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佛传

第一章六祖降生五祖迎

    东汉时期,佛教乘白马入中土,汉明帝始建白马寺,佛教开始在中国留种,又经南北朝时期佛教在中国始兴,有诗云:“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由此可见佛教在中国灾难时期仍旧空前兴盛。

    “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华开五叶,结果自然成。”中国禅宗初祖达摩至中国于少林寺传法,开启中国佛教思想,传六世而大兴于天下。

    据传达摩祖师来中土传佛法的同时还带来了两套关于武术的经书,一曰《易筋经》,一曰《洗髓经》。祖师面壁于嵩山九年,将佛家思想与中国本土道家和儒家等多家思想融合,佛家禅宗思想才得以在中国留存,祖师又将自身所学的《易筋经》《洗髓经》等旷世武学结合中国各门派早期武功创出了少林武功,并发扬光大,后来才有了天下武学出少林的说法。

    中国武学自达摩之后有了质的改变,也衍生出了更多的武学门派,武功套路、门类、派别、招式、功法、等等也更加繁杂多样,威力也更加强大,手段也更诡谲,常常能杀人于无形,也因为这样,武林江湖腥风血雨也更残酷,杀戮更凶,无一时之安宁。

    后世百年,衣钵传至五祖弘忍,彼时已至唐太宗贞观年间,弘忍法师得禅宗衣钵后游历天下传法,这日行至岭南新州,天突降大雨,五祖躲雨至一家草庐篱笆院门楣下,大雨来的突然,院门下已有一军官挎刀也来躲雨,见五祖至,双手合十躬身问礼:“阿弥陀佛!大师有礼了!”

    五祖亦合十双手,慈祥礼敬道:“阿弥陀佛!大人有礼,小僧不敢受也!”

    那名军官看眼前和尚不过四十岁左右,身着褐色长袍僧衣,显出一派的慈悲祥和,面白没有胡须,头顶隐隐有华光浮现,太阳穴鼓起,精神足备,且谦恭礼让,实是得道高僧,忙恭敬问询:“大师父请教法号?在何宝刹修行?”

    “不敢,小僧弘忍,现是东山寺的和尚!”

    “哎呀!您就是弘忍神僧!失敬了!”军官说着就要下跪磕头。

    祖师单手轻拂,将军官扶起,那军官只觉一股微风拂面,双膝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住再也跪不下去,心中惊骇,知道是祖师法力,更加恭敬,站立一旁。

    “不知神僧怎么到此?”

    “小僧奉老师之命游方化缘,普传佛法,今到此处,遇雨阻路,想来此间另有因缘。请教施主贵姓?”

    “不敢,小子姓裴名渡!”

    祖师听军官名姓,抬眼打量了一番,见这军官三十岁左右,头戴皮毡帽,身披着轻甲,腰中挎剑,面白短须,剑眉横目,方口阔鼻,生的豪气,谈吐亦颇有气度,不由心生喜欢。

    “但不知大人怎会到此?”

    “唉!不瞒神僧,在下本是京城人士,因父冲撞今上被贬至江州,我因贪玩至此,忽闻家中遭难,欲速归心,以安父难,不想急忙赶路,雨阻行人,天缘与神僧在此相遇。”

    这时天空雷声阵阵,雨下的更大了,轰隆隆一声巨雷响,震的人心里发颤。院内草庐里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外面大雨戛然而止,屋内又传出一声惊喜:“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裴渡抬眼望天,又看看院内草舍惊叹道:“这婴孩出世伴有甘露,又有惊天动地之威势,一声啼哭雨止天晴,且还让我们两个把守门庭,此子非凡啊!”

    “呵呵!看来你我到此皆因这刚出世的婴孩,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踏泥水进到篱笆院中,裴渡扣打门环,有一老妇开门,老妇抬眼上下打量一官一僧,问道:“二位何事?”

    “阿弥陀佛!小僧和这位官爷刚才在门外躲雨听到屋内婴孩啼哭,特来贺喜!”

    老妇人一听高兴地朝屋内喊:“老爷老爷!有客人来贺喜了!”

    这老妇人本是这家请的女佣人,村野不懂礼,吆喝着主人家待客。男主人闻声喝止住老妇,走到门前见一和尚和一军人,不敢怠慢,双手抱拳,揖躬到地道:“官爷、大和尚小人有礼了!”

    祖师双手合十还礼,裴渡见主人家一身襦服,亦有气度,不敢倨傲,深施揖礼道:“恭喜恭喜啊!主人家喜得麟儿!”

    主人家刚得男儿,自然欢喜,忙将祖师二人引入屋内奉茶。

    裴度打量草庐内,只见屋内陈设简陋,仅有几件常用家具,桌椅皆破,与主人家气度倒有些不相匹配。

    三人分宾主落座,老妇人端上茶水。

    “不知二位贵客何来?怎知我家中添丁?”

    裴渡将先前躲雨经过讲述了一遍,主人家一听祖师法名立即下跪行礼。

    祖师忙双手相搀。

    “阿弥陀佛!小儿福气,竟得二位贵客临门赐福,请大师和军爷为小儿取个名字吧!”

    裴渡道:“不知主人家高姓。”

    “对不住!对不住!”主人家连声致歉失礼,接着又道:“在下姓卢名行韬,本籍范阳,因事得罪权贵,左迁至此。”

    “哦,原来如此!”裴渡这才明白为何一个普通农夫会有如此不凡气质。

    “卢施主可否将麟儿抱出来给小僧看看?”

    “对对!请神僧为小儿赐福!”又转头对老妇道:“吴妈!快将孩子抱出来给神僧看一看!”

    那名老妇闻言进内室抱出一小小婴孩,这婴孩包着灰蓝色襁褓,襁褓上打了几个各色补丁,孩子在襁褓中安静的睡了。裴渡扒开襁褓瞅了一眼,见孩子天庭饱满,小小脸上带着平静,赞叹道:“恭喜主人家,此子刚刚出世就有如此安稳气度,将来定然大有作为,长大了封侯拜相也是等闲!”

    卢行韬听裴渡如此称赞儿子自然高兴。

    “大人抬举小儿,还请大人为小儿赐名!”

    “哎!我一个粗人哪会取名,有弘忍神僧在此,还是请神僧劳累呀!”

    卢行韬从吴妈手中接过孩子,抱至祖师面前,祖师抬眼观看,那婴儿似有所感,明明睡着却面露微笑,祖师顿觉惊喜,双手合十,心道:“此子将来定然与沙门有缘,但此时不可道破。”

    “阿弥陀佛!我观此子定有慧智才能,将来成就非凡,我看就叫惠能如何?”

    卢行韬和裴渡默念两声,俱认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