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你4
从那之后,萧时寒总是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来定北侯府看李轻诺。
李湛甚是无奈,谁让人家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他得罪不得。
而李轻诺也是浑身各种痛,婉拒接待萧时凛,而后躲在闺房里跟萧时寒谈笑风生。
萧时凛也不恼,他一直都知道李轻诺身子骨不好,每天都会派人送去各种珍贵的药材。
但是,李湛隔天都会派人送还,另外还会送上谢礼。
几天后,萧时凛不再往定北侯府送东西了,李湛以为他是知难而退了。
结果,变成了皇帝每天变着法子赏赐定北侯府东西。
这御赐的东西他退不了,也无法拒绝,只能强颜欢笑的接下。
*
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月初了。
“诺儿。”
李湛的笑容有些勉强,他不敢直视着李轻诺,“今日爹爹和你一道去寒山寺。”
“嗯。”
李轻诺一直都知道李湛和方丈志趣相投,早年间就是无话不说的老友了。
她没有多想,抱着李湛的胳膊就催促道,“那快走吧,都要晌午了。”
“慢着点。”
李湛被少女娇小的身子连拖带拽的往大门口走去,他假意板着脸训斥着,“还有一个月就及第了,还像个小孩子家家这么没规矩……”
李轻诺突然站定,她打趣的俯身赶紧打断道,“女儿一定一定谨记父亲的教诲。”
话落,又抱着李湛的胳膊往外拖,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你这孩子……”
李湛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满眼都是宠溺。
*
寒山寺。
李湛面色凝重的跟方丈去厢房谈事情了,李轻诺则是带着两串糖葫芦跑到大树底下找萧时寒了。
“无心哥哥。”
她微笑着递给萧时寒一串糖葫芦后,自己也开始吃着自己的手里的糖葫芦。
李轻诺嘴里塞着一颗糖葫芦,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极了屯粮的小仓鼠。
真可爱。
萧时寒勾着嘴角腹诽道。
“无心哥哥。”
李轻诺含糊不清的问道,“一会我们去寒山吧。”
萧时寒抬起手臂轻轻地擦去了少女嘴角沾着的点点碎糖,他温柔的说道,“今日……不去了。”
“为什么?”
李轻诺在萧时寒的面前毫无形象可以,她总是能全身心放松,做最舒服的自己。
萧时寒没有回答她,只是转头看了看紧闭着房门的厢房。
“怎么了?”
李轻诺把嘴里糖葫芦嚼碎了咽下去,她也看了眼厢房的方向,有些不解地问道,“无心哥哥是有事要找方丈吗?”
“嗯。”
他淡淡的应着。
确实有事,是……关于我们两个人的头等大事。
突然,萧时寒手持扫帚腾空而起,几个招式下来,落叶漫天飞舞。
萧时寒落地,未出口,李轻诺已经仰头微笑着说道,“好美啊!”
随风飞舞的落叶一片一片的撒向李轻诺,她突然张开双臂,即兴起舞。
萧时寒嘴角缓缓上扬,他倏地抬手,一片绿叶夹在指间。
看着翩翩起舞的李轻诺,他把树叶置于嘴边,吹起了应景的曲调。
如果除去萧时寒那一身灰色僧袍和发亮的脑袋,这该是多么美丽的一副画卷啊!
外面的动静,厢房里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方丈和李湛停下了谈话,他们站起来走到了门外。
看到此情此景,两人皆是一愣。
而后,方丈闭目,手中不停地转着念珠,嘴里也飞快的念着经文。
李湛也是忍不住抬手捋胡子,动作僵在半空了也毫不影响他此刻的激动之情。
只要李轻诺能过得幸福,所有的世俗眼光都不值得一提,他也不在意。
如果萧时寒愿意娶李轻诺,他会想方设法安排一家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诺儿。”
看的差不多了,李湛打断了俩人的情意绵绵,他朝李轻诺招了招手道,“过来。”
这时候,李轻诺才发现厢房门外站在她的父亲和方丈,她有些埋怨的瞪了一眼萧时寒。
萧时寒只是轻笑着提醒道,“爹爹在叫你。”
其实,厢房门开的瞬间他就知道了。
萧时寒目的就是要引李湛出来,让他亲眼看到这一幕,让他知道,他对李轻诺的情真意切。
李轻诺看着少年突然露出的得逞笑容,她咬了咬下唇,红着脸跑到了李湛的身旁。
她垂着脑袋娇嗔的摇晃着李湛的胳膊叫着,“爹爹。”
如果地上有条裂缝,李轻诺肯定拼死都要钻进去避避,实在是太丢脸了。
李湛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他轻轻地拍着李轻诺的手背,似乎在安抚她不要害羞。
“无心。”
这时候,闭目念经的方丈开口了,“一起进来吧。”
他知道,这一幕是萧时寒刻意制造出来的,他看破却不能说破。
再加上次萧时寒对他和赵无极说的话,方丈忍不住轻叹一声。
看来,殿下因为小郡主,他这是要还俗了。
申时(15时至17时)。
李湛满面春风的站在寒山寺门口,不远处的李轻诺正和萧时寒道别。
“诺儿。”
萧时寒深情的凝视着眼前羞红了脸的李轻诺,语气柔得都快要化成水了,“等我。”
“嗯。”
李轻诺低声的应着,而后垂下了泛着红晕的小脸。
她那一低头的温柔,恰是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般的娇羞。
萧时寒的心也随之动荡,久久不能平静。
*
勤王府。
萧时凛筋疲力尽的将剑插在地上,他半跪在地上。
脸上全是汗水,眼睛通红。
平时的温文儒雅面孔,因为嫉妒心作祟而显得异常狰狞。
装修奢华的房间被毁得面目全非,毁坏程度不亚于被烧毁。
萧时凛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握剑的大手不断地用力,他低吼道,“诺儿……”
“乓”的一声,长剑被一股无形之力压迫断成了两截。
他翻身起来,断剑倏地飞出,直直地插在了墙上的飞蛾身上。
萧时凛咬牙,一字一句说着,“无、心。”
她是我萧时凛守了三年的女人,凭你一个和尚,也配和我抢?
如果不是看在你陪她度过了那难熬的四年,我怎么可能放任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萧时寒的嘴脸轻轻地划起了一道邪气的弧度,他倏地握拳,“李轻诺,你是我萧时凛的。”
滴答——
殷红的鲜血从掌心喷涌而出,滴滴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