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土

第二章:防风氏

    等到他人前脚刚走,我后脚便赶紧拿着青铜鼎直奔房间,将它装入皮包内,赶紧回家一趟,让我三叔替我瞧瞧看!

    民国时期,我家里穷到连土都吃不起,没办法,我爷爷只能去摸土。

    后来军阀混战,抗日战争,内战直到新国成立,经过几十年的打仗,我爷爷摸土被抓,因此坐了牢,结果旧伤复发病死在了牢里。

    家里也因为他老人家而落寞,变得家徒四壁。

    好在我的父亲还有点本事,靠着我爷爷传下来的一门绝学:摸土。

    挣了点钱,置办了这家古玩店,这才在这偌大的北平城站下了脚。

    可惜,我的父亲和他大哥两人在一次摸土中摸到了绝户,折在了里面。

    而后我三叔便带着我经营着这家古玩店和一家茶楼,辛苦了很多年,直到我成人,这才算是挺了过来!

    所以现在我家就只剩下了我和我三叔两个人,而三叔自然而然也就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的母亲在我十几岁时,因为一场重病离世,家里没钱医治,最后离世,老爸也正是因为此事,才带着大伯和三叔一同前去摸土。

    ......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三叔家里,三叔没有结婚,唯一有个心仪的对象,是个寡妇,他也不好意思去追,为了让她能够过得稍微不那么辛苦一点,他开了个茶馆,让她在茶馆里忙前忙后,照看着茶馆。

    三叔则在家里翻阅资料、地图,或者帮人鉴定古玩一类的事!

    三叔在摸土这一行当里,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摸土是行业内的叫法,当然也有其它的叫法,例如:倒斗、刨洞、支锅、翻肉、土行孙等,每个地方的方言不同,手法不同,叫法自然也各有不同。

    但其本意便是盗墓。

    盗墓的由来可谓是渊源流传了,从古至今就有盗墓,盗墓大致分三类:国盗、军盗以及民盗。

    国盗便是项羽、曹操之类的人,本是王侯将相,有军队,但为了军粮,以国宣天令,而公开盗墓,是为国盗。

    军盗便是孙殿英一类的军阀首领,为了军饷,发动军队前去盗墓。

    至于民盗就不用明说了,数人成群,结伴而盗,是为民盗。

    而我大伯、父亲、三叔都是干着摸土的人,本来他们三人有着当兵的大好前途。

    也正是因为我爷爷病死于牢中,家里陷入困境,三人不得不干起了摸土的活,也正是因为摸土,家里这么多口子人才能活下来!

    进入院中,我一眼便瞧见了三叔正睡在躺椅上扇着扇子,旁边还放着茶,看样子,今天是没活干,不然那能这么悠闲自在。

    “三叔!”我招呼了声,三叔半眯着眼睛睁开朝我看了一眼,但并未急着起身,表情也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缓慢开口道:“小儿子,你不在店里呆着,跑我这儿干嘛?”

    “三叔,我收了个货,你看看!”我笑着拍了拍手里的皮包道:“这可是个好东西!”

    三叔没回话,伸出手示意让我给他看看,我从包里将青铜鼎拿出来递给了三叔,三叔接过青铜鼎掂量了一下后,轻声道:“哟,份量还不小嘛!”

    “那是当然,我看过这鼎上的字,写的是:夏二年,奉禹之命,铸造九鼎,已镇天下!”

    闻听我这么一说,三叔倒是来了精神,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先看了看青铜鼎:“嗯,最近眼力有长进,这青铜鼎确实像是夏商时期铸造而成,是个真货!”

    听到三叔这么一说,我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三叔瞟了一眼鼎内道:“哟,这里面还藏着画!”

    “嗯,我也看到了!”我点头而应

    三叔站起身来招呼了我一声:“走,进去清洗一下瞧瞧看!”

    我点头而应,跟着三叔屁股后面走到右侧的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是三叔的工作室,里面有大量仿制的古董,毕竟做古董这行,十货假九真一,若是不会造假,那就不算是入古董这行!

    三叔将青铜鼎拿到一旁去清洗,我则在一旁看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过后,三叔总算是将青铜鼎给清洗得干干净净,鼎内的图倒是清晰可见。

    我凑了上去瞧了瞧:“三叔,这图好像是山水画啊!”

    “什么山水画,这是地理图!”

    三叔皱着眉将青铜鼎放到桌子上,自己则拿起工具前去印刷。

    又过了十来分钟后,三叔总算是把鼎内的图全给印刷出来了,将之放到桌子上。

    果然就如同三叔所说同样,这确实不是山水画,而是一副地理图。

    而在地理图的最上方则写着三个极其微小的字,我凑近去看:“防风氏!”

    我瞟了眼三叔,轻声而问:“三叔,这是什么意思?”

    三叔思索了一番后,回道:“防风氏,是一个传说。”

    “传说?”

    “嗯!”三叔点了点头又道:“传说,防风氏每个人都是龙首牛耳,一眉一目,身长三丈,且有神力,只可惜,大禹想要将帝位传承给启,但,防风氏治水和裕民,功高震主,大禹为了启,只得下令屠戮整个防风氏,至此后,防风氏便被消失于了世间之中。”

    三叔顿了顿,又道:“不过,也有说防风氏还有后代,乃是汪姓,不过这都只是神话传说,当不得真!”

    我追问道:“那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种鼎是用来记事的,虽然防风氏只是个神话传说,但不见得历史上没有防风氏这个种族,可能种族是存在的,但是那些什么龙首牛耳等其它记载可能是虚构的!”

    三叔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下,仔细盯着桌前的这幅地理图,皱起了眉头。

    我刚想开口说话,只见三叔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我别说话。

    三叔看着图沉寂了片刻后:“这图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啊?”我有些疑惑:“这图应该是几千年前绘制的吧,到现在应该变迁了吧!”

    “不不不......”三叔连忙打断了我的问题,转过身子走到一侧的书柜去翻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三叔拿出来了一本古书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这本鲁班残书上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