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君长白萱假意回凉州
“迟早要杀了这婆娘,每次都坏我好事!”君长看看白萱,听上去像是凤白首的声音。
“不用着急,后面还有复试,我们有的是手段对付这两个小贼。”
“裴思谦现在在哪里?他不会把我们给牵连出来吧?”
“你放心,裴思谦我已经暂时把他押在思过堂,他嘴很严,断不会把我们牵连出来,只是要尽快放他走,免得生出别的事来。”
“他不是书院的学子,如果不把他送官,书院也不能处置他,我后面安排让他交点钱,训斥一顿就把他放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赶这两个小贼走?”
“他们两个可能已经知道雁臣宝藏的事情,留他们两个在书院,可能会坏我们的事情。”
“你找到雁臣宝藏后,就会娶我吗?”
“兰儿,只要得了宝藏,我就能在朝中捐个九卿的官,到时候就再也没人敢瞧不起我们了。那时我休了鱼幼薇这恶婆娘,我们两个一起去京城过世家豪族们过的快活日子,每天给你买京城最时尚的衣衫,带最名贵的珠宝和玉器,让你成为京城最美的女子,让皇后都羡慕。”
“那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等世家豪族们的快活日子,整天闷在这书院内,把人都闷老了。”
“快了,长孙弘那应该有半张图,你看有空的时候去他住处搜寻一番,有了两半藏宝图,我就能找到宝藏了。”
“那你舍得让我去勾引他?”
“我自是舍不得了,只需和他逢场作戏,骗了图即可。”
“嗯~,你真坏!”
二人正在情浓时,突然楼梯上又有人上楼的脚步声,那人上楼后走到贾兰风她们的书房门口,轻轻的清了一声嗓子,然后下楼去了。白萱从门缝中没看清那人脸面,但看那人手上戴了一枚红宝石戒,猜想他定是治世科的乌金圆宗师。等乌金圆下楼后,贾兰风打开房门,也下楼去了。
不一时,一名夫子模样的大宗师带两名学子上楼来,白萱认得,正是经学科的大宗师赵凯,赵凯和两名学子一边走一边交谈。赵凯走到白萱她们门前,就要推门进来,白萱和君长看了看房间内,左右两张大书柜里都放满了竹简和书,中间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好像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焦急的想怎么跟赵凯解释。
这时,隔壁的门打开了,凤白首向赵凯说道:“赵大宗师!今天你也来古籍这一层了!”
赵凯转头看向凤白首,拱手道:“哦,原来山长也在这里,幸会!我是来带学生们来看看三种不同的《论语》。”
凤白首笑道:“原来是看《齐论语》《鲁论语》《古论语》,你们不用找了,三本论语就在这间房内。”
赵凯道:“多谢山长指点。”
凤白首笑道:“赵大宗师客气了,你们慢慢看,我回去了。”
赵凯让开过道,凤白首昂首挺身走过赵凯身边,往阁楼下去了。赵凯带着两名学子进了房间。白萱轻手轻脚的离开楼梯口的房间,想去楼下看看,往下走了几级楼梯,低头看到下面有人在长廊,君长拉着白萱回到楼上,找到刚刚她们进来的那间房间,从窗户钻了出去,从外面关好窗户,二人起了轻功,从峭壁一面攀爬下去后,再劲直下山回了客栈。
景勇回来后将初试的事情给刘青云说了一遍,刘青云叫骂了一番,吃过晚饭后,各自回房休息。君长刚要躺下,白萱就轻轻敲门要进来,君长放她进来坐定后说道:“凤白首因为藏宝图的事情,对我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后面的复试怕是还会出状况,我们在明,凤白首和贾兰风在暗,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招?如果我们一定要参加复试,就必定会连累世子和郡主。”
白萱一边倒茶一边点头说道:“嗯,我也正是这么想的,所以很是烦恼。”
君长接过白萱递的茶,说道:“为了世子和郡主能入书院,我们两个只能不参加复试了,你是否愿意放弃在书院求学的机会。”
白萱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很想在书院跟着大宗师们学习,但世子和郡主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定是不能连累他们。”
君长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着白萱道:“那好,明日我们就去跟鱼斋长请辞。但此事最好不要让世子和郡主知道,郡主知道后会过意不去的。”
白萱也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嗯,那如何是好?”
君长手里玩着茶杯,想了想,说道:“你看这样是否可行,明日你就跟鱼斋长说我们对昨日受辱之事耿耿于怀,我们不想参加复试了,如果再出现昨日那样的事情,我们怕连累了世子和郡主,等明年我们再单独来求学吧。”
白萱一手里玩着茶杯,另一只手撑着头,道:“嗯,那就先这样吧。”
白萱放下茶杯,站起来道:“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君长上去搂住她,说道:“不亲昵一会了。”
白萱给了他一个鬼脸,推开他道:“哥哥,你越来越不正经了。是应该早点离开这白鹭书院,免得被凤白首和贾兰风给教坏了!”
转身回自己房中休息去了。
第二日白萱和跟刘青云商议完后,就与君长上山找鱼幼薇言说此事。
刚进鱼幼薇书房,见书房里已经坐了一位秃顶留长须的宗师,鱼幼薇招呼二人坐下,向她们介绍秃顶留长须的宗师正是书院兵法科的大宗师黄霸。
黄霸向二人笑道:“刚刚鱼斋长还在夸你们两个是今年难得的人才呢。”
白萱和君长起身向鱼幼薇和黄霸拱手,白萱道:“多谢鱼斋长和黄大宗师的抬爱!只是如今弟子二人遇到难处,怕是今年不能参加后面的复试了。”
鱼幼薇很是惊讶,问道:“萱儿,你们遇到什么难处了?”
白萱道:“鱼斋长,我与哥哥一直寄居在凉王府,景勇世子和景秀郡主对我们都非常的好,萱儿和哥哥也是知道好歹的人,初试的事情您也见识了,如今贾大宗师定会在复试的时候为难我们,贾大宗师她们有的是手段,我们几个初来乍到,对书院的规矩不是很懂,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们的道,我担心会因为我们二人连累了景勇世子和郡主在书院求学,因此想放弃后面复试的机会,让景勇世子和景秀郡主先行入学,待来年我和哥哥再来书院求学,还请鱼斋长准许。”
鱼幼薇面带微怒,站起来道:“有我在,你们担心什么?”
君长道:“鱼斋长,有您在确实能主持公道,但我们在明,她们在暗,我们还是担心此事会连累世子和郡主,还请鱼斋长成全。”
鱼幼薇看看黄霸,黄霸摸了摸胡子,笑道:“区区小事,何必烦恼。既然她们会用计谋来陷害你们,那我们也可以用计谋来戏弄她们。”
白萱看看君长,君长看看白萱,三人又看着黄霸。
四人商议一番后,君长和白萱离开鱼幼薇的书房,辗辗转转到诗词堂门口。二人正在附近闲看,恰好贾兰风从诗词堂出来,白萱上前拱手道:“学生见过贾大宗师。”
贾兰风见是君长和白萱,冷冷的说道:“我可没你们这样的学生!”
白萱道:“我二人不知何处开罪了贾大宗师,让贾大宗师对我们有如此大的不满?”
贾兰风道:“你二人让初试试卷提前泄露,让我书院百年声誉受损,只要为书院名声考虑的人都会对你们不满。”
君长道:“试卷提前泄露并非我二人所为,也非我二人指使,昨日鱼斋长已经明断。”
贾兰风哼道:“你们能骗得了鱼斋长,休想骗得了我!复试的时候给我小心了!”
白萱道:“我们情知贾大宗师在复试时会为难我们,刚刚已经向鱼斋长辞行,准备明日就去宣都城里的西京书院求学,西京书院虽不如白鹭书院名声大,但也是一个求学的好去处。”
贾兰风冷笑道:“还算你们有自知之明,早点死了在白鹭书院求学的心吧,免得在复试时受辱。”
白萱拱手道:“告辞!”
贾兰道:“不送!”
白萱和君长走到博学讲堂前的长廊,刚好遇到薛涛,三人相互问候后,白萱向薛涛拱手道:“薛学姐,我们不参加后面的复试了,准备去西京书院求学。”
薛涛惊讶的问道:“什么?你们要去西京书院?景世子也去吗?”
白萱道:“景勇大哥不去,他和景秀郡主参加书院的复试,就只有我们两个要去西京书院。”
薛涛面露喜色,但看到白萱,忙露出愁容道:“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要去西京书院?”
白萱叹息道:“估计你也听说了,贾大宗师在初试时为难我们,我们觉得复试很难通过,还不如趁现在还能赶上西京书院招生,早早的就去那里求学,免受贾大宗师的羞辱。”
薛涛拱手道:“那就恭贺两位能如愿进入西京书院了!”
白萱叹息道:“薛学姐,我这就要离开白鹭书院了,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薛涛笑道:“何事?是关于景勇世子的吗?”
白萱摇头道:“不是,是关于邬莱的,他是凉州刺史义子的儿子,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薛涛尴尬的点了点头。
白萱接着说道:“这邬莱可不是什么好人,薛学姐,你人这么美貌又有才学,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薛涛叹息道:“说来妹妹可能不信,我爹虽然是安秀郡郡守,但我们却不是世家大族,爹爹虽然很努力,但每年的考绩都不佳,仕途无望。爹爹送我来书院,也是希望将来能与世家大族结成姻亲,将来能光大门楣。”
薛涛脸色泛红,接着说道:“你们都是世家子弟,可能会觉得学姐这番是急功近利,但世事就是这样,像我们这等小族落魄户,也只能靠这些维持了。”
白萱点头道:“我理解薛学姐的处境,但白鹭书院的学子几乎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邬莱要文不得,要武不会,何苦这般委屈学姐?”
薛涛笑道:“像学姐这般的,怕是都入不了其他世家子弟的眼。再说邬家虽不及几家公候,但家大业大,能看上学姐已经是学姐的福分了。”
白萱叹息了一声,说道:“但愿你能和景勇哥哥好好相处,他也十分喜欢你的。”
薛涛羞红了脸,说道:“妹妹可不要这么说,书院是禁止男女之情的,切莫让其他人知道了。”
白萱点头,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辞别了薛涛。一路上见到有面熟的考生、学长都一一诉说了一遍她们到西京书院求学的事情。不多久,书院中许多人都知道了她们不参加复试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君长和白萱吃过早饭,与住在客栈的考生们一一拱手告别,告知因为开罪了贾大宗师,他们不参加后面的复试了,准备今日赶往宣都城里的西京书院求学。出了客栈后,在街市上四处寻找雇佣马车,碰到眼熟的书院考生就拱手告别一番,转了整条街,才雇了马车出县城东门。
东门新派了羽林卫,对出城的每辆车和人都进行仔细检查,墙上还贴了柳七娘的图影。
君长赶马车经过来时的茶铺时,白萱口渴,二人点了一壶茶坐下喝茶。旁边一桌是几名羽林卫军兵在喝茶,并低声的交谈道:
“你们知道这几日让咱们捉拿的这个女人是谁吗?”
“不知道,一直不明白,这小县城里有什么样的人值得我们左羽林卫这般搜查的。”
“这个女人是谁我不清楚,但我听说这个女人有一半的雁臣藏宝图。”
“什么?她有雁臣藏宝图?”
“你这是瞎说,审问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在,她一个女人那有什么藏宝图啊,是他男人有,但藏起来了,将军抓她就是想从她那找到藏宝图在哪里。”
“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
“大哥你消息灵通,告诉我们其二是啥?”
“这个藏宝图是雍王给我们将军的,但送信的亲兵被截杀了,他临死前将藏宝图交给这个女人的男人。雍王给将军的是临摹的仿图,后来雍王已经重新临摹了一张给将军了。找这个女人主要是怕她把图泄露给其他人。”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名羽林卫的校尉,羽林卫立即停止了议论。
白萱喝完茶,君长驾了马车往宣都城去,白萱在车内小声向君长问道:“哥哥,你说刚才那几个军兵说的是真的吗?”
君长低声说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可能是个圈套。”
白萱惊讶道:“是个圈套?要套谁呢?”
君长低声说道:“我看这几个军兵的盔缨并非宇文护的亲兵,很可能是斥候,并且他们不止在一处散播此消息,城里也有军兵在散播宇文护已经拿到藏宝图的消息。宇文护可能在大营早已设了埋伏,准备抓有另外一半藏宝图的人。”
白萱问道:“拿有另外一半藏宝图的人会去左羽林卫大营吗?”
君长道:“很有可能会去,拿了一半藏宝图的人肯定最想得到的是另外一半藏宝图,他一旦得知有另外一半藏宝图的消息,一定会冒险去偷。”
白萱略带狡黠的问道:“那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君长肯定的答道:“不可,宇文护一定在大营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只是为看热闹送了命不值得。”
君长说完,加快马车向前面的宣都城赶去。
到初试发榜的日子时,景勇景秀到书院看榜,景勇景秀和君长白萱都通过初试上榜,只有一些不像样的考生未能上榜,看到王君长白萱上榜时,那些落榜的考试在议论,说这两人已经离开去西京书院求学去了,是不是应该把名额让给其他人。
贾兰风看到众考生在议论,走过来对看榜的考生高声说道:
“初试相对容易,只要是能识文断句,懂得基本的礼与德就可以通过,后面复试的时候,每科只取前十名,那才是拼真本事的时候,请各位上榜的学子明日到书院参加复试,各科的大宗师和宗师会亲自参与挑选。”
有一个未能上榜的考生问道:“王君长和白萱两个人虽然通过了初试,但他们已经离开此间去西京书院求学去了,是否可以把名额让给落榜的考生?”
贾兰风冷笑道:“初试不能通过的人,达不到书院求学的基本要求,进来恐怕也听不懂学不会,还是到别处去看看吧。”
众考生正在看榜,突然书院门口嘈杂起来。景勇景秀随着大队考生到书院门口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几名羽林卫在门口要进书院搜查逃犯,门口的管事告诉羽林卫都尉,等山长来后让山长来安排。羽林卫非常蛮横,拔刀就要攻入书院,与守门的护院打斗起来。书院的护院都是书院武艺科的学长担任,这些羽林卫那里是对手,一个个很快就被踢翻在地。羽林卫退出几丈远后开始叫骂。不一时,凤白首赶到书院门口,看到羽林卫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忙赔笑道:
“不知各位到书院来,所为何事?”
羽林卫都尉看是凤白首,傲慢的说道:“你就是这的山长凤白首?”
凤白首赔笑道:“正是。”
羽林卫都尉道:“你要管管你这些学子,免得再受囚奴之辱。”
凤白首脸色一沉道:“不知我的这些学生如何招惹了您?”
羽林卫都尉道:“我们是驻扎在这里的左羽林卫禁军,昨日夜里有贼人偷进左羽林卫营地,被我们射伤后逃进了书院,我们要进书院抓人。你赶紧放我们进去,让所有人集中到这里,我们要逐个人、逐间屋子搜查。如有违逆,我们就调动大队人马来,顷刻间剿灭了你这书院。”
凤白首见都尉如此狂妄,正色道:“白鹭书院创立一百多年,宣国朝野上下也有诸多王公大臣曾经是这里的学子,当今陛下也不能说顷刻间就剿灭了我这书院,都尉如何说此大话。”
羽林卫都尉道:“呦呵~,凤白首,不要给你脸你还就要脸了,今日你如不让我们搜查,我们可就调动大队人马来踏平你这破书院!再把你关进大牢之中!让你婆娘再救你一次!哈哈~哈哈~”
凤白首压着心中怒气,缓缓说道:“能来白鹭书院求学的,非贵即富,就是你们宇文将军来,也不敢搜查白鹭书院,万一惊扰了哪位王孙世子,你们将军担待得起吗?”
都尉在围观的学子中突然看到了睿昭,睿昭正怒目瞪着他。那都尉见过睿昭,宇文护见到睿昭也要奉为主子,自是知道这位少年地位尊贵,想那凤白首所说可能为真,气势一下泄降了许多。
正在此时,宇文护也赶到书院门前,远远的高声道:“贺都尉不得无礼!”
贺都尉忙退到一旁。
宇文护走到近前,向凤白首拱手道:“凤山长,刚才手下人无知,冒犯了山长,还请恕罪。”
贺都尉也忙拱手道:“凤山长,刚才我一时情急,冒犯了山长,还请恕罪。我们也是追逃犯追的急了,还请山长勿怪。”
凤白首也拱手向宇文护说道:“宇文将军真是稀客啊,不知宇文将军亲到书院来,所谓何事?”
宇文护道:“些许小事需要麻烦凤山长,不知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
凤白首道:“如果宇文将军不嫌弃,那就请到书房一叙。”
宇文护道:“正有此意!”
凤白首转身招呼贾兰风到近前,低声几句,然后说道:“书院门口有一茶亭,请其他的诸位将士先委屈在茶亭小坐,不知是否可以?”
宇文护转身对贺都尉道:“尔等还不赶紧谢谢凤山长!”
贺都尉谢过凤白首后,由贾兰风带他们去茶棚小坐。凤白首与宇文护到书房,刚一坐定,宇文护便道:“手下都是些粗人,刚才得罪凤山长,末将这相给您赔罪!”
凤白首道:“宇文将军客气了,将军驻防在白鹭城,军务繁忙,不知今日因何事到书院?”
宇文护道:“不瞒山长,昨日有一盗贼到我们营地盗取驻防图,被我们打伤,我们一路追踪血迹到此,怀疑贼人逃入了书院。这贼人武艺高强,他盗取的驻防图非常关键,我们想早日将他擒住。”
凤白首道:“驻防图乃军事机密,确实非常紧要。不知将军要我如何协助?书院的学子有许多是王公贵族之子,如果逐个人盘问搜查,我怕惊吓了他们,对将军的前程不利啊!”
宇文护道:“山长提醒的是,我们断不敢逐个人盘问搜查。那贼子被我们打伤右臂,是否可以请山长帮我们找到右臂受伤的人。”
正说到此间,鱼幼薇走进山长书房,凤白首向鱼幼薇引荐了宇文护,并说明了宇文护的来意之后,鱼幼薇与宇文护寒暄一番后道:
“既然这盗贼潜入书院,追查盗取驻防图的贼子,我们书院责无旁贷。刚才宇文将军说,贼子右臂受伤,不知受伤到什么程度,是否可以用右臂用饭?”
宇文护道:“手下军兵报告,他右臂中箭,弃刀逃走,应该不能用右臂用饭,鱼斋长可有何方法找到贼子?”
鱼幼薇道:“马上是午饭时间,所有的学子和宗师都会到食堂用饭,我们只需暗中观察,哪个人今日不是用右臂用饭,或者今日没来食堂用饭之人,针对这些人再细细查问。”
宇文护道:“鱼斋长果真妙计!”
当日午饭时,鱼幼薇安排几位宗师与宇文护一起在食堂隔间秘密观察,并未见有人用左手吃饭。又请大宗师仔细辨认,其中有五位学子当日没来用饭,再细细查问,五人中有三人是回家探亲,有两人是当日生病没来用饭。
凤白首与宇文护一起去看望两位生病的学子,第一位学子确实是当日拉稀躺在宿舍不能去食堂用饭。另一位学子长孙弘却不在宿舍之中,邻屋的学子说他当日脸色惨白,直呼肚子疼,临近午饭时,他说实在疼的受不了就下到县城找大夫去了。宇文护问清了长孙弘的外貌特征后,就带领军兵追下山去。
却说那日景勇景秀二人看完热闹后,一起去书院食堂吃午饭,景勇在食堂四处张望,寻找薛涛,哪知考生并不与学长们一拨吃饭,景勇找了许久也未能找到。等吃完午饭,景勇还要四处去寻找薛涛,二人不识路,不知怎么就走到男子宿舍区。景秀远远看见贾兰风,景秀对景勇说道:“君长和白萱他们已经去别处求学,贾大宗师正好在那边,我们去跟她说一说,免得她不知道,还继续为难我们。”
景勇觉得甚是,朝贾兰风走过去。贾兰风却未曾注意她们,一直在往一间男学子宿舍方向赶去,男子宿舍区的房间星罗棋布,其中还有许多的树木、假山和水塘,转了几个弯,景勇景秀找不到贾兰风去了哪里,正踌躇之际,看见一男学子脸色惨白扶着右臂窜出来,差点撞到景勇,看上去好像十分着急,匆匆往宿舍区外去。那男学子刚走不久,贾兰风也跟随走出来。景勇忙上前拦在前面,拱手道:
“贾大宗师,贾大宗师!”
贾兰风吃了一惊,待定睛一看,是景勇和景秀,问道:“二位考生找我何事?”
景勇道:“贾大宗师,就想向您说明一声,君长和白萱二人自知之前多有得罪贾大宗师,惭愧不已,已经离开白鹭书院,前往宣都城的西京书院求学去了。”
贾兰风一听是这事,忙说道:“此事我已知晓。”
景勇接着说道:“贾大宗师,我兄妹二人虽与君长他们一起来求学,但我们是凉王府的大世子和郡主,是身份尊贵的人,对贾大宗师也一直是非常尊敬,希望贾大宗师能够宽恕我兄妹二人,在复试时能高抬贵手,让我们能有机会公平竞争。”
贾兰风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后,忙说道:“我已知晓君长白萱这两个人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安心后面的复试,我定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机会。你们安心下山去准备复试吧!”
景勇还要说话,贾兰风说了告辞,就匆匆离去。
景勇景秀听完也十分欢喜,二人离开书院往山下走,景秀觉得天色还早,想在山间再闲逛一会,故意走了下山的岔道,景勇不认识路,跟在景秀后面。二人正在山间闲逛,突然听见不远处有打斗的声响,二人赶到附近,见是几名羽林卫在围攻一名男学子。景勇赶紧拉着景秀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景秀悄声道:“大哥,你这是何为,路见不平,正当拔刀相助,你如何要躲这是非?”
景勇道:“我们对此间并不熟悉,卷入是非恐怕会卷入危险之中。并且即便是做了拔刀相助的小事,对我们这样的大世子、郡主而言,算不了什么大的功业。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复试吧。”
景秀正色道:“我凉王府的人,那能如此胆怯。万一是歹人在为非作歹,刚好我们能帮上,说不定可以救人一命。如果是君长白萱她们在,定会上去惩凶扶弱,我们作为世子和郡主,难道反不及她们?”
景秀说完就往打斗的方向走去,景勇不得已,只好拔剑跟去。不一时,看清那男学子的面目,正是刚才从男宿舍离开的那名脸色苍白的学子。见那学子左手持刀,右臂似已受伤,但他并不惧怕这几名羽林卫,在一番打斗后,几名羽林卫被他砍翻,纷纷逃走。这名学子此刻也已是力竭,多处受伤,全身是血。景勇估摸可以将其砍翻,上前拦住道:
“呆!你这贼子,到底犯了何事?让官军来擒你。你赶紧伏法,还能饶得你性命!”
那学子并不答话,转身想逃走。景勇上前一剑砍去,几十个回合下来,那学子就被景勇剑架脖子,只得向景勇说道:“今日因为受伤被你所制,要杀要剐,随你所便。但此事本与你们无关,你们为何要管?”
景秀道:“你就是那个潜入羽林卫营地的盗窃之人?”
那学子心中一惊,叹息道:“既已知道,必定与羽林卫一伙,我将藏宝图给你们,是否可以饶我一命?”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纸交予景勇,景秀从景勇手中接过藏宝图,仔细一看,原来是半张雁臣藏宝图,景秀自小与君长他们一起看书,也看过雁臣藏宝图的记载,再看这半张图,画的正是宝藏的入口,与前几日所看的溶洞景致十分相像。景秀是一个细致之人,此前一直在凉王府,除跟白萱一起在后山玩过外,从未出过府门游玩,此番白萱带她出来游山玩水,她特别的珍惜,每一处景致都细细看了,默默记在心间,她对山川方位又有过人之处,仔细看过此图后,她已对藏宝图的入口了然于胸。
正在景秀看藏宝图之际,突然从树丛中窜出一个蒙面人来,压着嗓子道:“快把那藏宝图交给我,否则立刻杀了你们。”
景秀忙收起藏宝图道:“你又是何人?是官还是匪?”
那蒙面人也不答话,直接向景秀杀来,景勇忙收剑抵挡。那受伤的学子趁机溜走。景勇与蒙面人十几招之后,渐渐不抵,怕不时就要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