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情缘

第十一章 白萱白鹭县抓小偷

    一行人快马加鞭,走了七八日。

    这一日,一行人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太阳晒的大家都很热,就在一个茶铺喝茶歇息,刘青云向店小二打听道:“鸟小二,快过来,此处是哪里的地界?”

    小二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道:“这位大郎君,我们这里已经是京畿的地界,前面就是白鹭县城了。”

    “白鹭县城?白鹭书院离此间还有多远?”刘青云追问道。

    小二用手指指西边的大路道:“白鹭书院就在这白鹭县城后面的白鹭山上,走山路大概一两个时辰能到。但今日天色已不早,如果不着急,几位客官可以先到白鹭县城歇息一晚,明日再上山。”

    隔壁桌坐了一男一女两位莫约五六十岁上下的长者。男长者面如冠玉,留五柳胡须,尽显儒雅风范。女长者面如满月,眼似双星,一身素色衣服也难掩雍容。两位长者正在悠闲的喝茶,听见他们打听白鹭书院,微微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再下一桌却是坐了两位璧人,两人都是男装打扮,肤白唇红,衣着虽然素雅,但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衣料,不是一般官宦人家所能有,两位的模样十分的好看,不仅白萱多看了他俩几眼,君长和世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萱拉拉景秀,轻声说道:“那边两位哥哥生的真是好看!”

    景秀微微侧眼看了那桌青衣的少年,只见他面如凝脂白玉,唇若点樱,长眉若柳,眼眸狭长。刚巧那少年也向这边看过了,四目相交,顷刻间,景秀便觉得脸上微热,慌忙收起眼神,抬头再看白萱,见白萱正直勾勾的看着那两少年,轻轻的拉了拉她,轻轻摇了摇头。

    “抓小偷…抓小偷!”突然从到白鹭县城的官道那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众人朝喊声方向望去,只见两个穿皂衣的人缠斗在一起,两人身材相仿,穿的衣服也都一样,两人边打边朝这边跑过来,后面不远处,四名捕快边喊边追过来,再之后跟着一个喘着粗气的中年书生。

    喝茶的青衣璧人一跃而起,拦在两皂衣人面前,还未等二人看清青衣璧人的面目,二人已经被他打翻在地。白萱见他出手如此之快,心道:“此人白白嫩嫩的,武艺居然如此之高,君长哥哥怕也是不及。”

    青衣璧人向两皂衣人厉声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下,竟敢偷东西!”

    二人倒地后,将争抢的钱袋不小心甩了出来,正好落到君长的面前,君长忙将它捡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绣了一个元宝和几个字,又用手轻轻的捏了捏,里面是满满一包碎银子和一卷纸。

    捕快赶紧上前将两名皂衣人押了起来。

    后面书生气喘吁吁的也赶了上来,趴扶在皂衣人一旁的桌子上,向那两皂衣人喊道:“我的钱袋呢?快还我钱袋!”

    两皂衣人看向君长,君长将钱袋递给书生,他赶紧打开钱袋,从里面掏出一卷纸看了看,嘟噜道:“还好没有弄丢,这可是郎君我今年糊口的本钱!”。

    左边的皂衣人说道:“官爷,他是小偷,小人是帮你们抓小偷的,莫要抓错了好人。”

    捕快正要松开他,右边的皂衣人急道:“官爷,可不要错放了小偷,他才是真的小偷,我才是帮你们抓小偷的好人。”

    捕快们看看书生,书生看看捕快们,面面相觑,看来他们也不清楚谁是真的小偷。捕头厉声说道:“你们莫要狡辩,赶快如实招来谁是小偷,待会还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左边的皂衣人道:“官爷,小人是本地的挑夫,今日去镇上采买,路上正遇到官爷们抓小偷,刚好他从小人身边逃过,小人见义勇为才去擒他,不想反被这贼厮诬陷,你们可不要上了他的当,诬陷了好人。”

    右边的皂衣人指着他说道:“官爷,莫要信他的鬼话,他才是小偷!我是本地石匠,今日刚给主顾送完货,正要回去,路上遇到几位官爷抓小偷,就一起去抓他,没想到这贼人现在却来诬陷我,官爷可要为我做主。”

    有如此抓贼的事情,白萱早已窜到捕快们身边看个究竟,君长也赶到她身旁护着她。正在捕快们在为分辨不出哪个是真贼哪个是抓贼的而为难时,白萱说道:

    “这有何难,本侠女有办法可以知道谁是真小偷。”

    众人把目光都望向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个子虽不比成年女子矮,但脸上还是显得甚是稚嫩。捕快们虽不想相信这般年纪的少女会有什么办法分辨谁是真小偷,但一时也没别的办法。

    “抓小偷的能从后面追上抓住小偷,这抓小偷的人肯定比小偷跑得快啊。从此处到那棵大树的地方大概五十丈左右,烦请众位守住路的两头和路两边,看这两人谁能先从此处跑到那棵大树,先到的是抓贼的义士,后到的是小偷。”白萱得意的说道,君长见她两条眉毛都飞起来了。

    捕头道:“这小偷跑的可不慢,我们追了他们许久才追到,你这是要放走这小偷吗?”

    青衣璧人看着两个皂衣人说道:“有我在此,量他们也跑不了。”

    两个皂衣人看了看青衣璧人,其中有个有些丧气的低下头。

    白萱望向众人问道:“大家是否可以一起守住路的两头和路两边?”

    青衣璧人看向白萱,道:“我守路的南侧。”

    白萱见有人响应,面露喜色,向君长和刘青云说道:“我们人多,爹爹守大树那头,几位侍卫大哥守路两边,君长哥哥和我守在起点。”

    刘青云吩咐四名侍卫们守在路两旁,自己守大树那边,青衣璧人守在路中间的南侧,捕头也带了一名捕快守在大树的地方。两位长者也好奇的走到近前想看个究竟。君长、白萱和一名捕快留在茶铺前。

    白萱吩咐两皂衣人做好准备,高喊三二一后开跑,不出二十丈,落在后面的那个人就想从路一侧溜走,刚跑出路面,便被青衣璧人一个箭步擒了回来,这次他不再狡辩,承认自己是小偷,被捕快押走。

    另一个皂衣人回到茶铺,给两位璧人和白萱来道谢,书生拿出几枚铜钱给他,也给青衣璧人和白萱道谢。

    书生看着景勇和君长问道:“两位小郎君也是到白鹭书院求学的学子吗?”

    君长答道:“正是,不知有何指教?”

    书生把君长拉到一旁,低声问道:“那你们可有入学考试密卷?”

    君长诧异道:“什么密卷?”

    书生摇头道:“你们没买白鹭书院的考试密卷,还想考上?”

    君长看着书生问道:“白鹭书院求学还要考试?”

    书生笑道:“当然要考试了,白鹭书院天下闻名,四国许多将相都曾在白鹭书院求学过,每年来求学的人那么多,书院不可能来的人都收,每年都是通过考试择优录取。”

    君长和景勇互相看了看,没想到求学还要考试啊。

    书生得意的说道:“看你们就没有密卷,看在刚才你们帮我找回钱袋的份上,五两银子可以让你们把密卷抄一份,别人可是要花十两银子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位长者走到了他们近前,女长者盯着书生问道:“你说你有白鹭书院的考试密卷?能否借老妇人看一看?”

    书生瞅了瞅两位长者道:“看两位前辈年纪不轻,虽说活到老学到老,但这般年纪去白鹭书院求学,怕是书院来难收留。”

    女长者微笑道:“我们不去白鹭书院求学,只是白鹭书院名头这么大,我们自认为有些见识,要看看白鹭书院能出些怎么样的考题,只是见识见识,并不要你的试卷,只需看一眼就行。”

    书生转眼看向景勇,说道:“两位郎君,机不可失啊。”

    女长者见书生不理她,笑道:“莫非你这试卷是假的,怕被老妇人识破不成?”

    书生看了看她,转眼看到景勇和君长在疑惑的盯着自己看,说道:“你们不信我这试卷是真的?”

    边说边从钱袋中拿出一张纸,展开那张纸,那纸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绳头小楷,两位长者刚看了几眼,书生就急忙收了起来道:“你们看看,是不是假的?”

    女长者摇头微笑道:“我看这些题不像是天下闻名的白鹭书院的考题,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肯定是被人骗了。”

    书生见景勇和君长似乎不相信,叹息一声说道:“是不是真题,考过就知道了,花五两银子就能买到真题,提前做好准备,做到胸有成竹。我看两位也不像是缺五两银子的人。”

    两位长者不再理睬书生,上了马车,朝白鹭县城方向去了。

    景勇和君长也准备上马车去白鹭县城,书生忙跟上说道:“两位郎君是否去白鹭县城,可否带上我一程?”

    君长说道:“我们车上有女眷,怕不是很方便。”

    书生紧随景勇身后道:“我坐在车头,保证不看车里的女眷。你们初来乍到,并不懂得白鹭书院的录取规则,我也刚好可以给你们讲讲。”

    君长看了看景勇,景勇听说进白鹭书院求学还要考试,心中正犯难,轻轻的点了点头。景勇上车后,云儿扶着景秀上车,君长扶着白萱上车,拉了轿帘。书生与车夫坐在车头,朝车里说道:

    “书生我姓裴名思谦,在白鹭县城专干辅导学子通过白鹭书院考试的营生,不知二位郎君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君长回答道:“这位是我兄长景勇,我是王君长。你给我们说说书院的录取规则。”

    裴思谦问道:“敢问二位郎君是考白鹭书院的哪一斋哪一科?”

    君长看看景勇,景勇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君长问道:“白鹭书院有哪些斋哪些科?”

    裴思谦听君长这么问,得意的笑道:“看来你们真是毫无准备啊,幸好遇到我,可以好好的给你们介绍一番。书院有经义和治世两斋,经义斋包含经学、诸子百家学说、历史和诗词几科,像我这样的书生一般去此斋求学。治世斋包含治民、断案、兵法、武艺和医药几科,我看两位郎君佩剑,在治世斋求学可能更为合适。”

    景勇问道:“考试流程如何?”

    裴思谦道:“不管是经义斋还是治世斋,考试分成初试和复试,初试是识文断句和德行操守的考试,如果你们买我的考试密卷,包过初试。复试各科各不相同,比如武艺科,就要与学长比试武艺,治民要根据民情分析如何处理政务,断案要分析案卷,兵法则要进行兵棋推演,当然,你也可以选多科参加考试,只要有一科能进入前十名就可以被录取。录取之后,每人可以学一门主科两门辅科,一般至少要学四年,四年后,只要有一科能通过结业考试,就能被举荐到四国的朝中为官。”

    景勇又问道:“对考生有何要求?”

    裴思谦道:“男子年满十八岁,四肢健全,头脑灵活,没有被四国列为通缉犯人即可。”

    白萱忍不住插嘴道:“是否也有像祝英台一样的女子混入书院求学?”

    裴思谦听出是女子声音,顿了顿,说道:“男子这个条件也不绝对,此前已经有多名女子入学。但据说十多年前,闹出女学子与宗师之间的桃色之事,女学子都被单独安排在西厢居住,非学习时间不得在东厢逗留,包括男学子和男宗师的任何男子都不得去西厢。”

    白萱两眼放光看向君长,问道:“女子也可以求学?”

    裴思谦略愧色的说道:“白鹭书院本来是不允许女子求学的,但山长妻子鱼幼微是宣国武艺排名第一的大宗师,也是治世斋的斋长,自觉女子不比男子差,所以只要有女子能通过考试,鱼斋长就会收入书院,凤山长与妻子妔俪情深,也就随妻子收一些女学子,另外书院诗词科的大宗师贾兰风也是女子,她精通古今诗词,才情极高,也是非常了不起。”

    君长和景勇听后也是暗暗称奇,白萱听了十分欢喜,拉着景秀说道:“姐姐,我们也去参加考试,如果考上就与哥哥们一起求学,如果考不上,就回去继续读书练武待来年再考。”

    景勇看着白萱笑道:“景秀通晓经义,还可以去一试,你也没上过家塾,并且这般小的年纪,如何考得?”

    裴思谦接过话说道:“年纪其实也不是非常硬性的要求,主要是生活要能够自理,能够独立生活和照顾自己,就能报名考试。”

    白萱听到年纪也不是问题,开心的站起来,“嘭”一声头撞到轿顶,一边捂着头一边说道:“真是太好了,那我一定要去试试。虽我没有上过家塾,但君长哥哥已经教会我识文断句,虽我四书五经学的不及哥哥姐姐好,但君长哥哥常教我分析刑案,我自觉可以一试。两位哥哥,我想去,求你们了,你们就同意可好,还有姐姐,你和我同去,好不好?”

    勾着腰转身向前抓住景秀的手撒娇。

    景勇向君长瞥了一眼,道:“一个姑娘家的,你怎么教她分析刑案?”

    君长看着白萱这般,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白萱说道:“主要是她喜欢,我把各类书都拿给她看,她对断案之类的书甚是喜爱;另外我想让她日常有些自我解救的能力,不至于我不在她身边时,被人冤枉欺负了。”

    白萱又祈求景勇道:“景勇大哥哥~,您看我是否可以去考试?求你了~!”

    景勇端坐在那里,淡淡的说道:“你还是问问刘教头的意见吧?”

    白萱掀开帘子,朝刘青云喊道:“爹爹,爹爹,刚才裴大郎君说女子也可以进书院求学,爹爹,爹爹,是否可以让女儿和姐姐去试试吗?我想跟君长哥哥一起在书院求学。”

    刘青云答道:“萱儿,你年纪还小了些,在家再过几年再来可好?”

    “爹爹~,爹爹~,萱儿已经不小了,以前在家也是君长哥哥照顾我,在书院,他也会照顾我的。”白萱笑着瞅了瞅君长说道。

    “爹听说进书院求学,需要交不少的银子,这次爹爹可能没带那么多的银子。”刘青云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

    白萱转眼向裴思谦问道:“裴大郎君,书院入学要缴多少学费?”

    裴思谦见白萱十分活泼伶俐,叹道:“你爹爹说的是,书院每年一人要收五百两银子,是一笔不菲的银钱,很多有才学的人因为交不起这个钱,不能进书院求学。”

    白萱吐吐舌头,失望的看着君长,有些闷闷不乐。

    君长向裴思谦问道:“你这书院的试题都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得的?”

    裴思谦指指自己眼睛和脑袋道:“全靠这些,我熟记各种经典,只要让我看几个字,我就能知晓全文。”

    见君长还想问他,摆摆手道:“其他的就不能再说了。”

    又指了指胸袋道:“你们只要花几两银子就能得到全部考题,提前备考,是否考虑买一份?”

    君长摆头道:“我们是诚心想在书院求学,不想通过这些途径进去。如果真是考不上,也就只好再回去多读多练几年再来。”

    说话间,就已经穿过白鹭县城来到了裴思谦推荐的客栈:悦来客栈。刘青云要了后院九间客房,侍卫们从马车上卸下物品,一行人在小二的带领下,穿过前厅来到后院,在经过一处亭子时,看见四个和白萱差不多大的少年在玩投壶,其中有个白面少年身穿红色织锦缎,腰间还别了一个特别的香囊。

    白萱以前未见过投壶,走到近前看一看。

    这时,排在第三位的胖少年挤到两个瘦小的少年前面,要插队先玩,排在胖少年后面的白面少年上去拦住他道:“玩游戏为什么不守规矩?”

    胖少年举起拳头道:“我的规矩就是谁拳头大!”

    胖少年一手握拳,一手指着一旁的两个瘦小少年道:“是我先玩,还是你们先?”

    两个瘦小少年吓得不敢出声。

    那白面少年道:“你们不用怕,有我在,就要让他守规矩。”

    那胖少年一把扣住白面少年的领口,白面少年直勾勾的看着胖少年,虽然比他弱小很多,但没有丝毫的害怕。

    这时,一间客房门打开,一个胖妇人探出头来,朝胖少年喊道:“二胖,又要跟人打架?快回房间吃饭了。”

    二胖只得收了拳头,回房去了。

    二胖走后,白面少年向两瘦少年道:“那咱们自己玩吧。”

    刚才那两瘦弱少年道:“胡哥就是厉害,连二胖都不怕。胡哥,你先玩。”

    白面少年道:“不用,我们还是按顺序来玩。”

    君长见白萱落后面了,忙叫道:“小萱,快跟上,先把行李放好后,再出来玩。”

    白萱快走几步跟上君长一行人。

    君长刚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白萱就对他说道:“哥哥放下行李后,是否可以陪我到县城逛逛?”

    君长点点头道:“你先洗洗脸,歇一会再去。”

    白萱开心的说道:“嗯,我待会来找你。”

    这时有个商人打扮穿青绿织锦缎的青年男子走到君长西边隔壁的房间门口,敲门问道:“嫂嫂,嫂嫂,在吗?昨天大哥让我采买的东西已经买好了。”

    门打开后,走出来一位中年妇人,体态丰腴,身穿绣梅花的长锦衣,说道:“哦,辛苦高兄弟今日采买了。你大哥他一早去白鹭书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青年男子略微惊讶道:“啊~,大哥他不在客栈啊?他去白鹭书院做什么?”

    中年妇人看到白萱她们,说道:“我和孩子正准备吃晚饭,高兄弟辛苦一天,进来跟我们一起吃一点吧。”

    中年妇人将青年男子让进后,走出门来,朝玩投壶的那个白面少年招手道:“卓儿,快回房吃饭了!”

    刚才的白面少年讪讪的跟另外两个少年告别后,跟随中年妇人进房去了。

    君长收拾好房间,刚想躺在床上休息,白萱就进到他房间。

    白萱嘟噜着嘴,说道:“哥哥~”

    君长边给她倒茶边说道:“叫哥哥也没用啊,你年纪还这般小,再等一年,哥哥明年亲自去接你。”

    白萱将君长手中的茶杯拿下,让他站直要与他比身高,白萱比君长稍微矮了一些,于是就踩在君长两脚上,君长见她踩上来,忙用双手扶着她腋下,轻轻往上抬着她,让她踩在自己脚上的分量稍微轻些,白萱乘势踮起脚尖,用手比额头的高矮,盯着君长的眼睛道:“你看我都比你高,你可以进书院,为何还说我小?”

    四目相对,君长看白萱一双透彻的眼睛出了神。以前白萱也跟君长这般比过身高,但这几年白萱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软软的一团贴着君长,君长现在感觉抱着的不再是那个淘气的妹妹,而是一个已快成熟的女人。

    白萱也发现了君长眼中的异样,轻轻的推开他,转过身去。君长从后面抱紧她,她绯红着脸色,低头说道:“再过几年我都可以做你妻子了,你还会觉得我年纪小?哼~”

    轻轻的抬头望着他。君长收了收神,道:“咱们这次带的银子不多,多带的几两银子一路上游山玩水都花掉了,连侯家堡赠送的银子都花了一些,估计算上侯家堡赠送的银子,都不够给景秀凑学费。五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般的平民家四五十两银子就能过一年,五百两银子是他们十年的生活费。此间离凉州又远,回去取也来不及,再说,估计家里也没这么许多银钱,哥哥我的这许多学费还是姨娘给的,怕是再找她要不太合适。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如果不行,你明年再来,哥哥一定亲自去接你来书院。”

    “但我就想每天跟哥哥在一起~”白萱嘟着嘴开始撒娇,抱着他胳膊晃。

    君长安慰她道:“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那时你想单独待会我都不准的,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过过单身的生活。再说,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一时也找不出这么多银子。”

    君长把白萱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萱现在长大了,以后要懂事些,不要让你爹和你娘太操心,以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在家也要多照顾弟弟。”

    白萱看着君长痴痴的看着她,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好,我听哥哥的。今日天色还早,哥哥陪我一起到外面去逛逛如何?”

    “好,先去跟你爹爹说一下,让他们别等我们吃晚饭了,逛完后我们在街上找点吃的。”

    “好。”

    白萱和君长出门到县城逛了起来,白鹭县城很小,就短短一条主街一条辅街,主街上有十来家铺子,主要是客栈、酒楼,再剩下是米店、布店、胭脂店和一些杂货铺子,辅街就一间铁匠铺和几家小铺子,不到半个时辰就逛完全城。

    两人逛完后到客栈附近的三白酒肆吃饭,店不大,但店有书香气,菜名颇有讲究。白萱让小二推荐了几个招牌菜,吃的新鲜,还多吃了一碗饭。天色已较晚,店中就剩下他们这一桌客人,白萱边吃边向店小二夸赞道:“小二,你这菜式有品位,并且味道也不错。”

    小二忙说道:“两位客官真是识货,我们这店老板以前是白鹭书院的学子,通晓四书五经,讲究的就是书香味美。”

    白萱道:“哦~,这白鹭城真不简单啊,一个小小酒肆老板也懂得四书五经,那你们店生意一定特好!”

    小二自豪的低声说道:“那是自然。不瞒两位,我们这店虽小,白鹭书院的山长还经常光顾呢!”

    “王二,又在跟客人嚼什么舌根,还不快快给客人上菜!”只见一个半老徐娘的略胖的妇人从店后院隔着帘子向小二叫道。

    店小二忙朝里答道:“是,老板!马上就来!”

    店小二向白萱他们致歉道:“两位客官慢用,我把剩下的菜去催催。”

    白萱朝帘子里望了望,说道:“原来是个女老板。”

    吃完饭后,天已黑,白萱他们刚离开三白酒肆门口,隐约看到一位长者先他们一步离开饭店,看那人背影,好像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