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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你是人类吗?”(上)

    剧组所在的这家部队医院挺有来头的,甚至有点神秘。

    当年边境战事的时候,这家医院曾作为大后方的战时医院,成功救治了很多危重伤员,全国、全军来的外科、烧伤科、脑外科、神经外科等等方面的专家都调到这里会诊。直至战事结束,还有不少专家留下来继续帮助医院建设医疗队伍、协助重伤员康复治疗,培养出很多杰出人才。医院后经过多次扩建和完善已经成为一家国际一流的综合性医院。因为距离事发地点较近,昨晚事故中的伤员几乎都送到了这里救治。

    “我省山区道路突发大面积山体滑坡,酿成2死15伤惨剧。”孟梓淇从手机上得知昨天的意外比自己想象得更严重,而塌方路段还在紧张抢修中,估计至少要断路3-5天。

    孟梓淇的外伤早已恢复大半,而她的“内伤”必须要找人治。眼看要到晚饭时间,趁着丛小璐不在的工夫,她从病房中溜了出来,来到走廊尽头的值班医生办公室门外。门开着,里面有人正在和医生小声说着什么。孟梓淇一看正是自己的主治医师许大夫,下午的时候许大夫曾查过一次病房。而坐在许大夫对面的小伙子看上去有30出头的样子,身材消瘦下身穿着一条明黄色的消防裤十分抢眼。

    “小孟,你找我有事儿?”许大夫发现了站在门外的孟梓淇。“许大夫好,我找您咨询点事。”孟梓淇小心地走进房间。

    消防员模样的小伙子“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冲着孟梓淇点了点头和许大夫说了句:“谢谢”就要往外走。

    “您好,您是昨晚上去救援的消防员同志吧?”孟梓淇问道。

    “是的,昨天我们是在山上抢险。”消防员说。

    “谢谢您!谢谢您!多亏了你们。”孟梓淇主动伸手和“消防员”握手时才发现,对方的一只手上打着夹板包扎得严严实实,她一下子愣在那里。

    “他是咱们当地消防大队的中队长,小孙,是转业军人。”许大夫赶紧打破了短暂的尴尬。

    “不用谢,我们应该做的。”孙队长笑着说。

    “孙队长,正好我也有事想问问您--还有许大夫,不知道方不方便?”孟梓淇看着孙队长和许大夫。

    “没什么不方便的,咱们坐下聊吧。”还没等孙队长回话,许大夫拉过一把椅子让孟梓淇坐下。

    “孙队长,您昨晚到现场时发现我们组的两辆越野车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孟梓淇的问话成功引起了孙队长的好奇。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对这方面这么感兴趣?”孙队长有点意外。

    “我昨天晚上吓晕过去了,后来听剧组人说有人把车从现场给拖出来的,要不车上的人就埋里边了,我觉得一定是他们故意骗人,这根本不可能,再说了,真有这事肯定有人拍下来发网上了,网上根本就没有,为这事我还打了赌,谁输了请全组吃大餐。”孟梓淇说完一脸无辜地看着孙队长。

    孙队长和许大夫交换了下眼神,许大夫点了下头说:“孙队你就满足下美女的好奇心吧。”

    “那你这顿大餐可真要请了!”孙队长说。

    “孙队”他们是第一支到达灾难现场的救援队。因为他们消防中队就在部队医院附近,距离现场最近,动作最快。事发现场相当惨烈,道路完全被泥土和碎石掩埋,一辆严重变形的越野停在隧道口处。由于输电线路受损导致事发路段断电,隧道的备用电源启动,只有微弱的应急照明,孙队立刻指挥封闭现场的周边环境进行勘查。泥石流塌方与一般应急救援不同,贸然进入会有极大风险,而且现场清理需要多台大型挖掘设备配合作业。孙队他们当时能做到的是维持现场秩序,等待其他救援力量到来。

    多惨烈的救援场面孙队没见过?但现场的这台越野车却引起了他的强烈兴趣。

    当时,孙队长通过现场勘验和询问了几位靠近事发现场的目击者初步得出结论:“越野车被人为拖拽的痕迹很明显,车上自带的钢丝牵引绳是被人用手臂绞出来后把车拉出来的,这个力量实在太恐怖了。”

    许大夫解释了下:“刚才我正和孙队长聊这件事,这个力量虽然现在无法量化,但至少相当于一台中型牵引机的最大输出功率。”

    孙队长接着说,在连夜清理后出现的另一辆被掩埋的车辆残骸虽然已经损毁严重。但他还是从车门的几处凹痕以及A柱的变形方面验证了目击者所说的情况属实。

    “就拿那辆烧毁的车来说,虽然只剩个框架,但车门处的外力拉拽痕迹在焚烧后仍然清晰可见,而且与机械外力造成的痕迹完全不同。”孙队长说:“这么说吧,车门及车体的变形程度正常情况下要两个非常熟练的救援人员相互配合,用专业破拆工具作业10分钟以上才可能打开,而那个车的车门像是被外力硬拉拽开的,如果这个外力是人的话除非他是T-800。”

    学表演出身的孟梓淇当然知道“T-800”是美国科幻电影《终结者》中的高仿真机器人。她问许医生:“那个人叫仕言,他的伤也是您看的吧?”

    许大夫点点头说:“是他,名字挺好记,我昨天处理他的伤口时就发现有些蹊跷。”许大夫在部队医院从医20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伤情。

    “他的两只手臂上有清晰的螺纹痕迹和血痕,手腕上有大面积淤青,后背和手背轻度烧伤,检查后发现骨头没事,有轻度软组织挫伤。”许大夫话音刚落,一旁的孙队长抬起自己包扎的手臂说:“清理现场时稍有不慎就会受伤,你看看我就明白了,而人家竟然只是轻度烧伤和软组织挫伤。”

    许大夫说自己当时虽然有些诧异,也没多想,但是在做进一步检查时非但没有解除他心中的疑问反而又多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仕言一开始对检查有点不太配合,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做了,片子就不给你们看了。”许大夫接着说:“当然,他的身体非常健康,体脂极低,胸部x光显示他的心肺功能极其强大,他的脉搏每分钟只有25下,这是个什么概念呢?”许大夫举例说明:“世界上最优秀的职业田径运动员的心率也要在50-55下,而陆地上最大、最强壮的哺乳动物大象的心率是30下左右,通常情况下,这个心率是十分危险的,可他的身体非常健康,另外,他的体温也偏低一些,更令人不解的是,他的X光回声波有些奇怪。”

    “是不是有金属物质?他不会真是T-800吧?!”孙队的声音突然高了8度似乎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当他发现许医生和孟梓淇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时,他赶紧压低声音说:“那个,我战友里有固定钢钉也有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