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庶女,我靠作死逆袭

第4章 黑衫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青嫣——”

    凄惨的一声悲鸣,喊得人心都碎了。

    西角门跌跌撞撞地奔出来一个粉衣女子,看年纪不过双十,形容秀丽,满脸勒痕,看着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相。

    女子奔到东厢,哀求家奴救出青衣女子。

    家奴们的反应和刚才一样,只管按照四小姐的命令救火,不顾被困女子死活。

    黑衫男子的目光犹如利箭,直射向了她。

    好家伙,还得她下命令?

    “先救人啊!”她喊了一嗓子。

    “是,四小姐。”

    家奴们趁着火势减弱,裹上湿透的被单冲进去把女子抬了出来。

    叫青嫣的女子被抬出来时,一半身体已烧成了焦炭状,四肢佝偻,五官已无法辨认,早已死了。黑烟飘飘荡荡升起,在空中成人形后,几次俯冲,却寻不到可以回到尸身的契机。

    “桃浅浅,为什么……要这么对青嫣……”

    粉衣女子声泪俱下地控诉着。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叫她桃浅浅了。

    粉衣女子一边哭一边摇晃青嫣的尸身,青嫣的头一歪,露出了没有烧毁的天灵盖,黑烟看准了机会,俯冲而下。

    青嫣猛然睁开了眼睛。

    “青嫣,青嫣,她还活着。”

    粉衣女子欣喜万分,命人赶紧叫大夫来。

    青嫣坐起身,双眼孔洞无光,脸白透青。

    这哪里是活了?分明是恶鬼作祟。

    这是一只烧死鬼。

    烧死鬼是指生前被火烧死,非正常死亡的人,鬼魂就会化作恶鬼,到处游荡害人,如果有人生病发高烧,或正遭遇火灾,就会撞见烧死鬼。

    青嫣的尸体已不是最好的宿主了,它在寻找体弱高烧的人。

    “火太大了,热死人了。”

    一个满脸通红的家奴跑过来,费力地咳嗽着,天热加肥胖,他在发烧。

    青嫣的瞳孔在放大,直勾勾地盯着家奴。

    不好,要换宿主了——

    一个死掉的宿主还好对付,但若是一个活人被鬼上了身,就棘手了。

    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份了,她挣脱了男子的束缚,大声喝令家奴,把青嫣扔回火场。

    “扔回去!烧死她!”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四小姐的话,急急如玉令。

    两个家奴从粉衣女子的手中夺走了青嫣,甚至没给黑衫男子和护卫出手的机会,重新把人投进了火场。

    这一幕——

    和她看到的画面一般无二,只不过下令把人投进火场的人不是黑衫男子,而是她。

    细思极恐。

    滋滋滋——

    尸体被大火烧得直冒油。

    青嫣双手抓挠着墙壁,在火场里嚎叫,惨不忍睹,和青嫣相熟的丫鬟婆子,当场飘泪。

    太惨了——

    粉衣女子哭着要冲进火场救人,却被家奴死死按在地上。

    “四小姐还没让你死呢,你急什么。”

    “桃浅浅,你个毒妇……”粉衣女子哭倒在地。

    东厢的大火顷刻间吞没了青嫣。

    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残忍的,救出来的人再扔回去烧死,若不是心里扭曲,又怎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行为?

    当桃浅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她已为桃四小姐锦上添花了。

    黑衫男子劈头给了她一记耳光。

    “对弱者施暴的废物!你也就这点本事。”

    满眼都是对她的失望,男子拂袖而去。

    她捂着刺痛的脸颊,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重生了,还重生成了一个恶毒的废物?

    生前,她是一名崂山小道士。

    在人人都想当道士的年代,内卷得很。

    她跋山涉水,历经万难,终于到了崂山山门,才知道人家还要通过考试和面试。

    入门时,祖师问她拜师的目的,她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了很多没节操的话,又立了不可能实现的鸿鹄之志,成功打败了竞争对手,踏进崂山。

    其实,她当道士目的很简单——混口饭吃。

    当道士很轻松,太平盛世,做做法事诵诵经,随便糊弄一下就有大把的银子入账,又没什么生命危险,她乐在其中。

    可后来不一样了。

    道士成了高危职业。

    民间接二连三有怪事发生,一些不学无术的道士做驱鬼法事时,莫名其妙地死了,鬼事如雨后春笋,此生彼长。

    崂山祖师掐指一算。

    冥王觉醒了。

    驱鬼的委托单如流水涌入崂山。

    一单起价百金,她做梦都想去,奈何师父认定女弟子太弱,不堪重任,只分给她一些有惊无险的工作,例如“千里阴婚一线牵”的小差事。

    某日,她接了一个高价“阴缘”单。

    雇主顽固得很,非要给早夭的小儿子找三世阴缘,求得是阴阳互通红线,据说一米就值千金,还要求施法者攀上三生崖设坛做法。

    为了钱,她无所不能其极。

    好不容易爬上了三生崖,正设坛做法时,突然刮来了一阵邪门的阴风,她站立不稳,被吹下了三生崖……

    死时,她的手腕被一段阴阳红线缠着。

    至于红线的另一段去了哪里,她记不得了。

    醒来后,她变成了桃浅浅。

    关于原主子的身份,和黑衫男子又是什么关系?她正想求解一旁候着的丫鬟时,黑衫男子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只装满了水的桶子。

    她意识到不妙,已经迟了。

    哗——

    一整桶冷水全泼在了她的头上。

    冰水流尽后,一颗水草掉了出来,挂在了鼻子上。

    她呼吸受阻,口鼻流水。

    好家伙,有胆识,这若放在她生前,一定叫大师兄把他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羞辱、皮鞭、泼水——

    这他么的到底是谁啊?

    黑衫男子的手指几乎戳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头脑仍是浑浊的,不知道他是谁,也知道自己是谁。

    但一个事实十分清晰——这是她的主场。

    既在主场,为何让一个外人欺负?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无所畏惧地与男子对峙。

    “你谁呀你?”

    “你问我是谁?”

    男子褐眸微凛。

    她会不认识他?一个追他追遍天涯海角的女人,居然问他是谁?她若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在卖傻。

    “奸诈狠毒,草菅人命。”

    “谁草菅人命?刚才那女的?不是人的,不烧死大家都得遭殃,我救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说我奸诈狠毒,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她一脸的无辜。

    “不可救药!”

    男子不想再听她的胡言乱语,揪住了她的衣领子,拖行而去。

    “喂喂,你带我去哪儿?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放手啊!”

    眼见又要吃亏了,她挥舞双拳反抗,拳头一下下落在男子的身上,又软又糯,不但伤不到男子半分,看起来更像打情骂俏。

    一旁的丫鬟婆子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十分别扭。

    “活够了,本阁主送你一程。”

    男子提起她,继续箭步向西。

    西面有什么?

    这家伙不会又想对她做什么变态的事吧?她拼命摇手,向身后的家奴们求助。

    “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揍他啊。”

    刚才还对她惟命是从的家奴们,一个个原地戳着,没一个敢过来制止男子,更别说动手了。

    一群怂包!

    她被他拖着,跌跌撞撞地穿过了庭院,角门,草坪,直至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湖水,她才慌了神儿。

    “大哥!咱有话好商量。”

    “大哥?”他皱眉。

    不是大哥,是大叔?她随即改口叫大叔,让他冷静一下,一定有什么误会?给个机会解释一下。

    “大叔?”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也不是大叔?

    她正懵逼该怎么称呼男子时,男子的手突然一松,一推,她四脚朝天地摔进了湖中,溅起的水花儿中还有几只受了惊吓的青蛙。

    生前,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畏水,即便是不能淹死人的溪水,也会望而却步。

    而面前的这片湖泊,一眼望不到头,水深难测。

    男子见她在水中扑腾,嘲讽地笑了。

    “好玩吗?好玩你就多玩会儿。”

    好玩你妹啊。?

    他看不出来她不会水吗?

    咕咚——

    喝了一口湖水后,她的身体沉了下去。

    死过一次,她不想再死第二次了,用力扑腾踩水,试图借力跃出水面时,脚下突然有什么力量扯住了她,不像水草,而是一双手……

    她低头朝水下看了一眼,水中竟飘散着一团乌黑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