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双生花难连枝
任菁菁小声道:“这么说,这园子里几个小辈都被你看透了?那爹吩咐的事怎么进行?”
“这还要看你呀!”
“我又不喜欢跟他亲近,丁灵那丫头又一直缠着他,你说会不会丁家也知道了!”
“不会,这件事只有我们两家知道,丁家那丫头只是小孩子好玩罢了。”
“那我要不要也学学她?”
“你比我聪明,自己看着办吧!”
任菁菁笑着说:“你又笑话我,那我问你你今天比武为什么故意认输?”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任飞只是笑了一声又突然止住,脸色阴暗,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能将情绪收放自如,内心城府当真深不可测。任菁菁见哥哥如此阴沉,也有些害怕,不满道:“只是小孩子玩闹你也这样耍心机,还说辛家大姐巧诈,你这样连我都害怕。”
听妹妹这样说任飞脸上尴尬一闪而过,低声道:“你都说是小孩子玩闹干嘛还要赢呢?何况楼上坐的三个女人都是人精,尤其那个老太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莫要被她看出点蛛丝马迹。”
“哥哥说的对,我们还要处处小心,处处藏拙。”
“你倒聪明,我看你今天比武也没用全力吧?”
兄妹俩说着捂嘴相视一笑。
次日一众人都起大早,望湖楼早摆下了早点,老太太叫了李氏、谭氏和众小辈一起吃了饭,又喝了早茶。小辈们复到下面空地比武,老太太十分高兴,因见孙子下场嘱咐辛家姐妹道:“冰冰、淼淼你们俩今天不要留手,把那个兔崽子狠狠揍一顿,好让他以后勤奋些。”
辛冰笑道:“老太太哪的话,衡昌弟弟功夫好着呢!我们小孩子过家家,不然还要请衡昌弟弟手下留情呢。”
老太太很是高兴,因对谭氏道:“还是辛家大姐跟任家妹子嘴巴巧些,说话让人听着舒服。”
谭氏道:“可不是吗?我家那两个一个是没嘴的葫芦,没嘴又没瓤,一个是打粮的石碾子,又笨又实。”
楼上大家说话楼下小孩子们已经下场。楼下空地大约也有两三丈宽窄,四人各占一角,对着中心一拜,都道了句:“姐姐请!”
丁灵手舞双枪率先动手,昨晚他与张衡昌回去后针对辛家姐妹做了功课,认为辛家姐妹的刀法固然精妙,然则厉害处还是两人的配合与计策,只要不让姐妹俩合壁,再逐一击破就能取胜。辛淼是个左撇子,使刀的技巧比辛冰还要刁钻,不易防守,所以二人合计先败辛淼。
辛家姐妹的刀法走的是峨眉刺的路子,讲究奇、诡、快、恨、灵巧、游、滑等八绝,两姐妹功夫练不到家,刀法威力发挥不到一半。辛浒双手峨眉刺暗夜中比猫还快还灵巧,变化游走如鱼在渊,若在房舍巷陌中战斗更是如鱼得水,出没无影两姐妹不及她父亲武功的一半。丁灵急趋莲步,双枪乾上坤下,一窜身直扎辛淼小腹,辛淼一惊,凝神接招,向右一闪想要靠近姐姐,哪知张衡昌早抢了辛淼的去路,把两姐妹隔开,手中大刀见辛淼来了,当头劈下。辛淼娇吒一声道:“衡昌弟怎么下这重手,看我手中刀。”说犹未尽手中刀兀得旋转成一个银轮割地空气呼呼响,劈头朝张衡昌削去。
张衡昌缩脖子避开,撩刀向上,一招“海底捞月”袭辛淼下路双膝,辛淼双脚点地腾起二尺来高,刀里夹脚踢张衡昌鼻梁,张衡昌后翻跟斗,转半圈横削身后的辛冰,以攻为守。丁灵双枪在辛淼身后要刺其腰眼,辛淼前后受敌,只有谨守门户不敢进招,四个人一条线互相隔开。
场外丁建看着妹子双枪舞的好,不住为妹子加油打气。任飞则坐在一旁和苗兰讨论场中四人招式的攻防巧拙。任菁菁面无表情看着哥哥。谭幽幽不懂武功,对场中谁也不偏,只要看到谁要中招就吓得脸色更变,想出声提醒,又不好意思。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辛家姐妹始终被张衡昌和丁灵隔开,不得联合,苗兰看后醒悟道:“昨天比武若早早将辛家姐妹隔开,就不会输了。”
任飞接话道:“想不到张兄弟和丁灵妹子武功也不错啊,否则还挡不住她姐妹俩。”
丁建也点头赞许妹妹武功进步。
苗兰再看辛家姐妹各站两端,辛冰手中眉月刀和张衡昌手中大刀相碰,叮当哐啷响声不绝,辛冰身法迅疾,刀招灵动,变化多端,每一招从不使老,中途变招总是虚实难测。张衡昌双手舞刀,只守不攻,防的铁桶相似。辛冰渐渐刀招显出疲态,进招急躁,眉月刀突然脱手打着旋在空中飞掠,半月刀旋转成的圆月贴着张衡昌左边耳朵,就过去了,张衡昌吓出一身冷汗,伸手摸摸耳朵还在,见辛冰手中无刀,趁机还了一招“横断长江”削辛冰双眼。辛冰身往后仰,左手空中一抓绰住辛淼掠回来的眉月刀,这一变化大出张衡昌所料,但刀招已老再不能回撤。辛冰接刀在手,左手平刺。苗兰眼神凝重,暗道:“衡昌弟弟败矣!”
张衡昌见刀尖已将贴着下肋来了,于千钧一化之际身子前趴一把抱住辛冰腰肢。与此同时丁灵和张衡昌一样趁着辛淼手中无刀立刻进招,辛淼也和姐姐一样右手接了姐姐的刀,姐妹俩这掠刀接刀的一招叫“鸳鸯双飞”,意在逆转局势,颠倒乾坤。丁灵不如张衡昌机变,看到辛淼右手刀来了没有前扑抱住其腰肢,一来是因为大家都先入为主认为辛淼左撇子不会右手使刀,不曾想姐妹俩左右手都能使刀,二来丁灵双手各握一枪,只想着双枪同出齐扎对手,没想到要丢枪抱住对方,这样一来慢了辛淼一步,辛淼眉月刀已点在肋下,双枪再扎不下去。张衡昌抱着辛冰,辛冰也没想到张衡昌这么大胆,两人从小虽然在一块玩耍,但只和任飞走的近,这次苗林丧礼时两人也很守礼,从来没有肢体接触,辛冰对张衡昌并不热情,甚至有些冷淡。张衡昌抱着辛冰只觉得她腰比楚人,不及一握,这想法只是一个念便灭了,又想如此这般辛冰姐怕过后要生气,赶紧松了手。辛冰站直了身子白了张衡昌一眼,又向场外任飞看了一眼,见任飞并没有在意场中比武,正和苗兰说着什么,脸上还带着微笑,她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