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百鬼夜行(九)
夜幕很快降临,月锦坐在简陋的椅子上思考着旱魃可能出现的地方,旱魃和蜚都是主旱的,为何两人会在一起?
按理说,鬼怪都是极其注重领域的,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和平相处?
除非......这个地方有她们两个都想要的东西,她们两个谁也不让谁,所以只能蜗居在同一片地方。
白九夜从门口冲了进来,端起桌上的热茶就一饮而尽。喝了水的白九夜宛如得了水的干枯花朵瞬间容光焕发!“这村子也忒奇怪了,一边都是瘟疫患者,一边啥事也没有!”
这话一出,月锦举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哪一头没有患者?”既然旱魃给她这么好的条件,她怎能不利用。
“官府这边没有,不然那里还有地方给我们住?”就为着这个,感染瘟疫的人想要到没有问题这里来,却遭到了另一边的人的严词拒绝。
“看来还会起争端!”只要感染区还有人是感染状态,两边的矛盾就不会停止。
也难怪白九夜一来,县太爷如此看重,无疑在他眼中,白九夜成了整个镇的救星。
“我会尽力救治,你......小心!”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嘱咐。
“小心!”白九夜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还要研究一些药材,对于明天的义诊,他还有很多准备需要做。
月锦在为捉捕旱魃做准备的时候,北冥澈带着七泽临近了福田镇,也被拦在了镇外。
“官爷,可有看见一个姑娘,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七泽下车打探消息,却被拦在了郊外。
“哎,这里不许进!”被拦下的七泽也不恼,反正他只是过来问路的。
“有,过去了!”官兵见七泽周身气势不俗,问话也有礼,索性就将月锦的去处说了出来,反正他不会让他们进!
“官爷,前头为何不然过?我家小姐怎么就可以过去呢?”这是北冥澈一早和七泽商量好了的,为了避人耳目,索性就说自己同月锦是兄妹。
“你是?”月锦可是县太爷的贵客,自然和月锦有关的人都要慎重对待。
“我是我家三少的侍从,那位姑娘是我家三少的妹妹。”官差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纵使如此,你们也不能进去!”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他们是神医和那位姑娘的仇人,放他们进去不是害了那位姑娘和神医?
“如此,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北冥澈本来就是偷偷跟着来的,哪里可能让月锦知道?这点眼里见,七泽还是有的。
“如何了?”马车的帘子从里面掀开了一条缝,悦耳低沉的声音从车厢级传出。
七泽贴着北冥澈的耳朵把官兵的原话告诉了北冥澈。
“晚上行动!”言罢,北冥澈便闭上了眼睛休息,七泽也爬上了前室闭目养神,静候夜晚的到来。
“什么时辰了?”月锦怔愣地盯着窗外的夜色,一时之间竟研究入了迷。
“子时二刻了......”赤渡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他困得不行了。
也就是说时辰已经到了十一点半,月锦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坐在位子上的她僵直着背。
夜深了......风也起了,天怕是要变了!
“师父,你怎滴还没睡?”白九夜揉了揉眼睛,他这看书看入了迷,一抬头才惊觉天色漆黑。
却见月锦的房间还灯火通明,自是要过来问上一问。
月锦挪了挪僵硬的肩膀,感受酸胀不适的手臂,忍不住笑了。“看书一时入了迷,就要安寝了!”月锦随口应了一声。
一夜无话,旱魃并无动作......
“夫人,你起了吗?”门口立着两名青衣女子,一个面容清秀,皮肤白白皙。另一个却是个黑得五官都看不出的丫头,眼睛却亮晶晶地有神。
这黑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起了,进来吧!”月锦没睡多久,昨夜白九夜走后,她仍坐了许久。
不过人家丫鬟既叫了,那便起来吧。
“奴婢彩云,见过夫人!”
“奴婢之南,见过夫人!”
白的那个叫彩云,黑的那个叫之南,名字倒也适合。
“名字不错!”和宫里那这个红啊绿的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谢夫人谬赞!”彩云起身打算服侍月锦穿衣,一抬眸却被月锦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低下了头。
这个彩云心思还挺重!
虽这两人都穿着绿色裙装,但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到细微的差别,比如裙角上形似牡丹的不明花卉,在比如绣着海棠花的鞋面,又如发髻上别写的珠花,还有这个来给她作陪的黑丫头。
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个不能彰显她的路人之心?
彩云强自压下心中的不适,带着舒适而不亲呢的笑容。“听闻夫人未带侍女,二小姐特让我过来伺候你。”
月锦忽而笑了。“那就谢二姑娘好意了!不过这个黑丫头瞧着不太好看,就由你一人来吧!”二姑娘的奴婢?还真挺有意思!这个手指不沾阳春水的丫头竟也敢来伺候了。
彩云笑意一僵,这月锦的意思竟是想要自己一个人伺候?从小到大她可是一次自己穿衣服也是没有的。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彩云:“是!”
彩云的咬牙切齿白九夜如何不知,可她偏要故作不知。
“夫人,我家老爷请您过去吃早饭。”正当彩云拿着衣服不知所措时,门外传来的婆子的声音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在她心里,这只是一次贪玩,可在月锦眼里不是。
“夫人,再耽搁下去,只怕老爷等得着急,还是由我和彩云一同收拾吧!”之南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只想着快点伺候好月锦赶紧回去照顾自己病重的母亲。
今日她本已告假回去侍奉老母,结果......
月锦看着冷静而淡漠的之南,心里涌现出一股怜惜。“也罢!”
月锦何许人也,岂会看不出之南的伪装?
罢了......不必同一个小孩子置气,牵连这个黑丫头。
许是心里烦躁,才会看不过去一个毛丫头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