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情缘

第四十四章 第二次寻宝

    秋去冬来,今年的天气很奇怪,夏天的时候雨水很是丰沛,到了秋冬季节,却十分的干燥。白鹭山很久都未曾下雨,天干冷干冷的。

    中正社发起了第二次寻宝活动,上次很多人拿到了奖励银子,激励更多的人参与活动,这次跟上次规则基本一样,只是加了一条,上次寻过的地方不再给奖励。

    睿昭这次让睿欣组队,睿欣叫上景秀、君长和白萱,并且告诉君长,她的路线不长,不用带很多吃的和喝的。君长这次说服秦景略一起参加,还叫来了贺去疾,白萱叫上范希文和贾春华,叫了新来的学弟孔无术。睿昭这次还叫上了经学科的学妹李静姝,李静姝的父亲是宣国的户部尚书,以前是雍王府的幕府家臣。李静姝不仅熟读四书五经,并且琴棋书画、女工刺绣也都样样拿手。小的时候养在雍王府,与睿昭、睿欣她们一起长大,从小就喜欢睿昭,后来李静姝父亲出任户部尚书,李静姝才搬离雍王府,但一直对睿昭念念不忘。听说睿昭入书院求学后,也央求父亲进到书院。来书院后,常常以请教为名,找睿昭说话。听说睿昭他们组队,她就主动要跟睿昭来寻宝。

    睿欣之前听说后山不远的一座山峰上有一个日月潭,潭水清澈,景致优美,自己从未去过,并且路也不远,于是就带队往日月潭去。

    一路上冷风嗖嗖,山上除了黑色的枯树和枯草枯藤外,就是裸露出来的山石。路上景致单调,一队人也穿的都是灰白色学子服。但能出去郊游,每个人都是很开心。

    睿昭、睿欣和李静姝走在队首,听后面的白萱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白萱和景秀边走边聊,有时回过头来偷眼看后面隔着贾春华的君长,有时还给君长一个眼色。

    走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日月潭,但只有两个大坑,却没有了水。睿欣有些失望,众人坐在潭边的大石头上休息。景秀四处逛逛,看到在一条山路的山壁上被人画了一个向上转弯的箭头,并写了“观山亭”三个字。

    景秀向睿欣道:“睿欣,这上面可能有个观山亭,要不要上去看看?”

    睿欣朝景秀所指的山和山路看看,那山挺高的,并且山路看上去也挺陡峭,看不到亭子。

    睿欣摇摇头道:“太高太远了,我怕是走不了,你们去吧。”

    景秀问白萱:“要不要和姐姐一起上去?”

    白萱向睿欣道:“那我和君长哥哥一起随景秀姐姐上去看看。”

    睿昭走上前道:“我也想上去看看。”

    睿欣向后面的几个人问道:“你们也上去吗?”

    秦景略摸摸自己的腿,道:“我腿疼,就不上去了”

    范希文也想随白萱上山,白萱抢先说道:“希文你就留下来吧,你和春华姐姐一起照顾好睿欣她们几个,她们不会武艺。”

    范希文看看贾春华,贾春华说道:“嗯,希文,这荒山野岭的,听着风声怪怕人的,你就留下吧。鱼斋长让我们时常照顾学友,睿欣她们几个不会武艺,我们留下正好照顾她们。”

    范希文点点头。

    李静姝想要跟睿昭上去,但抬头看那山那么高,那三人武艺高强,自己去了怕是拖累。和孔无术也说不上去了。

    贺去疾见睿欣不去,也摆摆手说不去了。

    白萱拉了景秀就往上走,走到没其他人看见的地方的时候,就弃了景秀,到后面来抱君长胳膊,君长拿手去搂她,她挣脱了,丢他一个眼刀,示意他后面还有睿昭呢。她俩故意放慢脚步,等睿昭上步走到前面去,她就去捏他,君长也要捏她时,她就往前逃几步,走几步后又回来招惹他。二人一路打打闹闹。

    睿昭赶上前面的景秀道:“她们这也太过分了吧?”

    景秀笑道:“她们俩跟我在一起,从来都是忽略我的存在的。今天是有你在,没你在的时候,估计都咬上了呢。”

    白萱听到后,羞得脸红,跑上去抱着景秀的胳膊道:“怎么咬啊,还要姐姐教我。”

    景秀唰一下脸也红了,拿拳头要打她,她立刻就往回跑到君长身后道:“哥哥救我,姐姐要咬我了。”

    且不说景秀她们一路顽一路上山。这边睿欣坐在石头上休息,吃了一些干粮,喝了一些水,气定神闲后,将未吃完的小块干粮用手绢包好放在衣袋中,站起来看看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株腊梅,开了一小朵,白底称着殷红,煞是好看。她轻轻走过去摘。刚走到,看到那边阳光下还有一株,上面的梅花,几乎都开了,开得更是鲜艳,又去摘那一枝。摘下来闻闻后,有股淡淡的香味,想着待会给景秀君长她们看看,她们一定也喜欢。淡淡的香味化开她淡淡的失望,抬头看向远方,冬日的阳光照在山面上,暖暖的,层层叠叠的山,蓝蓝的天,甚是开阔辽远。

    正在看景,突然听到有沙沙的声响,寻着声音看过去,一只萌萌的灰兔竖着耳朵也在瞪着大眼睛看她,她朝它微微笑,想走近些逗它玩,它嗖一下就溜走了。

    睿欣转身捡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照着阳光,又看了一会景。想到已经走开一会了,其他人会担心。正要回去,看到刚才那萌兔又回来了,她从衣袋中拿出刚才未吃完的那一小块干粮,蹲下身来,掰了一小块,朝它扔去,小兔实在是饿了,试探几次后,摸过去吃了,她又掰了几块喂它,它也就不怕她了,走到近前了,再掰一小块喂它,它胆子更大了,直接凑到她手上去吃,舌头舔在她手上痒痒的。喂完后,萌兔就到别处去觅食,睿欣觉得它可爱,就跟在它后面,想跟它顽一会,走了一会,兔子一转角,就不见了。睿欣再抬头时,已经不知道来时的路了,于是四处走走,看看是否还能看到来时的景致。

    正这时,走出另外个寻宝的人来,睿欣不认得他,他却认得睿欣。

    那人见睿欣只有一个人,就上去向睿欣嚷道:“哎呦,这不是美艳的睿欣学姐吗?怎么一个人在此寻宝?要不要我来帮忙啊?”

    睿欣见那人满脸横肉,身肥体胖,一双色咪咪的眼睛在打量自己。没好气的说道:“我的同伴就在附近,就不麻烦你了。”

    那人左右看看,并未看到其他人,他早就对睿欣垂涎已久,那肯放过这个机会,三步并着两步,上去一把拉住睿欣的胳膊。睿欣忙推开他的手道:“你是谁,怎可如此无礼?”

    那人笑道:“原来你不识得我,我是樊王孝懿,论亲疏你还是我姑姑呢。”

    睿欣道:“原来你就是孝懿,早就听说三皇子为人鲁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既然你认我为姑姑,你就应该对我尊重一些。”

    孝懿哪里管她,一把捉住她如玉般的胳膊,道:“正因为是姑姑,当然要亲近亲近。”

    说完就要用嘴去亲她那手臂。睿欣用力挣脱,孝懿油腻腻的手那肯放开。正这时,听到一声喊:“放开她!”

    孝懿一看,原来是一个又瘦又高的男学子。孝懿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道:“那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快滚,不要坏了老子的好事!”

    睿欣看是贺去疾,忙叫道:“贺去疾,救我!”

    贺去疾拔剑向孝懿刺去,孝懿只得撒手,就地一滚,也拔出腰间的剑,与贺去疾缠斗。那孝懿天生神力,虽然剑法粗糙,但每剑用力极大,几十招后,贺去疾虎口发颤,向睿欣喊道:“欣姐快去找范希文学长。”

    睿欣眼见贺去疾不敌,自己也帮不上忙,忙朝贺去疾来的方向跑去。孝懿见睿欣要跑,一脚将贺去疾踢翻,贺去疾重重的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孝懿向睿欣追去,贺去疾忙一个翻滚,用剑来扫他脚,孝懿被他拖住,叫道:“你今天看来是来找死!”

    回身就来刺他,贺去疾在地上翻滚躲避,几剑之后正要一剑刺向他要害,突听到叫声:“住手,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白鹭山上杀学子?”

    孝懿跳开来看,见一男一女拿着剑朝他刺来,来的正是范希文和贾春华。孝懿以一抵二,马上就落了下风,特别是贾春华,得了鱼幼薇真传,孝懿身上被刺了好几个洞。

    孝懿只得边打边退,正在狼狈之时,后面又有人叫道:“住手!什么人要杀樊王?”

    来的人是孝宽和张清婉等几个中正社的人。众人住了手,孝宽阴鸷的目光看着她们,指着范希文道:“范希文,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杀樊王!”

    睿欣扶着贺去疾,上前道:“是樊王先无礼,要戏弄我,范希文她们才帮我的,他还把贺去疾打成重伤。”

    孝宽一看是睿欣,哼一声道:“你们雍王府的人,就会仗着人多欺负人。你说他戏弄你,何人可以作证?”

    贺去疾道:“我亲眼所见,如何有假?”

    孝宽冷笑道:“你们是一丘之貉,一群人欺负我王弟,还诬赖他调戏你。”

    睿欣气道:“孝宽,你为人怎么如此糊涂,我们这么多人如果真要欺负他,怎么会找一个有损我名节的事情冤枉他?”

    孝宽冷冷的看着睿欣,道:“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所有的男子都会喜欢你,你们雍王府的人,一向做事没有羞耻,损点名节算什么?”

    孝懿也道:“就是,我哪里有调戏你,是亲了你的嘴,还是摸了你的屁股,你这女人,就是太无耻!”

    贺去疾道:“你这恶贼,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说完就要上去打孝懿。孝宽笑道:“看见没有?就是你们欺负王弟!”

    范希文拦住贺去疾道:“不要让这色胚沾污了我们的手,也不要跟这糊涂蛋扯了,让睿昭回来收拾他们。”

    孝宽冷笑道:“范希文,想不到连你也投靠了云台社,你以前说的那些忠义都到哪里去了?”

    范希文道:“我没有投靠云台社,我的忠义也要给能托付得了的人,像你这样是非不分的人,担不起我的忠义。”

    孝宽气的说不出话了,想要出手打范希文,张清婉拉住他道:“你王弟受伤了,先给他处理一下吧。”

    孝宽扶孝懿去一旁处理伤口。范希文扶贺去疾回日月潭那边,帮他处理伤口。

    秦景略、孔无术和李静姝正在闲聊,看到范希文扶着贺去疾回来,忙去帮忙。睿欣见贺去疾脸色苍白,估计贺去疾受内伤不轻,就让秦景略和李静姝留下来等睿昭他们回来,让孔无术与范希文架着贺去疾先回书院医馆。

    李静姝看着睿欣她们走后,向秦景略道:“没想到学子之中也有这般恶徒,好色不说,还把贺去疾伤成这样。”

    秦景略道:“书院也不是世外桃源,静姝学妹以后可一定要小心,不可以独自一个人到这荒山之中。书院大部分学子都是知书达理的,但也有孝宽和孝懿这种败类,在书院之中交友也要谨慎。”

    李静姝道:“我刚到书院不久,除认得我们经学堂的几个人外,就认识你们这些学长了,睿欣、景秀、白萱学姐都是窈窕淑女、兰质蕙心,秦学长和睿昭学长也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对我有颇多照顾。”

    秦景略笑道:“你称我一声学长,我自是要多照顾你的。但你要注意一些,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不是良人,有些人隐藏的深,初看是良人,实则包藏祸心。”

    李静姝睁大眼睛看着秦景略道:“那我认识的这些人里,也有这样的人吗?是谁啊?”

    秦景略犹豫一会道:“现在说出来,怕是你要误解,还以为我是背后伤人。只是你今后一定要多观察,多留意,不要轻易相信才好。”

    李静姝思索一番道:“秦学长难道说的是君长学长?我见他说话不多,有时觉得他心机深沉,常常与白萱学姐眉来眼去的。”

    秦景略笑道:“君长是这世间少有的胸怀坦荡之人,他与白萱在入书院前就已经私定终身了,只是碍于书院不得谈情说爱的规定,只得如此而已。”

    李静姝惊奇道:“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又聊了一些各自在府上的生活,李静姝觉得口渴,刚才范希文她们已经把大部分水带走了,自己水囊中的水刚刚也已经喝光。秦景略拿了水囊向四面观望。李静姝也站起来四面看看,四面都是一片萧寂,也听不到水声,悠悠的说道:“这附近怕是没水吧?”

    秦景略看到百丈远的地方,有黑压压一片枯草藤,用手指向那里道:“我们到那里看看。”

    于是与李静姝走向那黑压压的枯草藤,扒开草藤,果然有一条细的小溪水。

    李静姝向秦景略敬佩的说道:“秦学长真是神人,怎么知道这里有溪水?”

    秦景略笑道:“我辅修兵法科,兵法科要分析地势地形,我刚刚看这一片山,这一带枯藤枯草比别处多出甚多,想来春夏时节,这里一定有比较多的水浇灌这些草藤,推想这附近可能有丰富的水流。”

    秦景略用衣角蒙住水囊里装了一些水,待李静姝喝完后,又装满水囊,两人才往回走。

    李静姝向秦景略投来崇拜目光道:“学长学识好高,真是堪比神人!”

    秦景略摇摇头道:“我的学识离神人还远,君长的学识强于我数倍,才是堪比神人,将来你如果有什么难题需要出谋划策,找他,他一定能找到办法给你解决。”

    李静姝笑道:“怕是秦学长过谦了,我看他说话做事也是普普通通,不像卧龙凤雏一般仙风道骨,即使强些,也在伯仲之间吧。”

    秦景略笑道:“如果论施政治民,我可能与他还在伯仲之间,若论带兵打仗,我怕是百战难有一胜。君长他不在乎虚名,本就不想出将入相,不是我们这种为求取出仕的人能理解的。”

    李静姝道:“那秦学长学成后,打算在哪里出仕。”

    秦景略突然想到自己是魏国人,顿了一下说道:“我想到魏国去谋个前程,不过,像我这种家世,估计出仕也只能做个小吏。”

    李静姝侧眼看秦景略道:“如果秦学长愿意在宣国做个大点的官,我可以向家父推荐,家父对我有几分偏爱,应该可以给秦学长一个好一点的起点。”

    秦景略拱手向李静姝谢道:“多谢学妹看得起我。但我魏国家中还有老父母,这四年,我已经不孝,出远门求学,以后做官,还是想在魏国谋个职位,好有机会在父母身旁尽孝。”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睿昭她们回来了。秦景略将睿欣她们的事情给四人说了一遍,白萱甚为气愤,道:“这孝懿是个什么鸟王,现在我们就去找他,痛扁他一顿,打到他以后不敢欺负女学友。”

    君长拦住她道:“我们先去医馆看看贺去疾,以后再找孝懿算账。”

    她们几个匆忙下山赶往医馆。贺去疾受了比较重的内伤,史大成宗师给他开了方子,让他多休息,不可伤神动气,需要养一两个月才会好。睿昭安排了杂役每日给他煎药,君长他们也时常去看他。贺去疾很是好学,不肯过多的休息,除每日完成学业外,想着睿欣喜欢诗词,还借了许多诗词书,日夜背诵,如此这般耗神,他的内伤好的又慢了一些,此是后话。当日弄完后,已经很晚了,君长他们几个男学子匆匆送女学子回西厢,自己再回宿舍收拾收拾就睡了。

    第二日课业比较多,吃完饭后,君长先去医馆看过贺去疾,再去宿舍寻孝懿。那孝懿正躺床上休息,他不认得君长,见君长一脚踢开他的房门,向他喊道:“你是谁?敢闯本王的房间?”

    君长笑道:“听说你天生神力,我想跟你较量较量。”

    孝懿瞪大眼睛道:“你是个什么鸟玩意,见本王受了些伤,就敢跟本王较量?”

    君长道:“既然你受伤了,我让你一只手。”

    说完就上去揪他,孝懿也不是好招惹的,一个饿虎扑食向他挥去双拳,君长出长拳假意跟他拼拳,中间又突然变抓手,再把他往外一带,借他的力把他扔到宿舍外面,孝懿肥重的身子摔了一个狗啃泥。他以前可没吃过这种亏,起来就是一顿王八拳朝君长招呼,君长用借力打力的方法,把他打的鼻青脸肿。

    宿舍里休息的学子们见外面有人打架,跑出来围观。

    一盏茶的功夫后,那孝懿已经如泄气的狗一样,趴在地上,任由君长揍他。君长一脚踏着他心窝,一拳打他左脸,孝懿嘴巴被打歪,满嘴鲜血,一颗牙齿也被打得蹦了出来。君长向他叫道:“以后再敢欺负书院的女学子,就把你个色胚打废了去做太监。你还敢不敢?”

    孝懿已经被打蒙了,整个头嗡嗡作响。君长见他没答应,举起拳头,准备朝他右脸打去,孝懿心头一哆嗦,叫道:“不敢,不敢了。”

    这时,孝宽被张正普喊过来,正看到君长揍孝懿,冲上前,指着君长道:“王君长,你敢公开殴打学弟,你这是不想在书院继续求学了。”

    君长踢开孝懿,拍拍手道:“我这是跟孝懿学弟切磋武艺呢,你问问大家看,是不是?”

    侯仁礼起哄说:“哈哈,学友切磋武艺,大家不要围观了,切磋武艺,散了!散了!”

    那些学子多喜欢侯仁礼和君长,不喜孝懿的粗野,说道:“原来是切磋武艺。”

    纷纷就要散去。

    君长走到孝宽面前,向孝宽问道:“孝宽学长,是不是也想跟君长切磋切磋?”

    孝宽见学子们都厌恶他,他哼一声道:“王君长,我要召集辩论会,宣布对你殴打学弟的处罚!”

    君长拉住他道:“可以啊,到时候我会带上贺去疾和书院里经常被孝懿欺负的学友。看谁应该被处罚。”

    孝宽冷笑道:“你莫要颠倒是非,我皇弟刚来,怎么可能去欺负书院的学子?”

    君长从人群中把孔无术揪出来,道:“孔学弟,告诉这位中正社的中正官,孝懿有没有经常打你?你每天都在给谁倒夜壶?”

    孔无术捂着头哆嗦着说道:“君长学长给我做主,这孝懿就是个恶棍,经常拿我出气。”

    孝宽气道:“你们坑壑一气,陷害我王弟。”

    另外几个学子也道:“孝懿就是个恶棍,常常无缘无故打我们!”

    有的学子甚至拿出受伤的胳膊和腿来,孝宽一时无语,哼哼的气道:“王君长,咱们走着瞧!”

    说完拂袖也不管孝懿就走了。张正普拖孝懿进宿舍包扎,孝懿经此一顿挨打,也老实了几日。

    第二天一下课,君长去诗词堂看望睿欣,睿欣见他来,一扫这几日的不快,引她到琴房,弹了一会琴,再把那日受辱的事情详细又说了一遍。睿欣道:“你一直是一个思虑周全,谨慎做事的人,这次怎么如此冲动,为我你打了孝懿,书院肯定会处分你,以后得罪了他,虽然他不得势,但给你使绊子还是能的。”

    君长道:“你也读圣贤书,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就是一个恶霸,不知道怎么就混到书院来了,这种恶人就要用恶的办法治他,你跟他讲仁义礼仪这套没用。”

    睿欣笑道:“你为我做这些,我今后如何还得起?”

    君长努努嘴道:“你还是考虑怎么还贺去疾的情,他拼了命保你清白,可不是你说几句感谢的话就能还清的,他暗恋你好久了。”

    睿欣横他一眼道:“那你想我怎样?以身相许啊?”

    君长笑道:“那也不为过。”

    睿欣用手戳他额头道:“你就会戏耍我。”

    转身看窗外,轻声说道:“我也知道他喜欢我,可是我把他只是当学友,将来看是否能让我父王帮他谋个好差事,我也只能这样报答他了。”

    学了一会琴后,君长道:“今天不早了,我也要回去温书了,你有空也可以多去看看他。”

    睿欣转身看着君长道:“不是我不去看他,我怕看他后,更是引他的痴心,反而害了他。”

    君长笑道:“那你还老要我来看你,就不怕引了我的痴心。”

    睿欣想了一想,笑道:“你说的也是,我让你时常来看我,我虽痴心你,得不到你,但即使看看也觉得开心。我去看他,他虽得不到我心,也能引来一时的欢愉。但我会跟你一样,跟他说清楚,免得他陷得太深。”

    君长摇头道:“我看你陷得不深,我是越来越难了,每次小萱都恨不得吃了我。”

    睿欣笑道:“那你以后少来一些,我还真怕你定力不够。”

    君长看了看她,转身待走。睿欣起身送他到琴房门口,道:“你当真啦?”

    君长转过身来,看着她道:“每次见你之前和见你之后,我都觉得深深的对不起小萱,但又每次都盼望着来见你,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但无论怎么样,我…”

    睿欣举手按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说道:“又要说那种话了?”

    君长看着她。

    睿欣红着脸把手收回来,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够了。萱儿是我的好姐妹,我对她好生的羡慕,甚至有几分嫉恨,对她我也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想你都知道。不管你们是否原谅我,但我以后不会为了我对你的私心,伤害你们半分。我心中再痛,那也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

    君长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我跟你说的顽的,以后我还是时常来看你,我还要跟你学琴呢。”

    睿欣点点头,目送君长出了琴房。

    君长每个月一两次去睿欣那学琴,也陪她说会话,有时说说讲堂上的趣事,有时说说诗词,但说的最多的自然是睿欣教他怎么抚琴。有时景秀会一起陪一会。但白萱一次都没去过,她是不想踏入诗词堂半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