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迷迷糊糊开始

第二章 一触即发

    军队以府兵为主体,同时还有北衙禁军、兵募、边防军,以及不脱离生产的团结兵等。府兵。泛指军府统领的兵士,是大唐军队的主体。中央统领府兵的十二卫和东宫六率。十二卫即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左右金吾卫。谙卫置大将军各一人、将军各二人。左、右卫皆领60府,其他诸卫领40~50府。东宫六率即太子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左右清道率,各领3~5府。折冲府分上、中、下三等,上等1200人,中等1000人,下等800人。每府置折冲都尉为长,左右果毅都尉各二人为副。每军府辖4~6团,团200人(有时以300人为团),团设校尉。每团辖2旅,一旅100人,旅设旅帅。每旅辖2队,队50人,队设队正。每队分为5火,一火10人,火置火长。少年站在一眼看不到头的军队里,自己这一火10人,火长姓牛,是个糙汉子,生的膀大腰圆,脸上一道刀疤自眉毛斜向上嘴皮,看起来凶神恶煞。性格恰恰相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对自己这些手下平日里也都有照顾,大家伙都打趣他白白可惜了这么一副皮囊。

    大军开拔,乌泱泱一片,牛火长黑着一张脸,给大伙普及:“反贼薛举已入泾州,纵兵掳掠,一路已到幽州以及祁州,陛下令殿下为总帅,刘文静,殷开山等八位总管出战,我等皆为殷开山总管麾下,既如此,当奋勇杀敌,方不缀我军声威。”听到这里,少年心里咯噔一声,历史自己知道的不多,这他娘的不就是浅水原之战?大唐建国第一战,反败为胜的典例!想到这里,少年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惶恐,暗恨没有好好学习,不了解一些详情。当下走一步看一步吧。牛火长继续开口:“等这杖打完,赵飞你个小崽子捞几把军功,当个火长不在话下,把心收一收。王江禄你个狗娘养的,打完仗有了赏金,再他娘的去逛青楼妓馆,老子把你第三条腿卸喽你信不信?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看牛火长还在叭叭,少年,也就是赵飞赶紧插了一嘴:“火长,不用这么婆婆妈妈的吧,我们都省的。”牛火长黑脸一呛,随即归于沉默,任谁都看得出来,老火长状态不太对劲,是过于紧张了吧。当下无话,赵飞心里思索着事情,随大军一路抵达祁州边界,殷开山等总管各个摩拳擦掌,谁都想拔头筹,谁也没有把“小小”反贼放在眼里。最终殷开山为先锋,率众先行。

    赵飞等人是骑兵,牛火长从伍十六载,只是因为嘴笨不会迎合上级,混了这么久才是个火长,说实话赵飞一点都没有看不起牛火长的意思,反倒生起一股子钦佩。骑着黑棕战马,赵飞思绪万千。心情不足为外人道,前不久自己还只是个规规矩矩的打工仔,不过是左右逢源在夹缝中生存。时至今日浑浑噩噩就来到了这个见鬼的世界。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想到这里,赵飞吐出一口浊气,握紧手中长枪,心中再无杂念。

    最前头的旅长刘启东一挥手,整个队伍为之一停。斥候来报:“前方十里发现薛军小股斥候。敌营就在后方二十里地休整。”旅长刘启东生的瘦小,却显得精神奕奕,眯眯眼,一股子彪悍之气油然而生。一挥手:“传令,骑兵先行,压上去,吃掉它。”大棋一阵舞动,牛火长低喝一声:“兔崽子们,骑兵要动了,一会跟紧老子。”队正扬起手中长槊,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冲!”赵飞一夹马腹,胯下战马扬起前蹄,跟随大队一齐慢跑。待看见薛军小股斥候,战马开始加速,赵飞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军技专精80%带来的马术专精要高出这些大头兵一大截来。赵飞低伏在马背上,眯着眼,敌方斥候一轮弩箭,队伍当中只是一人因战马吃痛被颠下马背落得惨死,其他人皆红着眼咬牙前冲。敌方斥候分散逃窜,试图拉开距离。赵飞肾上腺素狂飙,扯着嗓子给自己壮胆,左手持缰绳,右手握紧长枪,迅若奔雷般往前一送,眼前黑脸大汉一脸狰狞,手中长剑狠狠劈来。赵飞右臂肌肉虬结,用尽全力,长枪先发先至,捅穿这黑脸大汉胸膛,去势不减,借着马力,一路挑着黑脸大汉的尸体继续前冲。手腕一抖,大拇指一按枪尾,整条长枪犹如出海蛟龙,甩飞黑脸大汉后赵飞红着眼,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眼中除了鲜血再也没有其他。不断的前冲,出枪,再前冲,出枪!直到眼中再也没有一骑逃窜的敌军斥候,赵飞大口喘着粗气,手中长枪斜指地面,殷红的鲜血顺着长枪缓缓流淌,眼中血丝褪去,感觉脸上湿腻腻的,抬手一抹,满手血污。赵飞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再抬眼扫视战场一圈,突然弯腰狂吐不止,直吐的胃一阵的痉挛。正在这时,牛火长拍马过来,拍了拍赵飞弯着的脊背,哈哈大笑:“小子不错,一身功夫不含糊,老牛佩服,吐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老子当年上阵。。。”赵飞眼泪都溢出几滴,火长后面的话是什么都没听到,过了片刻,赵飞直起身子,顺手接过牛火长递过来的烈酒,打开一仰脖,在嘴巴里咕噜咕噜转了一圈吐了出去。牛火长气的劈手夺过,没好气道:“狗日的,老子三两银子买的好酒,你就给老子这么浪费?白瞎了这么好的酒。”赵飞勉强挤出一丝笑脸:“莫急,等打完这一场,弟兄请你喝个痛快!”话刚说完,牛火长一骨碌翻下马背,跪在地上,一只耳朵贴在地上,只一瞬间,牛火长整个人脸色涨的通红,脸上青筋暴起,舌湛春雷:“骑兵!大股骑兵!”顷刻间大地颤抖,旅长刘启东只是侧耳倾听了一下,脸上血色瞬间褪去,艰难的吐出一句话:“灵宝,你领两队人与我殿后,其他人分散逃跑,把消息带到大营。”副将一脸犹豫,刘启东突然涨红着脸大吼起来:“执行命令!”“是!”大旗挥舞,牛火长一扯马缰,:“小子跟上,往南冲!”赵飞脸色难看,一语不发,拍马跟上牛火长,周围有不少经验丰富的骑兵一并过来,一个不认识的火长喊话:“老牛,我们栽了!”牛火长只回了一句:“跟上老子,狗日的薛举围三缺一,说明他来的人可能并没有那么”话没说完,拐过弯,前方乌泱泱静静站着大约两千人的骑兵大队,一动不动,高高扬起的“薛”字王旗烈烈作响!静默之后,牛火长一语不发,拍马继续向前,前冲的同时迅速扯下一节布条缠在枪身上,用嘴巴咬住打个结。其余人眼中闪着绝望,都扯下布条缠在枪身上,赵飞惨然一笑,稀里糊涂的来,稀里糊涂的死,不过如此。默默握紧手中长枪,埋着头跟着牛火长狂冲。临的近了,敌军大旗挥舞,整支骑兵动若奔雷,分作三股成箭头状冲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