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拿起电话不知道给谁打了过去。

    两方沟通了近5分钟，李副厂长才挂掉电话。

    他对陈主任说：“我找朋友问了，朋友说国外已经有个那个带子叫什么安全带，不过没有听说过能给刹车降温的东西，这事有可能成。”

    马卫民到了运输队找到了王师傅，王师傅已经知道了马卫民会过来。

    两人就在卡车上开始测量数据。

    马卫民还真不知道安全带现在已经出现了，不过现在出现的安全带都是两点式安全带。

    1963年，沃尔沃汽车公司才开始把尼尔斯的三点式汽车安全带注册专利，并在自产的汽车上装配。

    马卫民来自后世的记忆，让他直接采用了三点式安全带。

    至于二点式？

    拜托，马卫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测量好尺寸后，马卫民就找到第一车间的车间胡主任。

    他告诉了胡主任想做点东西，已经跟李副厂长报备过了。

    胡主任立马调来两位五级工人过来，听从马卫民的指导。

    马卫民又带着两位五级工到了卡车边，一边讲解他的意图，一边给已经测量好的数据。

    不得不说，这年代的五级工虽然比不上八级工手搓核弹，坦克。

    但马卫民说的这点小玩意儿还真难不住他们。

    因为没有图纸，两人就商议了一下回去找胡主任领了材料就开始加工了。

    正在马卫民加工东西的时候，傻柱终于把野猪处理好了。

    他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食堂的高主任让人把分好类的东西称量了一下。

    总计：野猪肉440斤，野兔肉21斤，野猪头两个，野猪油，野猪排骨，野猪大骨，野猪下水若干。

    高主任对傻柱道：“傻柱，你看怎么安排才能让全厂工人都能吃上一口野猪肉。”

    要知道现在的轧钢厂还不到65年的上万人大厂的地步，现在也有8000余人了。

    就这么点东西真要分下来一人也就半两多肉。

    傻柱计算了一下说道：“想骗骗嘴就只能做猪肉丸子。多用淀粉少放肉，每个人怎么能也分两個。再用骨头炖汤，用排骨炖土豆，都算是荤菜了。”

    高主任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就点同意了。

    吩咐好食堂做饭，高主任就像厂里领导汇报了。

    不过半小时，厂里的广播又响了起来。

    “广大的工人同志们请注意，今天元旦，在这喜庆的节日里，厂里领导们做出以下决定，特此通告：今天中午食堂会提供每人限量两个猪肉丸子，还有排骨炖土豆跟猪骨汤。不用肉票，用钱购买即可。通告完毕！”

    还是一连响了三遍，这次工人的反响可是比奖励马卫民的时候强烈多了。

    很多人听到以后就没有心思再干活，导致废品率直线上升。

    车间主任们也不敢大声骂人了，太多了。

    等到11点半以后，基本上工人们都不再动手了。

    他们专心的等着下班时间的到来，好第一时间冲出去到食堂打饭，生怕晚了就打不到了。

    更有一些平时不怎么带钱的，四处找关系好的借钱。

    车间主任看到这种情况，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当做没看见，他们心里也急啊。

    终于下班的铃声在近万人的期待里响了起来！

    工人们瞬间疯狂了，都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从天上看去，无数人流在汇聚，又分成四股分别去了四个食堂，其中以一食堂的人数最多，可谓壮观！

    今天保卫科早就接到了任务。

    他们的饭菜会单独留出来，而他们则要来食堂负责秩序。

    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保卫科的人都头皮发麻。

    他们赶紧在门口分成两列人墙做为威慑，大声吆喝大家伙排队进入食堂打饭！

    慢慢的人群终于变得通畅起来。

    保卫科卫科长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刚刚可把他吓的不轻，今天要是出现了踩踏事故，自己的保卫科科长也就做到头了。

    打饭窗口，边上贴着今天饭菜的价格。

    猪肉丸子5分钱一个，排骨炖土豆5分一份，大骨汤1分一碗。

    马卫民要是看到会直呼内行！

    这轧钢厂8000多号人要是都买了，算下来就能收回小2000元。

    虽说里面要加上食堂本身的土豆淀粉等成本，可是这次轧钢厂改善伙食，依然大赚了一笔。

    不过马卫民也不算亏，他得的金钱奖励虽少，但是来路光明正大。

    花出去也不怕有人举报，另外那些票据也是同样道理。

    另一边，马卫民要求的东西早就做好了。

    三点式安全带就不介绍了，除了材料，其它跟后世汽车上用的差不多。

    至于刹车冷却系统，说的这么高大上其实就是一个铁箱子，带上活塞跟导管。

    安上后，卡车司机只要一踩刹车，活塞就会打开，冷水会随着导管滴落在刹车片上给刹车片降温。

    当时看到成品时马卫民的嘴角直抽，没办法他也没见过实物，只能告诉五级工他想要的效果。

    做成这样很不错了。

    以后需要改进的话，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到了吃饭的时间时，陈主任特地叫了马卫民在二食堂小招待吃的饭。

    今天中午轧钢厂所有高层领导都会在一食堂吃饭，美其名曰元旦之际与工人同甘共苦。

    但是领导们吃的是否也是猪肉丸子之类的，马卫民表示了怀疑！

    至少自己在二食堂就多了两盘荤菜。

    吃完饭，马卫民跟陈主任说有事就先走了。

    他来到了一食堂的后厨，见到了拿着缸子正在喝水的傻柱。

    马卫民对着傻柱说道：“柱子哥，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谈谈？”

    傻柱看到马卫民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可是还记恨着昨天晚上秦姐对马卫民下跪的事情。

    傻柱还琢磨着是不是在半路上敲马卫民的闷棍好给秦姐出气呢。

    现在马卫民跟自己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话也正合他意。

    傻柱起身冲着马卫民示意了一下就先走出了厨房。

    马卫民在后面跟着。

    两人一语不发的直接到了一个无人的小仓库里。

    到了仓库，傻柱面向马卫民时脸上已经充满了愤怒之色。

    “马卫民，你还是不是个爷们，逼一个女人给你下跪很威风吗？”

    马卫民也没费话，他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傻柱的肚子上，把傻柱踹倒在地。

    马卫民今天找傻柱只是为了帮何雨水揍他一顿，当然他是收着力的。

    他只是想教训一下傻柱，可没想着把他打出好歹来。

    昨天晚上几人在床上说话时，马卫民明显能感觉到何雨水的伤心。

    也是，于海棠是她同学，傻柱帮贾家说话欺负于海棠时，根本没考虑过何雨水的感受跟处境。

    他就不想想如果昨天的事情真的以于海棠道歉加赔偿结束，以后何雨水还怎么跟于海棠相处？

    这件事情如果再学校里传开，何雨水会在学校里处于怎样的尴尬位置？

    傻柱被马卫民打蒙了，这家伙不讲武德，玩偷袭！

    号称四合院战神的傻柱怎么能服气！

    他站起身来举起拳头冲着马卫民打去，马卫民轻微侧身躲避开去，一脚踹在傻柱的屁股上，傻柱直接扑倒，又趴在了地上。

    愤怒的傻柱再次起身冲向马卫民，再次被打倒。

    如此反复十数次，傻柱终于躺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马卫民看着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傻柱，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

    傻柱被马卫民的动作吓了一哆嗦，身体本能的往一边躲了躲。

    看到马卫民只是坐在他旁边才松了一口气。

    马卫民看着傻柱面无表情的说道：“柱子哥，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傻柱心里一抽，这孙子是杀人还要鞭尸？

    马卫民也不理会傻柱仍自顾自的说道。

    “你昨天晚上帮贾家说雨水，你想过没有要是昨天真的让于海棠赔礼道歉，以后雨水怎么跟于海棠相处？要是于海棠把这件事情在学校里说了，雨水在学校还能找到朋友吗？”

    傻柱一怔。

    说实话，虽然他经常忘记何雨水的存在，却并不代表他不关心何雨水。

    只是傻柱的心很大，大到能装下四合院里所有人，无论是对他好还是不好的他最后都帮着养老。他的心也很小，小到只能记住一两人。

    以前是一大爷跟何雨水，后来变成了秦淮茹跟一大爷。

    在何雨水被他无意识中排除在心里之外以后，何雨水跟他除了亲妹妹这个关系外，也许更多的是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他会跟何雨水争吵，会给她交学费，却始终不在考虑何雨水自己的想法。

    何雨水更像是傻柱养的一条宠物。

    看着不说话的傻柱，马卫民接着开口道。

    “柱子哥，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宁可饿着雨水也要把饭盒给贾家吗？”

    傻柱听到这忍不住了，他生气道。

    “哎哎，你说我把饭盒给了贾家我认，可是说我饿着雨水这事我可不认！从小到大我哪次饿着她了?别说现在粮本都在她自己那，就这我还每月给雨水生活费呢。”

    马卫民奇怪的看着傻柱，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对着傻柱说道。

    “你觉得每月给雨水5元钱的生活费够雨水的花销吗？”

    “雨水连钱的事都给你说了？”

    傻柱皱了下眉，理所当然的接着说道。

    “怎么不哆？从她上小学开始我就每月给她5元，她每月还能存点钱呢！”

    马卫民有些蒙圈了，要知道5元钱是四九城最低的生活水平。

    何雨水每个月只花5元钱还能存一部分，怎么想都觉的不可能。

    他想了一下问道：“雨水说她存钱的时候有多久了？”

    “7，8年了吧。”

    马卫民无语了。这傻柱的心到底得有多大？

    7，8年前何雨水还是一个小孩子，一个月5元钱当然能存起来一部分。

    更何况那时候的何雨水，很多时候吃的是傻柱带回来的饭盒。

    可是何雨水总归是要长大的，她又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本身的花销就比男孩子多，除了爱美，爱干净外，更有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也是要花钱的。

    而傻柱的饭盒又被贾家全拿走了，

    马卫民都很难想象何雨水是怎么熬过最近几年的。

    这傻柱对何雨水的印象还停留在7，8年之前，这是有多无视何雨水才能做到？

    马卫民盯着傻柱的眼睛说道。

    “柱子哥，你不知道女孩子跟我们不一样，她们需要的生活用品远比我们多的多。5元钱，雨水除了买生活用品外，剩下的钱估计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傻柱挠挠头道：“有吗？雨水从小到大不是都这样子过来的。”

    看着傻柱这马大哈的样子，马卫民终于明白何雨水当初能饿成那个样子的原因了。

    可能在傻柱心里，何雨水还是当年那个小孩子，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就能养活了。

    再看看傻柱的穿着，邋里邋遢的，他的家里没人收拾的话永远是乱七八糟。

    傻柱不会是把自己的生活方式代入了何雨水的身上了吧？

    他能在后厨吃公家饭，所以何雨水就也应该能吃饱饭？

    自己不怎么买东西，雨水也就应该不用买东西？

    怪不得傻柱总是说何雨水没有同情心，

    感情他一直认为何雨水每天吃的饱饱的，月月还能存下钱，自己的秦姐这么困难，雨水还不懂事不知道帮秦姐一把？

    马卫民突然就失去了劝解傻柱的心思，跟他这样的人是说不清楚的。

    傻柱这种人只会以自我为中心，永远只会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以后对雨水好一点吧，她毕竟是你亲妹妹。”

    马卫民有些意兴阑珊的起身往外走去。

    后面传来傻柱的声音：“女孩子每月要花很多钱吗？为什么雨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伱还是找一位相熟的女同志问问她们吧。”

    “别把今天的事情在四合院里说出去。”

    听到傻柱最后的话，马卫民摇摇头没理他直接走了。

    他还要找陈主任汇报刹车冷却系统跟安全带的实物做出来了呢。

    傻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回到了后厨。

    他思考着马卫民让他找个女同志询问的事情。

    他本想回去问问秦姐，可又怕秦姐知道了今天自己挨揍的事情，会看不起自己。

    傻柱看了看四周，当他看到后厨的刘岚后，傻柱的眼睛一亮。

    他走到刘岚面前，对着她说道。

    “刘岚，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刘岚看着身上还带有泥土，表情有些奇怪的傻柱摸不着头脑。

    她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

    傻柱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掩饰了一下。

    “刘岚，你说一个15，6的大姑娘，每个月5元钱的生活费够花不？”

    刘岚想都没想说道。

    “当然不够了！女孩子要买的东西很多的，10元钱还差不多。傻柱你问这个做什么？怎么有相中的姑娘了？”

    看着刘岚八卦的样子，傻柱心虚的笑了笑。

    “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你忙，继续忙吧。”

    马卫民跟陈主任一起，向李副厂长汇报了安全带跟刹车冷却系统实物已经做好了，请李副厂长莅临指导。

    李怀德很是感兴趣，就一起到了运输科。

    看着运输科院里停着的一辆卡车，李怀德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王师傅有些兴奋的用摇把把卡车打着火，坐了上去就开始了表演。

    他系好安全带，在院里不停的转圈跟猛踩刹车，一直跑了十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王师傅从卡车上下来跑到李怀德面前道。

    “报告李厂长，经过实际检验，效果非常好！”

    李怀德满意的点点头，冲着运输科科长道。

    “既然有用就把申请报告递上来，把运输队里的卡车都装上。要为卡车师傅们的安全考虑嘛！”运输科科长连连点头表示立马就向上级打申请报告。

    李怀德这才示意陈主任跟马卫民跟他一起回办公室。

    李怀德的办公室里，他先是打了一通电话才对马卫民说。

    “马卫民同志，你的思想非常灵活，敢于尝试这很好。我刚才已经跟花润贸易公司的朋友打过电话，他们那会派专业的人过来查看实际物品跟效果，m来确定是否能申请国际专利。只是可惜，安全带外国早就有了，只能看刹车冷却系统了。不管结果如何，马卫民同志请保持你的这份进取心，为国家，为人民做出更多，更伟大的贡献！”

    马卫民对于花润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这是国家对外贸易的主要窗口，总部设立在南方小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