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祸根
“云枫小兄弟,好了,差不多了,还是先回去吧,你再站一天你外祖父都不会回来了。”毕老走上前道。
几个张龚成的昔日好友都一一走上前来,他们也在在那灵堂之中守了三天,不过,作为几个半身入土的家伙,这些事早已看淡。对此,也只好劝慰一下云枫,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毕老爷爷,您有酒吗?”
毕老先是一愣,可还是将腰间的酒壶递给了云枫。
云枫将酒壶的酒全部倒在张龚成的墓碑之前道:“外祖父,这是您最爱的酒,孙子再为你献上一回,您在下面,一定要好好的,记得别再喝那么多酒了,不然我和爹娘都会伤心的。”
说罢,云枫将酒壶重新塞回给毕老,快步朝着家走去。
之后的七天,云枫都在府中,整日就蹲坐在池塘边发呆。双目无神地玩弄着池中的大鲤鱼。夜里,一阵风吹开了他的窗,直直打在云枫的脸上,霎那间,云枫就好似被张龚成拥抱着好好安抚了一番。窗口未补上的破旧窗纸也在这一阵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那阵风走后,云枫的忧愁也逐渐消散开,长呼了一口气后,决定重新打起精神来,不负所托。
次日,云枫一早便朝着武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威啊,小枫这是没事了吗?”
“我想他也该想开了。”云父摸着胡须道。
可在爬楼梯时,一个膘肥壮汉迎面走来,脸上写满了不悦。见到云枫那小身板,故意朝着他撞了上去,云枫一个不注意,差点被他撞倒在地,那肥膘非但没有歉意,反倒还直接倒打一耙。
“小子,长没长眼睛啊,要是觉得眼睛没用,建议你早点把它给挖了。”
见云枫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又骂道:“你看,你都把本大爷的衣服撞坏了,快点的,赔老子十万金币,就放过你。听到没有,你这没教养的野种。”
听到这句话,云枫原本舒缓了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紧紧篡着拳头,那厮不仅没有停嘴的意思,反倒是越骂越难听。忍无可忍的云枫体外即刻爆发出强烈的气流,没等那肥膘反应,直接瞬身到其面前,双拳重重砸在那让人作呕的脸上。
直到将那人打的鼻青脸肿,满脸鲜血才停下手来。心中本就压着一股气,没处发泄,恰巧这时有一个没事找事的家伙,索性将心中的气全都撒在了此人身上。此人本是一个武院的弟子,因自己偷了师傅的东西被发现后赶出武院来的,见到一个体格没自己壮实的人,便不断挑衅着对方,还以为这样的家伙即便与自己动手,自己也不会落了下风。
不料自己惹的是一个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人生变故之人,同时在言语中又触及了他的底线,这样的人就算是在这杀了,那也只能算是为民除害。
“我看你也是武院弟子,在外就不要摆着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因为你这种垃圾还不配用那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说完云枫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肥膘看着远去的背阴,自己刚才的那股硬气直接被云枫的重拳打散,在原地摸着自己的肥脸,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再多嘴一句,自己得交代在这里。
回到武院,就见到了袁安。
上前道:“袁安师兄,好久不见。”
“小枫,这么多天你去哪了?李紫曦可是一直在院中询问你的踪迹呢。”
云枫低下眼小声道:“家中发生了点变故,不过没事,刚才在一个垃圾上宣泄了不少的气,现在舒服多了。”
“好吧,那小枫可要重新打起精神来,咱们还是得往前看的。”袁安拍着云枫的肩膀道。
“对了,袁安师兄,我还有事,就不在此过多逗留了。今日之事,你还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简单告别了袁安之后,简单收拾,便重新回到了术法殿,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在术法殿现在怎么样了,得亲自回去看个究竟。
“你这废物,就你这样的水平也好意思来到术法殿,哼,今日罚你清扫后院茅房。若是我明天还看见茅房里有污秽物的话,你就滚出术法殿下山去吧。”云枫走在殿外的走廊上,就听到了这样的辱骂声,虽没有经常听见这个声音,不过却是让云枫很快就听出此人便是那个初入术法殿时十分严苛的杨缺老师。
犹豫片刻,云枫还是从一旁的角落里走了进去,随意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去。杨缺那厮见此,直接狠厉地瞪着云枫。
其指着一个阴暗的角落道:“你,刚才进来那个,这里不是你能坐的,那便,那个地方,快去!”
云枫不想招惹此人,只好默默走到了那个地方,那里任何光线都难以照到,同时还有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才在那坐了一小会,自己就被那股奇怪的味道熏得有些头晕。对此,云枫只好闭上眼睛缓慢运行引气之法,将周围的空气流动起来,好让自己有一个喘息的空间。
暗道:“我都运行了引气之法了,却还有这么难闻的味道,看来这里确实是被腌入味了,呼,还是在那厮说完之后就走吧。不过,为何他要如此针对刚才那名弟子,还是说......”
“好了,你们独自修炼去吧,如有火属性术法修炼上的问题,就来问我。”杨缺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去。
云枫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直接就上前叫住了刚才被严厉训斥的弟子。
“你好,我叫云枫,阁下该怎么称呼?”
在远处还不会感觉怎么样,走近后就会发现那人脸上有大大小小的多道伤痕,新旧伤痕叠加在一起,看着让人十分痛心疾首。
他微笑着道:“你好,我叫孟涛,很高兴认识你,云枫兄。”
云枫问道:“为什么杨缺要这样对你啊,咱们同为武院弟子,虽不说天赋有多高,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这......”
“唉,我早已习以为常了,我前几日才进入术法殿,先前多次升考失败,这次也是侥幸才升了上来。我自知我天资愚笨,在修炼之事上总是不如他人,我自己修炼就是火属性术法,之前向杨老师请教了一番,他说我实力如此低下,是怎么通过试炼的,于是便被他所嫌恶,说我是丢了火属性术法修行者的脸。”
“难道就因为这个?每个人修行的条件本就参差不齐,有天资卓绝者,便会有天资稍差者,既然你能够进入术法殿,那定是得到了试炼老师的认可的啊。”云枫气愤道。
可孟涛却摆手道:“我能来到这就已经很知足了,我也就不再追求那么多了。不说了,我要去清扫茅房了,再不去今日可就弄不完了,走了,云枫兄,谢谢你能够正眼看我。”
孟涛走后,云枫心里五味杂陈,他也知道在武院中,实力至上,却没有料到弱者在院中还不如院外的大黄。走回那个角落后,就看到了木桌后刻着的辱骂之词,和一摊早已干枯的污渍。顿时,云枫对这杨缺的厌恶就到达了顶峰,同时对于术法殿的这股歪风邪气十分唾弃。心想:若是我有了足以匹敌院中几位长老的实力,我一定要彻底改变这里的丑恶形式。
“嘚!哈哈哈!”
一个熟悉的清脆声音从他的侧面传来,云枫没来得及反应,又被吓得汗毛直立。
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捣蛋的李紫曦大小姐。
“哈哈哈云枫师弟还是那么的胆小啊,哈哈哈。”
“紫曦师姐,你还是那么喜欢吓唬人啊,呵呵。”
李紫曦嘟着嘴道:“你之前上哪去了,我找遍了整个武院都找不到你。”
“家中出了点小事而已,有劳紫曦师姐费心了。对了,这是我此次外出给你买的。”说着,云枫便将怀中藏着的装有粉佩的盒子拿了出来,缓缓打开,那块粉色的玉佩在阳光下更加耀眼,道道粉光与金光连续闪着她的脸。李紫曦虽也不是什么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可在这里见到这一块绝美的粉佩,还是不由得被怔住。
李紫曦将它小心翼翼地拿到手心,呆呆地望着它,用拇指将那粉佩的全部摸了一遍又一遍。可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将它放回了盒中。
“云枫师弟,这...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呵呵。你的好意我便心领了,东西我就不收了,当然,我还是会一直保守你的秘密的。”
云枫微微一笑,看了看那盒子,又看了看李紫曦,道:“好的,紫曦师姐,那...咱俩拉钩?”
“哼,拉钩就拉钩,你还不放心你师姐我了?”
“哈哈哈,那倒不是......”
“枫哥,枫哥!”
段无边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到云枫面前时,累得说话都说不清楚,可在他的脸上不难看出他见到云枫的欣喜。
“呼呼,枫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着,他便又看向一旁的李紫曦,举着手道:“哥嫂好,嘿嘿。”
“哎哎,别瞎说啊你......”
“咳咳,那,你们俩先聊,我就先不打扰了昂,再见,云枫师弟。”
段无边看了看李紫曦离去时回头的眼神,惊呼道:“哇,枫哥,你还说没有什么,她这眼神,我一个木头都看出来了,你总不能比我还木楞吧?”
“好了好了,刚才你不是说有没是好消息?”
段无边就跳到了一块大石头之上,骄傲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现在,我底下的弟兄们已经扩展到了两百多人,当然,那些可都是经过我的考验的弟子,绝对绝对不会行偷窃,恃强凌弱之事。还有,最最最重要的,就是,我在的十团中,我的实力已经到了前五的位置,这可多亏了熊岩老师的悉心教导,呜呜呜。”
云枫听罢,啪啪啪鼓着掌道:“不错,无边师兄果然是个可塑之才,短短几个月实力便突飞猛进,在院中破怕也鲜有人能够有这样的提升速度了,佩服佩服。”
“嘿嘿,哪有啦,运气好罢了,嘿嘿嘿。”
随后,二人行走在大道上,段无边将最近院中发生的一些列事情告诉了云枫,包括他是如何快速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及熊岩是如何如何对他进行魔鬼训练的。每想到一件事,就会将其全部拖出,在云枫耳边涛涛不绝。
“对了,枫哥,我可听说你们术法殿的那个杨缺的为人有问题啊,据说已经将好几个术法修的弟子赶下山了,你可要小心那家伙,要是被他给盯上了,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突然,二人感觉身后一热,猛地回头,就看到了那个杨缺。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不过可以断定的是,他听到了很多段无边对他的说辞。段无边见此,差点没稳住脚。云枫顿时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眉头微皱,正要想如何应对之时,他却直接从二人身旁绕开了,那股炽热的温度也在他迈开步子时消失不见了。
段无边抓着自己的头,大喊道:“啊啊啊啊,枫哥,这可怎么办啊,他该不会要...将我们灭口吧,我们这么说他的坏话。若是我有熊岩老师护着,不会出事的话,可...可枫哥你就是他底下的弟子啊,呜呜呜,我对不起你枫哥。”
“好了好了,先别着急,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武院内,就算我是他底下的弟子,他也不敢直接对我动手。不过,至于他日后会不会刻意针对我,这就不得而知了,还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好了,我会小心行事的,你放心,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
段无边低声道:“枫哥,我对不起你,要让你受苦受累了,你保重,有什么动静就来找我,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第十团,若是真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做兄弟的一定会倾力而为的。”
段无边走后,云枫还是好好想了想,这杨缺估计多半是会对自己做什么了,可能是在公堂上训斥自己,也可能是直接让自己去清扫茅厕。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好在是他不会对自己动手,这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在武院中,他终究不是院中的掌权之人,受学院的律法保护,他也只能做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