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在水中修炼，并非无由来的办法，而是我根据古籍的分析和你的经历量身定做而来的修炼方法。”

    “首先，在水中修炼，身体会受到重力的压迫，水会渗透进你身体的各个部位，无处不在，外部的，内部的，肌肉，肾脏，总之，水中的锻炼效果，远比陆地全面的多，不仅锻炼肌肉，还可以锻炼肾脏。”

    “而且，锻炼也更强的多，因为有了压力的束缚，平时在陆地上用一份力气就能完成的动作，到了水中可能需要十份，甚至百份才能完成。”

    “特别是你现在的体质，在陆地上锻炼，已经没啥用了，你的身体重量，和你自身的力量，完全是两个级别，完全不成正比，就相当于一只兔子拥有了大象的力量，虽然强，但是想要更强，该怎么办？”

    老道长一番解释，算是让陈慕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按照老道长这个说法，这是给陈慕上强度，就和举哑铃，身上挂着铁块跑步，20公里负重跑是一个道理，就是为了加强锻炼效果。

    然后，在水中有压力，可以各方面压迫身体，就算是内脏也能够得到锻炼，这是为以后打基础。

    陈慕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看过的电影不少，在武侠电影中，练习金钟罩铁布衫的强者，最终都不是被打破功法死的，而是被人拿钟震碎内脏死的，所以，内脏的锻炼也至关重要。

    “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多谢........”

    “不，你不知道。”

    陈慕刚想说话，就被老道长打断了，老道长撇了一眼陈慕，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说道：“水中锻炼，看似是为了增强你的肉体，其实是我为你打开超凡的一条路，我想，或许这是为了打开超凡的一种方式。”

    “打开超凡的路，一种方式，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我结合你的经历才这么说的。”

    看到陈慕疑惑的样子，老道长笑着说道：“想想你朝阳悟道时候的场景，我想，或许在某些特定的场景中，你能进入特殊状态，所以我将修炼的路设到了水中，海底，希望借此来让你接触到可能存在的超凡。”

    “水善，利万物而有不争，我其实一直怀疑，那些古代的圣人，是知道一些修行之法的，不过他们的修行，不在于肉体之上，而是全然将希望寄托在了精神上，希望借助精神永生，而完全忽略了肉体的存在，这就导致，一直处于永生的两字叠加状态，认为自己活着，那就是活着，认为自己是死的那就是死的，反正只要说自己永生了，到了神国，又没人能证明，自然由的他随便说。”

    “想要证明，其实也可以，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命，死掉，到神国，这样就可以证明可不可以永生了，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又来了，你都死了，到了神国，那你怎么告诉没死的人，你不是没死，而是永生呢？”

    “因此，精神不一定大于肉体........”

    老道长神神叨叨的说了好多，陈慕一句话没听懂，不过也算弄明白了老道长的意思。

    这玩意就是勃论，一个人死之前，说自己没死，自己到了神国，除非你愿意跟着他一起死，不然，你永远无法证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果按照师傅你的说法，精神，并不占据超凡的主导地位，主导地位应该是肉体，肉体超凡才是真的超凡！”

    陈慕问道，这个说法，他是比较赞同的，如果有人给他两条路，一条肉身成神，一条精神成仙，他肯定选择前者。

    “不，不对！”

    老道长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你要这么说，其实也对。”

    “肉身和精神是相辅相成的，脱离了肉体，精神不复存在，脱离了精神，肉体是一块石头，我们一直在分割研究精神和肉体，但我是我认为，精神和肉体是不可分割的，精神就是肉体，肉体就是精神，两者分割开来，就是人工智能加上石头，没有任何道理。”

    “我们本就是一体，为何一定要分个彼此呢？”

    老道长反问，随后他走到水缸边上，用手搅动水缸中的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在水中修炼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引发你的精神。”

    “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猜测，所谓精神，就是我们肉体发展压缩而出的力量，当这股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出现真正的超凡，我们需要激发我们的肉体，不仅是强大他的外在，更要强大内在。”

    “如果文雅一点说，就是我希望你能在水中感悟自然，可以感受到精神力量，但要是换个粗暴点说法就是，我希望你能在水中获得力量，我希望水中存在超凡力量，希望超凡存在于自然之中。”

    陈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所以，这个办法，能让我进入超凡，获得不存在的超凡力量？”

    老道长摇摇头：“只是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低，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所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这是个浪费时间行为，你要是觉得有问题的话，我可以再研究研究，给你换点其他的办法，反正老道我这辈子都栽到这上面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陈慕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老道长这是拿他当做试验品.........不，不能说的这么难听，应该说是帮他开辟大道，虽然这条路到底是参天大路，还是羊肠小径，或者这条路，根本就不存在，但至少有个影子。

    “虽然我不确定这条路能不能成功，但无论如何，对你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看了好多的古代先贤典籍，都是斩掉自己的肉身成神，一股脑的铺在精神上，例如老子西出函谷关，就要斩三尸。”

    “这种说法的杰出者是佛家，那些得道高僧，全是斩肉身的，好像肉身烧出两个舍利子，就是成仙了一般，好像肉身是个好污秽的东西一样，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我一直在苦恼，为什么没了肉身，就能成仙，而不是孤魂野鬼，肉身到底是怎么得罪人了，被人这么嫌弃。”

    老道长越说越得劲，直到陈慕咳嗽了一声，打断老道长：“师傅，能不能说重点。”

    “咳咳，别着急，重点就是，我给你制定的修行法门，都是按照以肉身为基础的，所谓的窥探超凡只是一个实验，一个猜想，就算你不能超凡，肉身也能得到增强。”

    闻言，陈慕点点头，就和买彩票一样呗，肉身提升是保底，超凡是撞大运，能成最好，不成也不亏。

    “怎么，确定了吗？”

    “确定，干！”

    很快，陈慕就决定了，走老道长说的这条路，他看了一下，老道长的修炼体系已经写了四个后续境界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按照这个境界走进超凡的话，老道长就是超凡之路开创者，陈慕就是最初的寻道者，开宗做族级别的诱惑。

    “师傅，为什么不让我走古武的路呢，按理来说，古武的修炼道路已经开创出了这么多，咱们在上面走一走，比自己开创一条新的路，要简单的多吧。”

    陈慕忽然问道，其实以老道长的身份，陈慕认为，老道长会让自己走古武道路，就算再不济，不走古武道路，也肯定会往上面靠边，但实际上，老道长给的修炼方法，不仅和古武没有一点关系，甚至有点后现代化带古早的风格，什么往水里修炼，算是几十年前小说中写烂的古早东西，但修炼中有些方法，比如说让他将来有机会坐飞机上雪山修炼，又有点先进，有点传统和变革齐头并进的感觉。

    “古武？呵呵，谁说我没有融合古武，让你在水中练习五禽戏，不就是古武的一种吗？”

    “换句话说，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古武，古武锻炼，只是为了从中获得超凡力量，现在已经发现这玩意没有大用，为什么还要练，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留着点锻炼方式就行了。”

    老道长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又带着一丝不服气，他也算是古武的巅峰，排名前十的强者，但有什么用，到了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抗住枪子，练了一辈子就这样，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就这样了。

    其实，按理来说，他虽然扛不住枪子，但是可以躲过一些枪子，大多数枪子，只要不是搞偷袭，都威胁不了他，但他不甘心啊，凭什么自己修炼了一辈子，自己应该天赋绝伦，被称为天才的古武强者，连枪子都扛不住，按理说，自己这个实力，至少应该对标he弹，但实际上.........

    唉！老道长摇摇头，可能是他太贪心了，拿现代科技和古武比较，但他真的很不爽。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天才，又怎么敢妄想和几千年来的人类智慧结晶比较呢？这些凝聚了无数比他还要天才的天才的汗水和血肉在里面，一把手枪就包含了无数小的，大的知识在里面，就算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拿到手里，杀他又有什么奇怪的，他其实并没有资格和这些东西做对比，因为他面对的敌人，从来不是一把手枪和握着手枪的人，而是手枪后面，无数的科技，无数的天才，他打不过才是正常。

    “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对未知的东西抱有崇拜，了解他，掌握他，这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老道长叹了口气，笑着说道：“这种叫什么，这种科学的思考每一个问题，当然，你不用那么较真，正如某位大哲学家说的那样，鸟儿不需要了解飞行的原理，他只要会扇动翅膀就行了。”

    陈慕摇摇头：“鸟儿不需要，但人需要，因为人不会飞，所以想要偷取鸟儿的能力，我们不能光装个翅膀就行。”

    老道长点点头，不再多说，随后向陈慕讲述古武的超凡传承。

    所谓的古武超凡，其实就是从身体从练出明劲，暗劲，化劲，然后再到现在的先天之力。

    开始人们不了解明劲，也研究不出来明劲是个啥东西，只能归结在神迹上面，将明劲之中的力量，变成神秘莫测的力量。

    然后在这个基础上，人们逐渐开发出暗劲，暗劲上去又开发出来明劲，然后一直到几十年前，老道长他们又开发出了先天之力。

    其实，如果能一直这么开发下去，这也未尝不能称之为一条超凡之路，但........最大的问题就是，所谓的古武超凡，到了先天之力就卡着不动了。

    “你明白吧，几十年前，我掌控先天之力之后，那种欣喜若狂，我一度以为自己要开创超凡之路，打造一个超乎所有人想象的超凡大时代............”

    “但实际上，这玩意根本就不具备推广的能力，就连我们几人，都是被强行推上去的，而且，这种能力，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并非无所不能。”

    “与其说是我们获得了超凡力量，获得了先天之力，不如说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力量，只是我们掌控了而已。”

    老道长嘴角一抽，经过了几十年，倒是没有什么难受之类的感情，只是觉得有些.......无语，他努力了上百年，就给他看这个，这和笑话有什么区别。

    “这世界上，最怕的不是路难走，而是他娘的根本就没有路，你走在这路上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前进，还是在开倒车，亦或者是在原地踏步。”

    闻言，陈慕沉默不语，是啊，小时候他犯错了，最怕的不是挨揍，而是老爹都不揍他，那种坎坷的感觉，最是折磨人。

    正如老道所说，走在路上，都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是不是路，往前走也不知道对不对，甚至大家连超凡有没有都不知道，就在这条路上一直走..........

    陈慕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老道，甚至他有一种，自己做的可能也是无用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