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帝遗忘的男人

第二十九章 时空之门(一)

    小胡子导游的名字很长也很绕口,他让我们叫他拉西德就行了。

    谈好导游费用,拉西德开过来一辆皮卡车让我们上车,我说我们驾乘自己的车,他自管前面带路就行了。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开自己的飞船车我更有安全感。茱莉亚钻到后边休息室躺下,她说到了目的地再喊她起来。

    导游拉西德给我一只对讲机,叮嘱我跟紧点,我们要去的地方深入沙漠腹地,没有公路,也没有手机信号,走散了很麻烦的。

    开罗城外就是茫茫沙海,一条笔直的公路像一把漆黑的利剑刺向沙漠深处。

    拉西德用对讲机给我介绍说,我们要去参观的金字塔是上个月才发现的。一场罕见的沙漠龙卷风移开了一个沙丘,露出了金字塔的塔尖。考古队挖开了周围的沙丘。露出了20多米高的塔体。由于经济危机,考古队发不出工资。考古工作也暂停了。现场只有几个留守保安,他的堂弟就是保安队长。

    几个保安前几天在沙土下发现了金字塔的一条密道,可能是盗墓贼留下的。拉西德说他跟堂弟通过密道进入了金字塔内部,只是一处很普通的墓室,奇怪的是没有发现木木乃伊之类的东西。但石壁上一些壁画很精美,很值得观赏研究。

    拉希德在对讲机里说我们参观完回去千万别声张,他带我们参观新金字塔是丢饭碗的事,但没有办法呀,这几年埃及游客少的可怜,自己要养活三个老婆,五个孩子……

    行驶了大约1小时,皮卡车拐下公路,朝东进入一片连绵起伏的沙丘地。汽车在松软的沙漠里速度不快。一个半小时后,拉希德在一道沙梁后停车。

    拉西德说金字塔就在沙梁后边。因为用电话联系不上堂弟,怕现场有外人,自己先去打探下情况。让我们稍等片刻。

    茱莉亚早被起伏不平的沙地颠簸起来,她说拉西德不会耍什么花样吧?我安慰她说:有我在,刀山火海你都别怕。

    沙梁并不高,那边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刚爬到半腰的拉西德连滚带爬的跑下来。他满脸惊恐的问我怎么回事,那么怎么有枪声!

    我说你问我怎么回事,太搞笑了吧?你不会自己爬上去看呀!

    我嘴上骂人,心里也感觉不太对劲。我让茱莉亚呆在车里不要出来。我拽着拉西德,很快爬上沙梁。

    沙梁后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沙窝。沙窝中耸立着一座大约20多米高的四棱形尖塔。看不见塔基,不知道塔身还有多少没有被挖掘出来。

    巨石磊砌的塔身棱角分明,保存完好。看不见被岁月摧残剥落风化的痕迹。应该是多少年来一直被厚厚的黄沙掩埋着。

    塔下的沙地上有三顶帐篷。帐篷外背垮AK自动步枪的蒙面人正把三具尸体扔进一个沙坑。那三具尸体都穿着安保制服。

    塔身边还停有一辆小卡车,几个蒙面人忙着从车上卸下什么东西。

    “是盗墓贼,他们杀了我堂弟。”拉西德吓的声音都发抖了。他缩回身子。仰面躺上沙坡上惊恐的说。

    “别怕,他们没有发现我们。”我冷静的对拉西德说“不要慌乱,你现在赶快驾车到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报警。然后直接回家去。这里看到的事对谁也别说!”

    拉德巴不得赶紧逃命,他爬起来朝坡下滑了两步又回头问:“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没好气的说:“看你那狗熊样还管我,赶快走。”

    拉西德跌跌撞撞的跑下沙坡,发动自己的皮卡车一溜烟跑了。

    几千年来,古埃及金字塔国王墓室里的宝藏一直让盗墓贼们垂涎三尺。到了近代,过去被盗贼们看不上的的古尸木乃伊也被世界各大博物馆与私人收藏家视为绝世珍宝。

    由于长时间的局势动荡,埃及当局对于文化遗产的监管漏洞百出,多处文化遗产和文物保护遭遇了严峻挑战。由于缺乏守卫,金字塔周边地区的盗墓活动尤其猖獗。数处考古遗址遭到破坏性掠夺,文保部门却对此无能为力。

    我一直对那些破坏性掠夺的盗墓贼深恶痛绝。那些谋财害命的盗贼更是罪不可赦。

    我回到飞船,茱莉亚感觉到我满身的杀气。不安的问我怎么啦?

    我冷酷的说:“我要去杀几个罪大恶极的盗墓者,你如果感觉不适,最好回避一下。”

    茱莉亚感觉我并不像开玩笑,她不在多问,也没有回避。

    我把飞船腾空升起,越个沙梁。启动了飞船的武器系统,全自动瞄准程序很快把地面上的八个盗贼影像投射到驾驶台的终端屏上。

    突然出现的飞行器让地面上的武装蒙面人大吃一惊,但那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盗贼,并没有惊慌失措四散奔逃,而是纷纷操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对飞船一阵猛烈射击。

    如雨的子弹穿过伪造的车壳,打在飞船外壳上叮当乱响。飞船外壳是一种不明材料结构,机器切割都很困难,所有我并不怕被子弹击穿。

    我沉着的按下射击按键,飞船外伪造的车灯处射出几束蓝色激光,地上的八名武装盗贼几乎同时倒地不动,终端屏上的八个红色影像慢慢变成灰色。

    我在空中悬浮了几分钟,确定威胁消除后我慢慢把飞船降落地面。

    我从飞船武器库里取出一把激光手枪,打开舱门,走出飞船。茱莉亚犹豫一下也紧紧跟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肉的气味,脚下的沙尘上满是冒着热气的弹壳。八个蒙面人的胸口都被激光束烧出一个碗口大的透洞,找不到一个活口。

    我揭开几个尸体的蒙面布,死者都是棕色眼球,五官深邃,挑眉钩鼻的白色人,典型的古希伯来闪族人长相。

    ”好像是犹太人……”茱莉亚在柏林呆过很多年,对犹太人相貌特征很熟悉。

    我点点头,感觉有点蹊跷。几千年来古犹太人被阿拉伯各族排斥迫害,在世界各处颠簸流离。为了生计很多人被迫偷盗抢劫。但盗窃亡者墓地这种事却是犹太人的最不会做的。

    犹太人对死者的尊敬来源于他们的宗教信仰。冒犯地下亡灵会让他们万劫不复。

    “张,快来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zha药……”检查卡车的茱莉亚惊叫起来。

    我赶紧过去一看也吓了一跳。卡车车箱里装满了长条形的木箱。木箱子标注着TNT的字目。连同卸在地上的,足有两吨有余。

    刚才的交火多亏没有引爆车上的zha药,不然巨大的baozha冲击波定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TNT也不可能是为了zha开墓室通道准备的。这么大的药量足够把金字塔夷为平地。

    我看着金字塔底部一块松动翘起的石条说:“茱莉亚你不是闹着要看古埃及国王吗?看到那块石条了吗,那可能就是进金字塔内部的入口。”

    我让茱莉亚返回飞船拿一些洞穴探险必备的工具过来。那些东西我飞船上都有准备,茱莉亚也知道放置位置。

    那个翘起的石条后边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应该就是拉西德堂弟他们发现的金字塔入口。石条边有陈旧的翘凿痕迹,可能是很多年前盗墓贼留下的。

    茱莉亚拿来了装备包,我递给她一只手电筒,问她敢进去吧?

    茱莉亚微微一笑说:“有你在,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我叮嘱她紧跟我身后两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是狭窄幽闭空间两人之间的安全区,彼此能相互照应又不会造成危险时的连锁反应。

    我们用手电照路进入密道,密道有两米高度,宽度不足一米。里面空气不是很沉闷。两边巨大的石块严密合缝,墙壁面打磨平整。进去几步后脚下道路缓缓下降,出现一些下落的石阶梯。通道也逐渐加宽。不再给人强烈的压抑感。

    石阶梯尽头是一间20平方左右的墓室。三面石壁各有一副线刻壁画。壁画上有线条古朴的人兽图案与一些古埃及象形文字。

    墓室中央有一具两米多长的石棺,但棺内是空的。看样子拉西德并没有说谎。

    茱莉亚用手电光照明,我们细细欣赏石壁上的壁画。才看了几眼,壁画的内容却让我很是诧异。。

    不同与别的埃及古遗址壁画,这里的壁画线条简单夸张,叙事性并不连贯流畅。从象形文字笔画推测,这些应该是下埃及迈瑞姆达时期的壁画,距今大约7000年左右。

    配合图面上的象形文字,每一幅壁画都可以独立解读。古埃及的早期象形文字简单直观。基本都是独立地从原始社会最简单的图画和花纹产生出来的。纯粹利用图形来作文字使用,而这些文字又与所代表的东西,在形状上很相像。

    我曾经跟随牛津大学的一名古埃及文化教授学习过象形文字。茱莉亚是生物学家,看不懂壁画里的内容。她问我画面都表示的什么意思。我按照自己理解的给她慢慢讲解。

    在喻义为“明天”或者“未来”的画面上几个躺卧的人与动物,还有一座残缺的金字塔。这应该是表示死亡的画面,但没有出现死神阿奴毕斯。

    另一副我解读为“过去的”壁画上人们围绕在太阳神阿图姆的周围放牧狩猎。

    石棺后面石壁上一副图案画了一个门形的圆框,门框上一行楔形文字,那文字居然和我胸口碟盘上以前的形状惊人的相似。这幅图案寓意最为抽象。我并不能立刻理解。

    我转了一圈,除了我们进来的墓道外墓室内并无其他通道,四周墙壁巨石几乎是一个整体,敲起来也听不出有空腔的声音,墓室也没有通风口。对于这么大一个金字塔这很不正常。

    古埃及金字塔一般都有上下三层,中间是国王的墓室,上层一般都有一个小祭室。是亡灵通往神界的必经之路。也是与神灵交流的地方。下层是王后的墓室或者陪葬奴隶的墓坑。

    石棺内没有国王的木乃伊,这个金字塔要么被盗墓贼搜刮一空,要么根本就不是一座国王的墓葬陵。

    就如东方另一文明古国的王室古墓一样,那个石棺也许就是一道伪装,石棺下边另有玄机。

    石棺很沉,茱莉亚也过来帮力,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推开一角。

    我一边喘气一边喊茱莉亚歇息一下。这时通道方向突然一声枪响,我胸口一热,晃身倒下。

    茱莉亚反应很是敏捷,她惊呼一声,一把扑到我身上抱起着我就地一滚躲到石棺后边。随即熄灭了手电筒。

    子弹击穿了我的身体,我的后背应该会有一个杯口粗的贯穿口。枪伤口在碟盘下两公分的地方,并没有伤及心脏。我上半身麻痹疼痛我呼吸困难。

    那边又开了两枪,子弹打在石棺上火星四射。一个人用希伯莱语撕叫着“出来,出来呀!”

    墓室里漆黑一片。她摸索着抓起背包里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朝袭击者扔了出来。

    有金属落地的声音,袭击者投鼠忌器,好像也不敢过来了。

    茱莉亚摸索到我的伤口,急迫的低声问我怎么样。

    “死不了,”我握住茱莉亚颤抖的手说,她扔出去的东西给我们争取了时间,我的伤口在麻木中慢慢愈合。

    当袭击者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时,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体力。我摸出背包里的工兵铲,直起身子。朝着前边轻微的脚步声处猛力一击。

    黑暗中传来一阵惨叫伴随着骨碎的声音,紧接着金属坠地的声音。应该是袭击者的枪械掉地面。

    我扶住石棺站起身体,朝着惨叫声飞快一脚踹出。袭击者扑通一声跌出好远。

    确定没有第二个袭击出现后,茱莉亚打开了手电筒。只见一个大胡子的中年白人男子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