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六脉神剑
“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你没伤到哪里吧?”
那书生回过神来,对着陆浔不住高声致歉。说完,他又弱弱地补了一句,解释道,
“我被一个布袋大师傅解开了穴道,出来只是想帮助他家教。
方才看到你想偷袭,只觉此举实非君子所为,在下一时情绪激动,这才失手对你...”
“对不住对不住...”
陆浔看着相貌俊美的书生,一时无言气噎。又想到这书生刚刚突然使出的那一招威力奇大的指剑功夫,心下顿时有所猜测,问出声来,
“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你姓段?”
“不错,小生正是段誉!不知阁下姓甚名谁?”那书生文绉绉地行了一礼,正待继续说话。
“小友!速速助我擒住他!小僧必有重谢!”
正与张无忌交战的鸠摩智忽然大声呼喊道,他一直留意着周遭动静,不想居然见到了段誉,心里顿时焦躁万分,失了分寸。
无论是段誉身怀的“六脉神剑”剑谱,还是把他带到慕容家,能借此一观慕容家的神功秘籍,都让痴迷武功的鸠摩智对其十分上心。
如今会走路的“六脉神剑”剑谱居然要跑了,鸠摩智焉能不急?要是可以,他真想舍弃张无忌,转头去把段誉捉回来。
可惜高手过招马虎不得,鸠摩智只是略微一分神,便硬生生挨了张无忌几下,嘴角渗血。
他急忙收敛心神,深恨此时抽身不得,还需应对张无忌的攻击,只能寄希望于陆浔身上。
怕陆浔不帮忙,他还特意大声补充了一句,“小僧愿将少林七十二绝技赠予小友!”
此话一出,段誉登时吓了一跳,心中紧张不已。
自踏足江湖的这些日子以来,段誉慢慢明白武林中人对武功最是痴迷,遑论在江湖上名声响亮的不得了的少林七十二绝技。
而陆浔也不负众望,果然调转枪头,朝段誉袭来。
陆浔想的很简单,想要鸠摩智承诺的七十二绝技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方面原因,是段誉的六脉神剑着实是威力恐怖的不像话。
刚刚就因为他要围殴张无忌,段誉就要给他来上一发六脉神剑,要是弃之不管,继续去揍张无忌。这段誉突然又跳出来,再暗戳戳给他来一下怎么办?
见陆浔飞身掠来,段誉大惊失色,连忙想劝解对他动手的陆浔,“公子,别...”
话没说完,一道强横指力便破空向段誉袭来。
段誉却只是将脚下一错,快步行走了两步,身子一闪,便躲开了陆浔劲风猎猎的一道金刚指力。
虽躲开了攻击,段誉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害怕表情,苦着张脸道,
“公子、公子...要不我们还是以和为贵吧...你砍我杀的多不好?”
陆浔冷哼一声,大力金刚指摧枯拉朽,险而又险地擦着他的发丝戳了过去。
“大轮明王答应给我少林七十二绝技,你能给我什么?一阳指、六脉神剑?不能就闭嘴!”
段誉闻言讪讪一笑,闭口不说话了。
这两门武功都是大理段氏的不传之秘,他虽不喜武学,也知道家传绝学不可与之于人。若是用它们来换自己的性命,是万万不可的。
陆浔随即欺身速攻,段誉狼狈不堪地左右挪移,每秒都在大呼小叫,可脚下的步伐却巧妙无比,动作潇洒翩然,真有几分“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神韵。
前一脚,后一步,段誉似有意似无意,却偏偏完美地躲过了陆浔的每一道攻击,每一步都踏在两人都意料不到的地方。
陆浔在进攻的同时,还得小心防备着段誉失灵时不灵、又威力绝伦的“六脉神剑”,每一招都得留有余地。
这导致他这一连强攻了十来招,竟是拿这口中惨叫连连,一点擦伤没受的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陆浔心思百转,放弃了强行捉住段誉的想法。这凌波微步暗合《易经》术数。而《易经》是中原义理最深的一门学问,他虽在武当当过几年道士,对易经八卦却了解不多。
以《易经》的博大精深,远不是眼下的他可以碰瓷的。
不过,凌波微步他是破不了,但不代表段誉他搞不定。陆浔很快在脑海中搜寻到了关于段誉“凌波微步”的破绽。
段誉不懂武功,现下凌波微步也只是按部就班练了半吊子。要是对方出招时,他有心闪避对方的招数,则压根避不了。
相反,要是对方武功太高,出招太快,或是吓得段誉来不及思索,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去躲,那就能完美避开对方的任何攻势。
想清楚这一点,陆浔干脆放慢动作,让段誉有所反应时间。
果然,换了进攻方式后,不出一合,陆浔就打的段誉口吐鲜血,跌到在地。
但段誉吸了数人的功力,内力浑厚,能自发抵御,挨了这一下,他竟还能颤颤巍巍,站得起来。
陆浔正欲再上,将他擒住。
段誉被吓得六神无主,一时只觉脑袋空空,呼吸短促,只知道闭着眼睛双手乱挥。
“嗤嗤嗤嗤嗤嗤...”
不想失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此刻大逞神威起来。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六脉齐发,连珠似的不断飞出。
段誉无意识间,竟是一股脑把自己用“北冥神功”吸取的几百年功力尽数用在六脉神剑上,压榨的一点不剩。
六脉神剑也是不负众望,当即开始了无差别扫射,数道剑气乱舞,纵横捭阖,往四方八方激射而去,看得陆浔头皮发麻,望而却步。
段誉离张无忌、鸠摩智等五人不远,这无差别无章法的覆盖式火力霎时间降临,惊得鸠摩智几人齐齐面色大变,也顾不得张无忌了,急忙闪身躲避。
而张无忌正被合力围攻,另外四人抽身急退,他却身处中心,避之不及,只好全力催发乾坤大挪移神功,将数道剑气朝其他地方牵引挪移。
可“六脉神剑”号称天下第一剑法,威力绝伦超乎想象,要想牵引这种剑气何其艰难?
内力耗费之巨,让张无忌一时都难以承受,当即脸色发白,身子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