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天厌
男子的声音宛如深潭之水,平静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让斯芬克蒂斯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她深知,这位蒙眼的家伙绝非泛泛之辈,她必须全力以赴,小心应对。
然而,就在她准备发动攻击之际,男子却是突兀地开口道:“那先说声抱歉了,要不然待会怕也没机会说了。”莫名其妙的的话语也是让斯芬克蒂斯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知所谓!”她不等对方说完,便猛地发动攻击,身形如闪电般冲向男子。
两人瞬间进入近身搏斗,拳爪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斯芬克蒂斯的攻击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如同巨兽的利爪扫过,地面土石纷飞。然而,男子却仿佛置身事外,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波澜不惊。而他手中的竹杖虽然看似单薄,却总能巧妙地化解斯芬克蒂斯的攻击。甚至好几次直指自己(就人而言)的命门上都是收了回去,就好像是在跟孩童玩闹一般,尽显对掌控力的自信和经验的老道,更关键的是对方还是在带了个人的情况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斯芬克蒂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她紧紧盯着眼前的竹杖,那看似平凡无奇的表面下,似乎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奥秘。每当她的拳爪或羽翼触碰到那光滑的竹面,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波动自竹杖中涌出。
这股波动并不猛烈,却如同涓涓细流般连绵不绝,它悄无声息地侵入她的攻击之中,将她的攻击欲望和恶意一点点地剥离,消散在空气之中。她感觉自己的攻击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力量被无声地吸收,毫无反馈。
更让斯芬克蒂斯感到不安的是,每当她试图接近竹杖,耳边就会响起一阵低低的梵音,低沉而神秘,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岁月的沉淀和智慧的韵味。那声音虽然微弱,却如同细丝般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忽视。
她努力集中精力,试图捕捉梵音的内容,但那些音符似乎与她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既让她感到亲近,又让她感到遥远。她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冥想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她感到自己的心灵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无法集中。她感到自己的攻击变得软弱无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和信念。
“不能在被那东西击中了。”斯芬克蒂斯心中默念,她决定改变战术。她借着男子下一次攻击的机会,仰头避开,同时羽翼如刀般刺向对方。男子似乎早有预料,他手中的竹杖一挥,便挡住了斯芬克蒂斯的攻击。
斯芬克蒂斯趁机跃升空中,金色的羽翼瞬间展开,如同金属浪潮般向周围挤压切割。然而,男子只是随意地向旁边挪动了一步,便轻松地避过了她的攻击。他似乎并没有把斯芬克蒂斯放在眼里,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让斯芬克蒂斯感到愤怒。
她再次发动攻击,羽翼如同利刃般向男子刺去。然而,男子只是轻轻一指,斯芬克蒂斯的羽翼竟然开始崩解消散,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向她袭来。斯芬克蒂斯心中一惊,她立刻切断与羽翼的联系,身形在涌动的沙砾中下落。
然而,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大手已经按在了她的面具上。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整个人被嵌进了墙中。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但那双大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钳制住她,就连用本脱身的手段都全部失效了,她试图用沙砾侵蚀对方,但那些沙砾一碰到男子的身体便立刻僵硬脱落。斯芬克蒂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她明白,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劲敌了。她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否则将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在斯芬克蒂斯挣扎的刹那,男子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冰冷的刀刃划破空气:“演绎就到此结束吧,而你想要的结果也永远到达不了了。”随着他的话语,那本“小破书”从陆子游的身上缓缓浮现,轻轻飘到了对方的面前。
随着“小破书”的翻动,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开始缓缓扭曲。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从四面八方飘散出无数细线,它们如同被操控的精灵,纷纷汇集到“小破书”为中心的一点。这些细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将斯芬克蒂斯脸上那半哭半笑的面具与“小破书”紧紧相连,仿佛预示着某种宿命的终结。
“虚假终将归于现实,结局终究只是可能的映射。”男子的话语如同咒语般在空气中回荡。随着“小破书”猛然合拢,周围的一切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撕裂,如同镜花水月般寸寸剥离。斯芬克蒂斯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排斥力,海量的光晕纷纷从她的眼耳口鼻中纷纷散溢而出。
随着空间的彻底崩碎,现实的本来面目逐渐展露。列车依旧在铁轨上行驶,发出规律的轰鸣声沉睡的人儿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而斯芬克蒂斯和男子却置身于一个与外界隔离的空间内,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维度。
“相比于有形的躯体,还是这具【身】的约束更少吧。”
“你这家伙究竟干了什么?”斯芬克蒂斯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此刻的祂只能以黄沙组成的虚幻形体存在,一双满含怨毒的眼眸注视着男子。而男子却似乎毫不在意般,他轻轻地在空中比划着,随着手指的轨迹,一条条细线开始在空中勾勒出复杂的图案,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舞动着,最终汇聚到一点。
“原本的走向确实只有我给你演绎的那种可能,”看了看依旧飘在旁边,还转了个身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的“小破书”,“不过现在嘛……”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有人舍得砸出一条未知的道来,那就只能抱歉了。”
斯芬克蒂斯的心脏在胸腔内狂烈地跳动,每一声都如同战鼓擂动,激荡着祂的情绪。对方的话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剑,无情地刺入祂的理智之盾,让愤怒的火焰在祂的灵魂深处熊熊燃烧。
在愤怒与惊愕的交织下,斯芬克蒂斯猛然冲向那名男子,试图凭借强大的力量打破这个束缚祂的奇异空间。然而,就在祂即将触及那男子之际,男子却只是轻轻吐出一个词:“天厌。”
这个词汇在空气中回荡,似乎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斯芬克蒂斯突然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压迫感降临,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一刻变得沉重起来。祂的感知被一种未知的恐怖所笼罩,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恶意,冰冷而深邃。
斯芬克蒂斯环顾四周,发现原本熟悉的空间已经变得陌生而诡异。每一粒沙子、每一块石头、乃至每一缕尘埃都似乎拥有了生命,它们不再是静止的物体,而是化作了恶意的存在。这些微小的物质在空间中旋转、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弥漫着浓重的恶意,如同黑暗中的巨兽,张开了狰狞的口器。
斯芬克蒂斯被这股恶意漩涡所包围,感到自己仿佛被孤立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只有那个男子的笑容在漩涡的中心清晰可见。
随着空间崩散。只见男子手中多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塑,那是用贵金属精心雕刻而成的怪物形象。它的眼珠中流转着肆虐的狂沙,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男子看着这座雕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这下算是可以交差了吧。”他对着眼前突兀浮现出的长着双小翅膀的眼珠说道。在对方的眼睛里,映照出了一串串的文字,仿佛是某种契约或指令。男子随手将雕塑扔给了对方,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住,然后恭敬地回答道:“麻烦了,就按删档处理吧。”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整个空间再次扭曲,斯芬克蒂斯和男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空旷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