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水中舞者
“那万一呢,有时候感情这种东西也说不准”应离提出自己的看法。
眼神透着悲伤,语气有着说不明的情绪。
裳酒不知道她这样的情绪来源于什么,但总觉得,她应该是经历过什么,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只是猜测,等到了目的地就知道我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裳酒向应离解释。
应离点头嗯了声,便不再说话,刚才那股莫名的情绪让她很不舒服,她不知道是这具身体本身的,还是她自己的。
今天,应离经历了很多,她看向窗外,不知道自己之后该怎么样。
苏玉母亲家
“您好,警察办案”裳酒本想说是事物所来着,但这名字她实在是不想说。
“你好,有事吗?”苏母看上去很淡定,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看来应该是知道苏玉的事情了。
“我们想了解一下苏玉的事情”应离适时插嘴。
“……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很久不和她来往了”苏母在谈起苏玉时,脸上的厌恶异常明显。
说完,就要闭门谢客。
“我们只是了解一下她生前的情况,您先别着急”裳酒用手抵住门,表情严肃。
“先进来吧”苏母将她们带进去,让她们坐下。
“苏玉是又惹什么事了嘛?”苏玉母亲脸上的情绪明显,纠结又痛苦,一时让人琢磨不清。
“她被人杀害了,我们来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应离很耐心的回答。
苏玉母亲听到后,面色没有多大变化,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两人都察觉到了苏母的变化,相互对视一眼,感觉有戏。
“苏玉,以前还挺好的,不怎么和我们吵架,可能我和苏建州离婚对她打击真的很大,之后,我们不在一起住了,她还要来找我,我本就想和她们一家断绝一切,然后我就……谁知道,当天她就死在学校里”等裳酒让苏母看了苏玉失魂落魄从她家被赶出来的视频,苏母才开口说话。
苏母谈起这一切都很平淡,好似在讲一个故事一样,除了讲到苏建州也就是苏玉的父亲时,表情有一丝的异样,很复杂,琢磨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情绪,恨还是后悔,好像都有吧。
“那苏玉之前找您时有什么异样嘛?”应离拿着手机,将刚才的话一字一句的梳理记录下来,就是打字有点慢,不过好在记忆力不错,还能复述一遍。
裳酒就这样看着她一点点的记录,没有告诉她有录音这种东西,笑得有些恶劣。
“没有,她能来找我说什么,我本就不想和她在牵扯,我已经有新的家庭了,要是被我现在的丈夫看见了,他会怎么想我,我根本就没怎么和她聊过,你们不要来找我了”苏母情绪有些激动,应离记下这一变化。
“那方便问一下,你是为什么和苏玉的父亲苏建州离婚的嘛?”应离安抚好苏母的情绪,开口问道。
苏母看着像是情绪不对,没有回答,应离朝裳酒摇了摇头,觉得今天应该不会再收获什么了。
离开苏母家,应离都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母亲,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杀害,她想的不是伤心,和找到凶手,而是解脱。
应离直到坐上去找李沐沐的车时也不敢相信。
“怎么,第一次出警啊,听到这很惊讶吗?”裳酒趁着等红绿灯的空向她询问。
“没有”应离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这很正常,等你办案办多了,你就知道,其实世界上,好人……还是挺多的”裳酒拉上手刹,开始启动,但她说的话却是相反的意思。
应离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舞蹈室内。
李沐沐身着舞蹈服,眼神带着那一份对舞蹈的热爱,除去性别,李沐沐就好似那骄傲的白天鹅,迷人又危险。
一舞毕,应离发自内心的鼓起了掌。
李沐沐偏头微微一笑,显得害羞又拘谨。
“你好,警察办案”裳酒站起身,朝李沐沐走去。
走到站定,李沐沐脸色苍白,应该是想不明白,警察来找他的用意。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知道苏玉的事情”应离安抚道。
“……好,那你们去休息室等我吧”李沐沐看着应离微微一笑。
“我就长的那么吓人嘛?”裳酒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
应离抬头微微一怔,面前的人,面容姣好,肤如凝脂,恰好的一双含情脉脉眼,挂着一对峰眉。
如若说面前的人为漂亮,倒不如说是英气逼人。
应离看着她入了迷,轻咳一声拉回理智道了句。
“还好”
这倒是使得发问人疑惑了,裳酒看着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啥叫还好?!”
“喂,那我到底长的吓不吓人”裳酒追上去,揽着应离的肩。
身高一米七的应离在裳酒的映衬下倒显得娇小了,其实裳酒也不高,也就一七八不到一八零,谁知道这人吃什么长大的。
应离眼神深邃的看了看搭在肩上的的手,没有回答。
裳酒见人无趣,也不再说什么。
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手,摸了摸鼻头。
李沐沐在休息室内已经收拾好,换下了舞蹈服,一身深蓝色卫衣罩着瘦小的身子,倒也不至于风吹就倒,但怎么看都不会让人将他和杀害苏玉的人联系起来。
“你的舞蹈很棒!”应离发自内心的赞赏,瞧着李沐沐对询问有些紧张,应离才开口说话。
“谢谢”李沐沐有些腼腆的笑着,好像也只有谈到他热爱的舞蹈时,他才会放松。
“你和苏玉什么关系?”裳酒负责询问。
“我们是男女朋友,三天前分手了”
“能问一下原因嘛?”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李沐沐双手攥紧,右手无意识的抚了抚左手腕处,看来是不愿提起。
“没关系,你可以稍后再说,不用紧张”裳酒停下笔,看着他。
李沐沐瞧着面前的两人,知道自己不说,两人也不会离开,他深呼一口气,淡淡地开口。
“她觉得我喜欢芭蕾舞是……是不好……的事情”
“可我觉得并没有,芭蕾舞使我很开心,它使我忘记了很多痛苦的事情,它并不是伤风败俗,你说是不是警察同志,我是对的,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喜欢跳舞而已”李沐沐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低头哭了出来。
随着李沐沐的哭泣,应离看到了寄生在他身上的魄,一只强大的魄。
应离看了裳酒一眼,裳酒皱了皱眉,应离知道,裳酒也能看到。
但好像李沐沐感受不到,有一只魄正在吸食他的情绪。
吸食的是负面情绪,悲伤的,难过的,悔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