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雪语
在经历血腥屠杀之后,传教队的高层几乎被屠戮殆尽。好在各队的副手很快就顶替了原先主教的位置。卢云麟也因为在大会上的优秀表现而被推举成新一任蓝衣主教。只是经过多场会议的激烈讨论和多轮投票,还是没有决出紫衣大主教的位置。
成为蓝衣主教的卢云麟信守承诺,给林雾凇分拨了3万人,让他自由支配。林雾凇来者不拒,所有人都只分配了一个任务,就是地毯式搜索酒林区。
“胡子兄,我给你推荐一个好用的帮手。”卢云麟说着,拉来了一个面庞青涩的少年。
“这位是?”林雾凇问道。
“他是原先探险队预备成员,叫祖荣昭,外号小汤圆。”卢云麟介绍道。
“哥哥姐姐们好,我是小汤圆,你们今后有事随时喊我,希望能帮上你们。”小汤圆说着,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孩子很机灵,你可以留着当秘书。”卢云麟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雾凇答应了。
后面的几天,传教队的队员们兢兢业业地进行搜索,不时由小汤圆来汇报搜索进度。林雾凇和小雪倒落得个清闲自在,每天和小雪打猎取乐。
这天,天上飞过一群白天鹅,林雾凇顿时来了兴致。
“要比比看吗?枪法?”林雾凇说道。
“奉陪到底。”小雪毫无惧怯。
林雾凇和小雪一人举着手枪,一人举着十字弩,冲着空中飞行的大鹅射击。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飞行阵列的大鹅悉数落地。
“中弹的5只,中箭的也是5只。平手。”林雾凇说道。
“中弹的打中了它们的躯干,中箭射中了它们的翅膀。应该是中箭的获胜。”小雪说道。
“什么时候还多加了这么一条规则。”林雾凇笑道。
“躯干中弹的天鹅活不了多久。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达成目的,才能体现更高的水准。”小雪说道。
“杀戮本身就是狩猎的一部分。”林雾凇反驳道。
小雪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这几天我抽空去了一趟警察局。”林雾凇说道。
“哦,有什么发现。”小雪不动声色地说道。
“警局并不像老武说得那样防卫森严,反而根本没人。我进去之后发现,果然,监控室是黑的,监控系统并没有在警察局里。幕后之人应该是在其他地方实施监控。但是我电脑上找到了罪犯名单,上千页。”
“我说过了,找罪犯名单没有意义。”小雪说道。
“我大概浏览了一遍,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名字。于是我顺便查阅了一下相关的信息。”林雾凇说道。
“哦?”
“方雪语,22岁,3起重度谋杀案主谋。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王黄玉,男性,39岁,系统工程师。王黄玉是一个社交圈子特别狭窄的人,在他死后,只有在他手机找到三个联系人,他母亲,姐姐和方雪语。方雪语和王黄玉在相亲网站上相识,随后两人开始了火热的交往。在交往过程中,王黄玉出手阔绰,向方雪语赠送了大量的珠宝,首饰和金钱。在与王黄玉交往三个月之后的某天,王黄玉被人发现死在家里,死因是煤气中毒。随后方雪语购置了一辆神行300豪华摩托。”林雾凇说着,看了一眼小雪。小雪泰然自若,微笑着倾听。
“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姬北行,33岁,是个普通搬运工,但是继承了父母留下的一间小型博物馆。方雪语和姬北行相识于酒吧,随后开始交往。在交往的过程中,方雪语以家人生病等名义向姬北行索要大量金钱财物,姬北行在交往过程中逐渐变卖自家博物馆的值钱古董,但是渐渐无法满足方雪语的胃口。之后,姬北行家里发生了火灾,本人也丧生在火灾里,死因是煤气中毒和呼吸道灼伤。”林雾凇顿了顿,清了下嗓子。
“第三起案件的受害者,骆庆明,25岁,自由职业者,平时以收租为生。骆庆明长期在网络上发布自己的奢侈品和日常生活,吸引了方雪语的注意。方雪语通过网络信息找到骆庆明的地址,通过观察骆庆明的生活轨迹,故意制造日常邂逅。随即两人开始交往。在交往过程中,方雪语以创业等理由向骆庆明索要金钱财物。在经过几次索要钱财之后,骆庆明开始拒绝方雪语的要求。后来,罗庆明被发现死在自己的车上,死因是煤气中毒。警方通过调查发现这三起案件的共同特征,通过侦察抓捕了方雪语。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方雪语竟然从监狱中被保释出来,加入了涅槃教传教队。这个方雪语,你认识吗?”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小雪淡淡地说道。
林雾凇一把抓起小雪的右手,撸下袖子,一个火焰标志刹时显露,那是涅槃教传教队的标志。
“之前在医院,传教队2队的人找的就是你吧。”林雾凇说道。
“你想怎么样?”小雪冷冷地反问道。
“我该问问你想怎么样?我这边可没有钱给你榨取,还是说你等着把我拿去换红丸?”林雾凇说道。
“原来是你这么看我的。”小雪说道。
“我没办法用评判正常人的道德标准来评判罪犯。”林雾凇说道。
“那正义使者,你现在就把我逮捕了吧。”小雪说着,向林雾凇伸出双手。
林雾凇没有动手,他只是失望地问小雪:“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也没问我。”
林雾凇迎着小雪投来的目光,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眸,试着去看到眼底最深处的东西,那深黑的瞳孔,仿佛一滩深不见底的池水,藏着无法对他人述说的秘密。他们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对方,直到一声尖锐的鸦鸣划破夜空的沉寂。
“我们是时候去寻找自己的路了,没有谁一定要驻留在对方的生命里。”小雪说着,转身给林雾凇留下一个背影。
林雾凇望着地上被拉长的影子,不自觉地伸出手,但喉咙终究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