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一听林亦然这话，白芷举起拳头轻轻砸在林亦然肩膀上，转过身擦了擦眼泪。

    心里却也在自我反问。

    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第一次与林亦然见面，那沉稳气质，还有吸引眼球沉沦心神的暗黑眸子，英俊面庞，恰好高上半个脑袋的身高。

    貌似和心中的白马王子十分符合。

    哎呀！

    我在想什么！

    白芷摇摇头，打消这些念头，这才见过几次面，都不熟悉，怎么就有些钟意了。

    “一会儿警方应该回来调查，帮我证明下，方回泄露的何毕信息。”

    林亦然反手握住白芷的手捏了捏，暖声说道。

    “喔～”

    白芷坐在一旁，将包包放在床头，眼中夹杂忧虑，看着护士给林亦然打上吊瓶。

    病房两张床位，倒也没其他人再来，老大爷开启电视看了起来，手里拿着遥控板，调到新闻频道，看见有犯罪新闻，立刻调大了音量。

    【就在刚刚，一位多起杀人案告破，凶手居然是一处屠宰场的老板，何某，在警官上门调查时打伤两名警官逃之夭夭，最后在一处心理诊所找到，听说被诊所医生正当防卫击毙，后续报告，我们的记者还在调查，请持续关注。】

    电视里主持人还放上了一些照片，在街道上抬出的几个担架，上面躺着的人身上一片血迹。

    林亦然看得出那是何毕，而另一位盖住面容的自然就是方回了。

    方回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朋友。

    白芷看着送进救护车的两人，不自觉紧了紧握住林亦然的手。

    “他们没接着找你去做心理侧写吗？”

    白芷回过头看向林亦然摇了摇头。

    “也好，如果接触这些，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还是少和他们来往。”

    林亦然不想白芷卷入其中，不管哪一方，都没有好处。

    只需要她像日常接待一下压力大的高管，被学习压住的学生，不想交朋友孤僻锁门在家的男女，这些就好了。

    没有危险，而且专业能力够，不仅帮他们治疗，还能赚钱养活自己，就够了。

    “但，能帮一下就帮一下最好，太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了。”

    “我不想罪犯再犯案，早一点抓住，就少一些人受到伤害。”

    白芷糯糯说道，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一位小女孩站在两位中年夫妇中间，背景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洋，三人其乐融融的微笑着，手牵着手，仿佛会永远一起走下去。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无愧于心就好，多注意下自己的安全。”

    林亦然看着白芷的表情，低眼也看见了屏幕上的一家三口照片，父亲国字脸，母亲瓜子脸，和平凡父母一样样貌并不出众，但看得出都很爱自己女儿。

    父亲空着的手提着女儿鞋子，母亲为女儿挡着被海风吹动的裙摆。

    “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林亦然伸出手，放在白芷面前。

    白芷挽起耳边发丝嗯了一声，将手机递给林亦然，看着他在通讯录里记录好自己号码，又备注上名字，这才接了回来。

    “林亦然在这个病房是吗？”

    沈清河的声音在外响起，随之是女护士的确认应答。

    咚咚！

    沈清河在房门口敲了两声，探出头往里瞧了瞧，一眼就看见了上半身缠满绷带的林亦然，快步走了进来。

    “这位是？”

    林亦然和白芷对视了一眼，“朋友。”

    白芷松开了手，站起身礼貌和沈清河握了握手，“白芷，芬列心理诊所主治医生。”

    “你好，我主要来记录一下林亦然先生的事情，因为他是在场唯一目击证人。”

    白芷点点头表示理解，自动站到了一旁去，给沈清河让出空间来。

    沈清河坐在床边，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

    “案发时你在干什么？”

    “回见一位病人，也就是方回，来自白芷小姐的心理诊所。”

    沈清河转过头看向白芷，见她点了头，便看向她进行询问。

    “方回为什么来林亦然的诊所？还有为什么换了心理医生，能讲解一下吗？”

    “嗯，方回因为朋友，也就是何毕的可怕言语，找了我八次，我认为他的精神很正常，并且建议了带朋友来，但被拒绝了，直到第九次……”

    白芷看向林亦然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

    “那次林亦然来邀请我一起吃晚餐，当时方回再度上门，林亦然提出给他看看一下心理，没想到他十分满意，就这样转接到成了他的病人。”

    “这样……”

    沈清河在记录本上记录下对话，然后严肃的看向林亦然。

    “那接下来呢。”

    “和方回进行心理治疗，边吃边聊，我做了红酒炖牛肉，还有奶茶，刚吃完，何毕就闯了进来。”

    “治疗什么？”

    沈清河抬眼直视着林亦然。

    “他的心理情况根本没啥问题，全是何毕这种朋友说些古怪之类话导致的，就像小孩子被大人讲述鬼故事一样担忧而已。”

    “但是你们心理诊所一般都安装了监控，为什么没有打开？”

    沈清河眯着眼用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林亦然，观察着微表情还有手指动作。

    但很遗憾，身为心理专家的林亦然根本不会被这么低级的审问所暴露。

    林亦然淡然回答。

    “每一位顾客隐私都将受到保障，我们不会外露。”

    “而且当时他们并没有预约，没有预约的时候并不会开启录像，更何况我才开张十多天，很久没回来了。”

    “沈警官也是知道我的情况的。”

    林亦然每一句都很平淡，这一字一句却在沈清河听来十分讽刺。

    讽刺没有证据，更讽刺自己等人抓不住他。

    是啊，林亦然说的基本属实。

    但现场没有录像，只有他一个活人，现场检验的法医段老也初步证实只有林亦然和何比的打斗横机，而方回完全没有动作，就那样躺在地上，死因是脊椎受伤导致神经信号无法传递，也就因为无法呼吸而窒息致死。

    除非用师傅所说的入梦。

    但林亦然会答应吗？

    铃声突然响起。

    沈清河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接通，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眼神浮现一丝惊喜，又转为忧虑。

    没一会儿沈清河又来到林亦然面前。

    “我们警局想聘请你为犯罪部门顾问，只需要经过入梦确认背景身份即刻，林亦然你有这个意愿吗？”

    沈清河眼眸中藏着紧张。

    这很可能将林亦然曾经犯下的事情通通暴露出来。

    他会接受吗？

    常理来说人，他应该不会，毕竟爆露了自己可能是杀人犯，之前那一次警告，完完全全跟疯子一样。

    林亦然眼眸波澜不惊，眼中倒映出沈清河的影子，微微一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