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工程

舞台

    “为什么?这算是杀人的借口吗,老博士他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呢。”

    “他站在了人类文明的对面,选择站在祂那一边。只这一条就是死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法布尔警官和那些无辜的病人护士和医生呢?他们也站在那个异端神明那边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发现它比自己预想中的更加平静,也许是因为他明白愤怒即不能为恩师复仇也不能让他了解事情的真相。

    一旁的姑获鸟玩弄着屏幕上的一堆好像能被她触碰到实体的塔罗牌八卦阵罗盘和另一些奇怪的占卜工具,她时不时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就像是小妹见到失踪多年的大哥一般有种不由分说的喜悦。

    “不,袭击东方医院的不是吾等。那是祂的部下。”

    姑获鸟也扯着嗓子符合道: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我已经知道你那天早上要去明岳餐厅了,金雕不过是老师送给你的礼物而已。”

    礼物说的是指引我与后来的穿越者小姐相遇并一步步踏入你们的游戏里?

    “祂?祂想要干什么?”

    “祂干掉了在吾等的引导下可能接近灾厄纪元真相的历史学家。如果历史和真相无法复原只会有越来越的人沦为祂的奴隶和爪牙。”

    并且被祂篡改的历史并不只长达数千年的灾厄纪元。吾等用了百年时间才发现就连黄昏纪元黎明纪元和更早的公元纪元也都被祂染指。吾王一直在试图让历史的板块恢复原状,但所有的信息和攻击手段都被祂牢牢掌握着。并且祂能抹去的的历史部分除了大大小小的事件还有一个个核心技术的初始片段。

    如果少了部份零件整个科学界的架构永远不可能突破限制,而等祂脱困的时候就是人类世界的末日!”

    所以这就是我们所了解的历史和穿越者小姐知晓的有很大区别的原因?

    因为在她的时代和我们的时代间历史被祂篡改了,那足以跟祂抗衡的纣王和姬昌老先生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所以您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文王老先生插入我意识中的一个神经元吗?”

    “吾确实是元件的分解的一部分,等你成功的那天会得到一台跟那吾一样出色的系统,不,肯定会比吾更加出色。”

    “您真是作为超级计算机系统的存在的?”

    “没错,人类的大脑和神经元可以巩固计算机系统的连接并加强对其中人工智能领域的控制而形成更强大的系统。这点与脑机芯片的原理相似控制力却更强。

    但脑机芯片的前景同样是不可预测,它虽然无法提供大范围控制效果却可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您需要我做什么?”

    “拿下泰坦杯冠军,你将解锁第二位强力帮手——帝辛日记中的一部分以及免受绝大部分屏蔽器和灾厄气候影响的探测系统。”

    龙卷顿时变得无比兴奋起来,这是一件一利三收的好事。

    听穿越者消极提过帝辛就是纣王。

    而泰坦杯是一年一度举办在罗伯特之城最高级别的全球机器人武斗大赛。所有型号和重量的机组都可以参加的对决,冠军的奖金和广告费收益足以轻松破亿。

    想要在那种地方跟各个科学院旗下的公司和学府派出的超级打手竞争不可谓不难,但青铜鳄鱼ZERO1可是蝉联两届泰坦杯的冠军,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理由退却。

    而突破屏蔽器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更重要了,黑格里夫斯基的惨案极有可能让他不只丢掉自己的性命,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世界上最好的叔叔和朋友丧命。

    一同死去的还有善良的穿越者小姐和许多无辜的人。这么一想他觉得先前跟穿越者小姐的协议白费了好大一笔钱还有可能将她置身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之中。

    如果祂真的拥有监控一切的能力早晚也能找到机会干掉我们的。

    他又想到了手无寸铁的比目鱼博士倒在玻璃球共振发生的强电击下的场景不由得生出跟谋害恩师的凶手同流合污的罪恶感。

    “我会尽力而为的。”

    他对此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纣王的日记和探测器绝不能落到祂的人手里。

    “夜行游女即将离去,她为了找你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变得相当虚弱。”

    她的本体不是在车顶吗?

    “不,那是吾等通过意识芯片为她临时提供的载体,然而为了保险起见使用过后我们必须摧毁载体。”

    “不不不不,别,千万不要这么做。”

    龙卷激动的大喊大叫起来,他自认为自己绝不是什么老好人而且十分讨厌小孩。但着实没法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有能力又机会却什么也没做。

    “你当真要就救她?”

    龙卷感觉手心突然被刺痛了一下,发现姑获鸟小姐正抓着自己的手,她的眼睛变得更大却悲伤又无神,长长的指甲浅浅地刺进他的肉里。

    姑获鸟小姐队伍身形开始变淡,像是液晶屏幕材质的皮肤恢复恢复了小女孩特有的水灵,然后又逐渐变得透明。

    她抓住他的手用力甩着手指却越抓越紧,愈来愈轻。

    如果那位无辜的女孩还有意识也会这样求救的。

    “拜托您了。“

    他深深的鞠躬,如果下一秒需要他下跪女孩才能得救他也会愿意的。

    “我不想再看到父母失去女儿,丈夫失去妻子,孩子失去母亲。拜托了。”

    “好。但必须有一个条件,等你以后遇上姑获鸟的时候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救她,你能做到吗。”

    “我一定尽力。”

    这是他看向女孩清澈透明的最后一眼后唯一能保证的。

    接下来她消失了,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被困在了那部连接着宏伟计算机的摩托艇上疾驰飞奔。

    “姑获鸟小姐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苍老的声音并为给他想知道的答案。

    “还有一个任务。等你拿下泰坦杯收集齐东西后就去天宫科学院。”

    “向他们投简历?”

    “不,他们自己会找上你的。”

    这次白洞突然在临近的黑暗之中顿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刺眼的强光撞晕过去。

    ******

    “喝,喝喝喝。”

    龙卷惊醒过来后立马从椅背上蹦了起来,包裹着整个老爷车内部结构的红铜色金属此时都闪着暗红色的警报。

    发光的的则是那个精致的水晶球吊灯。

    “车辆顶部遭遇袭击,已自动倾斜车身将其甩落。”

    “不,快把她救起来!”

    他喘着粗气大喊。

    老爷车呼的下坠,然后由后视镜位置延伸出的两条机械臂轻松将下坠的女孩拉入车内。

    幸亏她穿着足够厚的棉袄还戴好了头盔,只是晕过去了。

    靠近左侧车门色红铜色管道向两边张开显示出里面的急救设备。机械臂相互协助着帮女孩脱下头盔和口罩戴上临时呼吸机。

    他总觉得这位米色长发的女孩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但又想不来在哪里见过。

    ******

    五分钟后她恢复了意识,在疲惫和虚弱中睁开了深海蓝色的眼睛,米白色的睫毛一眨一眨地舞动着。

    龙卷肯定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她,但因为在自己的意识里和周文王老先生待的太久让他一时想不起来对方的是谁。

    机械臂小心翼翼地帮她摘下了呼吸机,他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不太敢出声打搅可能惊魂未定的女孩。

    “龙卷学长?是你吗?”

    他观察到女孩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周围灯光昏黄还有老旧的铜管看起来不会像是就像囚禁少女的地下室吧。

    “你是?”

    他尽可能自然的拿起明亮的平板电脑并将水晶球的光色调至白光并一点点提高了亮度。

    “唉学长您不认识我了?”

    她轻微摇晃了下僵硬的脖子怯生生地问道。

    “夏诺?”

    “唉您还是会把我和我姐姐弄混唉。”

    “音晓?”

    “唉,是我。”

    怪不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没想到是他大学时期的低她四届入学的校友。因为他们的学院休修习时间大概在6-12年不等。而招生年龄通常被限制在16—24岁。

    所以有时候邻桌或者舍友的年纪都可能当老师了。

    他想起来自己进入大学时才14岁,也许她入学的时候跟自己一样才对吧。

    “我这是怎么了?”

    夏音晓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她感觉学长没有恶意。

    “你,你掉到我的车上了。额,不对。很奇怪,总之你现在安全了。”

    他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胡话,也许是想到夏音晓差一点就会因此而失去性命吧。

    “唉我感觉头有点痛记不清了。”

    她看了看旁边一尘不染的皮革沙发和比的布置以及呼吸机确信自己相当崇拜的前辈并不可能加害于她。

    尽管两人不多的几次交集都在学校的科研发明颁奖典礼,校园的机器人争霸赛以及花样滑冰自由大赛。

    每次龙卷拿到金奖杯后她总会跟双胞胎姐姐夏诺一起来找他签名,而在校园的花样滑冰大赛中两人总是总是穿着互补对称或者一摸一样的服饰出场拿下冠军。

    对于钟爱花滑项目的他来说自然也对她们两人都有较深的印象,不过却还是会弄混两人的身份。

    “噢我的天自己约了朋友出来玩然后在玩过山车的时候吓晕过去了。”

    她的表情看上去又是苦恼又是紧张,蓝晶晶的瞳孔反射着橘黄与墨绿交错的亮光。

    “谢谢您,学长我们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吧。”

    她接过龙卷递来的热可可小心地抿了两口然后捧在手心里。

    “大概是好几年了,你还好吗?”

    “嗯。我前两年到花滑的成人组参加比赛了。您换新车了吗,这车的内置真是古典又含蓄呢。噢对了父亲和母亲老是向我问您的联系方式向让您加入他们公司呢。”

    她说话时脸颊红的像是七分熟的苹果一样。

    梅纳尔博士和夏黎博士?龙卷记得生命科学院好几次都请了梅纳尔博士来上公开课。

    不过你一定想不到现在我跟他们公司是合作伙伴吧。

    他为不可见地上扬了下嘴角,音晓还是跟当年那样见到谁都是怯生生地表情,虽然继承了父母优越的五官和脸型却从不张扬甚至不敢展示自己的美貌。

    也许她的舞台就是在冰面上,在那双刀雪鞋上吧。

    “那个,我总觉得学长你变了不少。”

    “是吗?”

    她的头埋得更低了些

    “嗯,我记得您以前几乎不笑的,不过您笑起来很亲切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