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引蛇出洞(四)
“把门关上吧,谁都不要见!”蔡铭一天不回来,她就一天不能放下心,左眼皮直跳,好像要出什么大事。
至于伙房那些人总有时间去收拾!
柳絮阁大门禁闭三天,门前飘落的落叶也没有人扫,好像成了一个无人之地。
第四天清晨,北冥澈跨过宫门归来,带回了好消息。
接着,由北冥宁赦和风玉溪带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柳絮阁出发,所过之处发出了阵阵窃窃私语。
可不就得议论纷纷,这站在皇帝身边的不是那个据说卧病在床许久的皇后?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柳絮阁就出现在眼前,再往里走......禁闭的宫门映入眼帘,杂乱不堪的街道让人心气不畅。“这里今日谁当值?偷懒也不是这么个偷法!”气急败坏的北冥宁赦完全忽略了是自己偷偷下的口令!
要对柳絮儿‘特殊’照顾!
“陛下,许是前阵子管事的嬷嬷走了,一时没有约束,下头的人就怠懒了。”说起来也凑巧,嬷嬷年岁已高,前阵子告老还乡了,也没有可以胜任的人,管事空缺,监管不力实属正常。
“黄公公,你可要好好敲打这些娇纵的奴才!”这事毕竟只算是一个小插曲,皇帝亲自过问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自有人解决。
打开院门,顺着杂乱的小路向前走,越往里越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凄凉,像荒废许久了......
“......”一行人行至柳絮阁的殿门口,面对严丝合缝的殿门相对无言,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响起。
莫名一股凄凉萦绕在在座人的心头。
作为北冥宁赦的心腹,黄公公对北冥宁赦不说了解所有,也算了解了一二分了。立马上前用力敲了敲门。
门应声开了一个缝,一个黑溜溜脑袋探了出来。“谁?”却生生的声音模糊地从门缝里传出。
“陛下来了,还不快开门?”黄公公尖锐的嗓音显得很不耐烦,门里的人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停顿了一瞬,才慌慌忙忙的拉开了门。
顺着朱漆大门往里走,门边趴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趴着,不停发着抖。
黄公公顿了顿脚,显然意识到自己过于严苛了......“行了行了,下次麻溜点就是了,还不快下去,净在这碍眼!”虽是斥责,但不乏为她开脱之意。
在座的人也都不是刻薄之人,对一个小丫头自然也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
进入殿内,一阵冷气袭来,虽是室内,却一点没有比外面暖和,反而更加冷风嗖嗖。“参见陛下!”听到动静的绿泊匆匆赶来,刚刚触及北冥宁赦脸的一刹那,激动涌上心头,却在撇见风玉溪的一瞬心慌了。
“让开!”北冥宁赦气势汹汹的带着风玉溪来,不是兴师问罪是什么?绿泊抖了一个机灵,忽然想到了什么,往里迈的步子缓缓收了回来。
“陛下带这么多人来,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未等北冥宁赦进去,柳絮儿就扶着绿润的手出来了。
似有如无的眼神在绿泊身上飘荡,接触到柳絮儿的视线,绿泊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北冥孤不是朕的孩子。”听出北冥宁赦话里的肯定,以及质问。柳絮儿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
这几天,自蔡铭一去不复返开始,她心就死了。对她来说,最痛苦的无非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了。她对蔡铭是真的喜欢......
“哈哈哈......没错,想你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被我带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可笑不可笑?”自认为被抛弃的柳絮儿破罐子破摔,再说了......没有确切的证据北冥宁赦能来找她?
“我从没碰过你,你不能算我的女人!”北冥宁赦憋屈极了,明明碰都没碰过,却要受这委屈。
不仅要被误会戴绿帽,还要给别人养儿子,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柳絮儿楞楞盯着北冥宁赦,什么叫做不是他的女人?
“我没碰过你,当初你虽然把我灌醉,还中了你的催情药,不过幸好,我的暗卫及时赶到把我送去了皇后那。不然,我还真要中你的计了。”一想起这事,北冥宁赦不仅气愤还特憋屈。
“那为什么他还要和我......”柳絮儿不愿意相信和自己春风一度的人是个无名的暗卫。更不愿意相信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他不幸中了你的催情药!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留着你?为什么突然封你为贵妃?”一字一句,成了一把把利刃划在柳絮儿的心尖上。
“哈哈哈,我自以为的宠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哈哈哈!就是一个笑话!”笑得东倒西歪的柳絮儿无力的瘫在了地上,笑得痴狂。
“风玉溪!你还真是命大,蛊虫都弄不死你!真是可惜.....”柳絮儿低垂着眼帘,掩住眼里的可惜。
“柳絮儿,你作恶多端,有这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柳絮儿还不知悔改,嫉恶如仇的北冥雪忍不住了。
“我作恶多端?哈哈哈,我柳絮儿是咎由自取,可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把我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可笑我自以为自己赢了,其实输的一败涂地。”柳絮儿的脸笑得一片狰狞,怨恨怎么也掩盖不住。
“等着吧!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柳絮儿死死盯着风玉溪柔美的鹅蛋脸,这张让她嫉妒了一辈子的脸,好像要把她的脸死死印刻在脑海里。
“等谁?蔡铭吗?”从门外抑扬顿挫的传来了一声质问,听见蔡铭这个名字,本来一脸无所畏惧的柳絮儿眼角抽了一下,虽然她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情,但微微抽动的肌肉还是暴露了她。“......”柳絮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尔东西南北风。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一个黑溜溜的布袋飞到了柳絮儿的一尺前,因着惯性,里面的东西也滚了出来,滚到了柳絮儿脚边。
一个半边黑漆漆,半边红彤彤的球状物体。
柳絮儿终究还是个女人,对这种不知名又状似人头的东西自然有着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