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时，两人都像有强迫症一样在整时到达。

    我跟在他身后上了公汽。

    两枚硬币叮当两声滑入缝隙中。

    忘了在车上又有什么交谈，只是记得我的目光一直望向窗外。

    和上次乘车来学校时完全不一样。

    当时的窗外都是竹林，稻田，土屋，

    现在的窗外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们与高楼。

    上次是窗内热闹，现在是窗外熙攘。

    最后在商场里逛了一下午。

    挑了个红色的，可以直接录音的。

    那晚上是在他家里住下的。

    许宵川的家就在学校背后不足500米。

    人烟稀少，离得最近的去处就是忘了叫啥名的公墓。

    听他说每天晚上吃完饭他都会去散步。

    当天在外吃完饭后，许宵川便拉着他散步。

    走着走着就进去了。

    “为什么来这里啊？”

    “人少，没车。”

    “你不害怕啊。”

    “没事，我外婆在这里的。”

    “…”

    “我可以让你拜拜，我外婆很和善的。”

    “…”

    最后还是站到她老人家的碑前，可能这也算是拜访亲友家属吧。

    “许个愿望呗。”

    不知道旁边这货是什么个思路，怎么可以第一次见面就给主人提要求。

    婆婆啊，我是您外孙的朋友李六乙，家住…，身份证号是…。

    您这不省事的外孙我可以帮忙给您看着。

    希望您也能保佑我做出一番成就，不行的话中个彩票也是可以的。

    李六乙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完毕。

    “我是不是该磕个头啊。”

    家里每年扫墓都有这个流程，所以他看向旁边的人问道。

    “不用，小时候我摔倒了给她跪下她都揪着耳朵地把我骂一顿。”

    “为什么啊？”

    “老人家嫌晦气。”

    “…”

    一方水土有一方的规矩哈。

    最后便改为九十度鞠躬。

    许宵川倒一直没什么动作，看到李六乙直盯着的眼神解释说。

    “我每天都来，她都该嫌我烦了。”

    孝孙啊！

    “本来火化完的时候我想要把她带回家的，但许秀芬不让。”

    听着这番话，其实有些恐怖，但仔细想也是能够理解的。

    听名字应该是他母亲吧，关系不太好的样子也就没问。

    他也没说。

    两人就像公园散步的老大爷一样遛回家中。

    两室一厅的屋子被挤得满满的。

    陈列得很整齐，显得很温馨。

    一点也不像是他住的。

    进门时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台立式钢琴。

    棕黄又偏一点橘调，琴键有些泛黄。

    李六乙第一次看到真钢琴是止不住地盯着。

    像是有所察觉，许宵川刚脱下鞋就坐到琴凳上。

    “来，我给你弹一首拿手好曲。”

    忘了是哪一首了，现在想起只记得他的手在琴键上自如地游走，灵活跳跃的样子。

    让人眼花缭乱。

    手指就想踩在黑白键上跳华尔兹。

    虽然当时他不知道华尔兹是怎么跳的。

    就是觉得性格本插科打诨的一个人。

    弹钢琴时就莫名变得高雅起来。

    一曲结束后，许宵川便赶忙踮着脚去穿拖鞋。

    因为他觉得接触面积越小他就越干净。

    虽然最后还是得洗脚。

    但就是放不下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