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佛传

第五十六章裴家女儿初长成

    张衡昌将丁灵请进屋内说话,晚上免不了一顿好酒席,吃了饭丁灵回桃花楼。

    忽忽半月过去了,这天早上张衡昌刚吃了饭,小喜跑过来跪下道:“给爷请安!”

    “什么事?”

    小喜道:“老太太叫您过去呢,裴家那边来人说明天裴小姐生日,请大伙过去吃酒。”

    张衡昌道:“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整理了衣服过老太太这边。

    老太太正和李氏、谭氏说话,一个二十多岁的伙计站在一旁,认得是裴家的家仆。

    张衡昌给奶奶并李氏、谭氏请安,老太太道:“裴家着人来请,明天我们都有事去不了,只有你最闲,你去裴家给你姐姐磕头去来。”

    张衡昌答应了。

    老太太又问裴家伙计:“吃饭了不曾?”

    伙计答:“来的早,没顾得吃呢!”

    又叫带去吃饭,并赏了五钱银子。

    张衡昌趁着裴家伙计出门拦住问:“红英姐姐在家可好?”

    那伙计道:“小姐一切都好,小人来时小姐特别交代一定请到张少爷来。”

    张衡昌笑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说明天一定去。”

    次日张衡昌跟谭幽幽和任菁菁告了假,穿了一套新白绸箭袖衣袍,跨了马带了小喜和三个家人往西街走。江州城虽不是什么大市重镇也有二十条街道,车水马龙也够热闹,各种买卖也应有尽有。张衡昌知裴红英性格豪迈,侠女一般,在街上挑了一柄短剑和一对银翅金身蜻蜓步摇,让用盒子装好。伙计挑着四匹锦缎两盒酥果,这些都是老太太给孙媳妇的生日礼物。到了裴府早有家人迎着进了院门。

    陪渡见着张衡昌忙请进客堂喝茶,献上礼单,裴渡看了命小厮将礼物收下。爷俩才问一些家常,裴渡问道:“老太太身子好吗?”

    张衡昌站起身回话:“奶奶身子很好,来时还让我问裴叔叔好。”

    裴渡笑道:“老太太客气了。”又问:“你爹有信回来没?”

    张衡昌道:“前些日子来信只报了平安。”

    裴渡又问了一些话,张衡昌对答有序,爷俩也不见外,有说有笑。

    客堂门外小云一会儿跑来探头看一眼,一会儿又来,裴渡见了心中不快,他自然知道是裴红英使来探看张衡昌的,厉声道:“小云你进来,干嘛在门外鬼鬼祟祟?”

    小云吓得战兢兢从门外进来,跪在地上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裴渡冷哼一声道:“是不是红英让你来的?你去把她叫来见见张兄弟。”

    小云巴不得一声跑了出去。一会儿裴红英风风火火跑来,嬉笑着望裴渡跪下磕头请安。

    裴渡不耐烦的道:“行了,整日没个样子,成什么体统!过了今天你就十五岁了,要学点女孩子贞静端庄。”

    裴红英偷偷瞥了眼张衡昌,二人嘻嘻偷笑。裴红英又挽住裴渡胳膊撒娇道:“我才不学呢!那些小姐一个个像病秧子一样,有什么好?”

    裴渡不怒装怒,不气装气,道:“你这样就很好吗?”

    红英道:“你和爷爷都是驰骋沙场的英雄,俗话说虎父无犬女,英雄的儿女自然是豪杰。”

    “哈哈哈哈!不知羞,还不见过你张兄弟。”

    裴红英才到张衡昌面前说话,还不停眨眼偷笑。

    张衡昌要给裴红英磕头,裴渡忙止住才作罢,裴红英小声道:“晚上再磕。”

    两人见礼毕,裴渡才又道:“今天是你母亲的劫难日,去给她磕头吧!”

    衡昌道:“小侄也去给婶婶请安。”

    两人来到内堂,见一妇人罗裙高髻正站在台阶上指挥小丫鬟们搬桌椅,张衡昌认得是裴夫人,紧走几步来到台阶下跪下磕头道:“婶婶安好。”

    裴氏夫人名叫沈如,沈氏赶紧上前将张衡昌扶起,搂在怀里喜道:“我的儿你长这般高了,老太太好?你母亲好?”

    其实张衡昌比沈氏矮了半头,大概裴红英是随了她母亲,母女俩身材一样高挑。

    “给婶婶请安,儿子也十分想念婶婶。母亲也说多日不见婶婶让您有空去走走,奶奶身体安健,也问婶婶好。”

    “呵呵!好孩子,婶婶就爱你这机灵劲。”

    裴红英也上来磕头,哭道:“女儿给母亲磕头,多谢母亲历劫万难才生下女儿,女儿不孝累母亲受苦。”

    沈氏又将裴红英搂在怀里擦了眼泪,开心道:“好孩子,但愿娘没白疼你,今日过后你就算长大了,要懂事了。”

    裴红英破涕为笑,依偎着母亲撒娇,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俩一看就知道都不是喜欢安静的。沈氏哄了一会儿女儿对张衡昌道:“先知你去找你裴叔吧,我带你姐姐打扮打扮。”说话既温柔又直率,半羞半笑好不俏皮。

    张衡昌又到前院与裴渡寒暄,到了中午院中摆了几桌宴席,因为裴家是长安贬谪过来的,在江州也没什么亲友,宴席上不过是几个邻里,还有家中一些下人。张衡昌和裴渡一桌,所有人都等裴红英和沈氏来了才开席。过了约有半盏茶功夫裴红英身着浅蓝色绣凤盛装,头插各种珠钗,挽着高髻,由沈氏搀着,面带娇羞出现在众人眼前,院里一下开了锅,都道小姐是天仙下凡了。

    沈氏和裴红英入座,一家三口带着准女婿和几个老邻相陪,倒也其乐融融。

    吃了饭又在前院空地搭了台子,耍猴戏演杂耍,左邻右舍都来凑热闹。裴红英则拉着张衡昌找了个僻静偏房坐着聊天,倾吐思念。张衡昌将特意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裴红英见了十分欢喜,又要拿剑耍,张衡昌拉住道:“别呀,你今天这身打扮还不老实点。”

    裴红英扭着腰不耐烦的说:“都别扭死了,头有十斤重,腰绑着都不能喘气。”

    张衡昌哈哈直乐,又把自己买的步摇给她带上,两人就在房间里搂抱亲吻起来。

    到晚上裴红英留张衡昌再住一天,裴渡两口子也挽留,张衡昌只好留下。吃了晚饭两个年轻人又到后院花园里赏景看星星,裴家的花园自然比不了张家的园子,仅有凉亭两三座,草堂小舍各一间,假山矮树些许。裴红英早换了一身爽利衣服,红袄长裙,箭袖叉腰。在凉亭里坐了调皮道:“张小子,上午你不是要给我磕头吗?现在快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