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个半月的海边武装泅渡训练结束了，舟桥团将士的总体表现还是得到了集团军领导的高度肯定，在回到坪沙营部的那几天，团里破天荒的给参加海训的二营和三营官兵放了两天假，葛荣斌和朱三余约定去栖口一营找路高明。

    到了二连，两人没有找到路高明，正想着去哪里看看时，指导员张春生看见他俩，把他们喊到了自己的房间，问他们来是不是找路高明的，葛荣斌说是，张春生给他俩倒了水，继续说道：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

    朱三余笑着说：指导员，你是明知故问嘛，快点告诉我们他到底在哪？

    张春生仍然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呀，此刻应该在集团军组织的预备军官提拔的集训当中了，地点好像在富州附近的一个基地里面，我也没去过。

    听他说完后，朱三余的脸色有些难看，低头没吭声，葛荣斌见状忙笑道：指导员，我们都不是外人，你这个消息与我而言，是个好消息，他终于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目标了，当然，这离不开你帮助的功劳。可是，对于朱三余来说，可能不是个好消息，不是说他不愿意路高明提干，而是在为他欣喜的同时，对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和不平，因为他现在也是代理排长，之前也曾被连队列为提干的苗子来重点培养的。

    张春生有点惊讶，脸上稍显尴尬，忙说道：不好意思啊，三余，虽然我是军官，你们还是士兵，但我们其实岁数相差并不大，私底下我们可以称兄道弟也没关系，我是真不知道你也有提干的意愿和希望的，否则我就不会这么直接跟你们

    说话了。

    朱三余急忙回应说：指导员，你不要这么说，是我可能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吧所以没有给我名额也是情理之中的，我没有不理解，而是为自己感到难过和不值。

    “这话是什么意思了，能给我说说情况吗？”张春生关心的问。

    葛荣斌接过话说道：三余，这个事情我觉得不能怪你，是新来的汪连长对你还不了解，加上你不愿意跟领导私下多接触和亲近，造成指导员对你印象也不是很好，总之，你能成为代理排长，一是你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够格，二是和前任陆连长对你的欣赏也有关系，但是他调走了，所以你目前的处境变成这样，我觉得也在情理之中，不是说我们不好，而是现在的风气如此，这不光是在部队里，到地方也是一样的，人事升迁从来靠的不全是能力和本事。

    张春生看着葛荣斌，笑着对他说：我说大名人，这才离开我们这里多长时间，你变得好像换了一个人了，看问题比以前理性和通透多了嘛，看来，团长当初关你禁闭是完全必要和正确的。

    葛荣斌脸上一红，赶紧说道：指导员，你这么取笑我，就不应该了啊，还说是我们的兄长了，不带这样说弟弟的。

    朱三余也跟着笑了：荣斌，你好话坏话也听不出来吗，指导员是在夸你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对吧，大哥。

    张春生看着他俩的样子，心里也是叹道：这两个兵其实都很不错的，可惜，命运就是这样，造化弄人，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

    下午送走他俩后，张春生站在二楼门口，手扶栏杆，看向远处的山峰和江水，心里的惆怅其实并不比他们两个少，尤其是想到连长丁清流，自从他挂着红牌子做见习排长起，他就是这个连的连长了，至今还在这个位置上岿然不动，其实，凭他的能力和关系，只要一通电话，就能升迁，现在应该早就已经是营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