就像一道白绫。

    镜子里模糊地出现她把白绫缠覆在宋宥羲脖子上用力拉拽的画面……

    颜兰亭吓得尖叫一声,仓皇失措,跌跌撞撞逃出卫生间。

    镜子里那个丑陋的女人是谁,是她吗?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她就像疯了一样胡乱的跑。

    然后她被一个喝醉酒的魁梧男人拦下了,男人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猥琐笑道:“美女,这么急找哥哥呢,哥哥陪你玩玩吧?“

    颜兰亭被他搂在怀里,闻到男人身上酒气熏天,她挣扎着推开男人,踉跄后退,这时候她变回冷静和高傲,不禁哂笑,抹去嘴角的血渍,使得她冷艳的脸越发妖艳。

    原来只要宋宥羲不在旁边,她就还是原来的自己。

    男人不依不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强迫她仰视自己,“长这么漂亮,装什么纯啊,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嘛,来哥哥给你找几个男人......“

    “滚!”

    男人没料到颜兰亭会突然爆发,还没反应过来,颜兰亭上勾拳揍他肥厚的下巴上,然后又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砰——一声,男人捂着直抽抽的肚子倒地不起,疼得喊不出声来。

    颜兰亭居高临下气势凌人,喝酒之前她打宋宥羲都不手软,何况是这种猥琐男人,她的目光往下移,眼神凶狠,醉酒男人的肚子刚才已经领教过颜兰亭的脚劲,往下三寸那宝贝地方是万万承受不住的,立刻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开。

    她终究是有些醉了,颜兰亭扶着墙壁站直了身体,她低垂着脑袋,脸色灰败,心跳得厉害。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廉价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出现,行动迟缓,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他看向颜兰亭,眉头微皱,有些踟蹰不前。

    颜兰亭抬头看清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正是晚上服务她和宋宥羲那一桌的酒保,她和宋宥羲不欢而散全被他看在眼里,这有又何妨,大家都是陌生人。

    酒精上脑食体,她的身体晃了晃,险些跌倒。

    年轻男人快步朝颜兰亭走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你想让他跟你道歉,我可以帮你把他抓回来。”

    “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我会保证他的性命安全!”季空幕抬起棒球棍,这原本是他用来保护颜兰亭和自己的武器。

    “为什么帮我?你在同情我?”颜兰亭抬眸望着他,语调冷淡,动作粗鲁地把眼前的乱发扒到脑后去,心中烦乱语气轻佻而不友好,“何况你这模样也不安全。”

    “你需要我的帮忙,我需要你的钱!“季空幕说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得益于他感冒了。

    听他说完,颜兰亭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带着讥讽与悲哀,这又让她想起宋宥羲,“我凭什么会给你?我的钱就这么好拿?”

    语义荒凉,空洞而发散,季空幕想她的这句话是说给被她强吻后落荒而逃的那个懦弱男人听的。

    说实话,季空幕不同情这个女人,因为她有钱。不像他,既没钱又没爱情。但季空幕也不同情自己,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同情的,他很好,就是生活的不好而已。

    生活的好不好,跟一个人好不好,是两回事。

    “你好,我叫季空幕!你记得我的。”

    颜兰亭独自在卡座上崩溃大哭的时候,是他用毯子护着她不让别人看到一个女人的失态。

    “是我上错酒了,把好酒当一般酒给您开了,现在老板让我补差价,我补不出来只能找你,又怕你不愿意补,我想我可以替你做件事当回报,然后上天给了我机会。”

    瞬间颜兰亭觉得这个酒保小男生很可爱,明明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理不直气不壮但会说,这话说的直接,把颜兰亭不懂酒暴露得完完全全,而他丝毫没有除了要赔钱的困顿之外任何的情感,他沉浸在自己的等价交换里。

    “那你把他抓回来给我道歉,这钱我不但出了,再经你这买上几瓶好酒,如何?”

    季空幕立马点头,“等我!“说完一瘸一拐出去抓人。

    小年轻长着吊儿郎当不听话的模样,眼神倔得很,在这乌糟糟的酒吧里可谓是自命清高,颜兰亭没有感情地叮嘱,“点到为止就行了,不要做犯法的事!”

    颜兰亭去找了灿星酒吧的老板徐尤南,爽快地把差额补齐后又真点名季空幕挂他名下定了几瓶好酒,她不打算等季空幕回来,她已经出手教训过醉酒的人,既然让他走了就不会再去追究,而允许季空幕去追,只是因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花了钱开心,季空幕收了钱实心。

    季空幕跑到外边,发现调戏颜兰亭的醉汉歪倒在街边扶着墙狂吐。

    面对魁梧的醉酒的猥琐的男人,瘦成纸片人的季空幕如何打得过他,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我最怕的是穷!”

    季空幕心一横眼一闭,举起棒球棍准备往醉汉后颈脖子击去,就像电视里放的一掌把人劈晕,然后拖他回去给颜兰亭道歉。

    突然,他的手腕被擒住,不知被按了什么穴位,手臂一阵难以忍受的酸麻,棒球棍咣咣掉地上。

    “你要杀人也收敛一点,至少避开摄像头啊,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