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而论罪

第五章 竟然没死人?

    由于处在伦敦正下方而且靠着大海,Q顿的旅游业一直以来都相对比较发达。一同发展得很好的还包括服务游客的各类设施。

    比如已经跟学校请过假表明了自己“不抓到凶手誓不返校”决心的唐影此时随便找的家酒店,虽然大厅寒酸的让人觉得还没学校宿舍光鲜,但一晚二百多英镑的价格还是让工薪阶层游客感到十分郁闷。

    由于昨夜睡觉的地方是米兰内的办公室,好不容易从那聚满幽怨之气的地方走出来的唐影展现出了符合他身份年纪的大手子。

    老子一特权阶级二百多看不起谁呢?唐影咵地掏出一张信用卡往前台那么一摔,嘴角顶上那么一抹似笑非笑:“老板,最贵的一间一晚多少?”

    “不贵不贵,四百五十英镑先生,您个人入住地话我们每天都附带给您三张餐券!”前台负责算账的大叔对唐影的嚣张感到由衷的舒适,学着苍蝇搓手心想您要多住几晚就是给您降到三百都成,毕竟所谓最好其实就比一般的房间多了个阳台可以看脏兮兮的破海滩而已。

    至于餐卷,怎么说呢……反正大叔从来没在自家酒店吃过任何饭菜。毕竟身体健康第一位。隔夜菜不好吃,隔月菜吃死人。

    以上种种大叔虽不说唐影却知道地比他还清楚,突然冷笑一声又敲了敲自己的卡,“先住一周吧,餐卷三张不够,我喜欢多餐少量,这样吧一张餐卷我给你补一百二,你每天再多给我三张。”

    很喜欢老板的回答:“啊?”

    唐影语速飞快压根也不管老板是何反应继续道:“算下来一共5670英镑,哎呀这麻烦四舍五入一下好了。”

    “那算您6000总不能?”老板张着大嘴想着跟富二代开个玩笑。不料唐影一歪头疑惑道:“我说四舍五入,五入不应该是10000英镑吗?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老板:“……”你数学怕不是脑残教的。

    莫名其妙入账一万英镑的老板坐在椅子上一度怀疑起人生,直到后面同样表情古怪的游客打断了老板“守株待兔”式的幻想开始继续与他斤斤计较的讨价还价才让老板终于恢复正常。

    嗯——果然这世上还是该死的穷鬼多呀。

    在前台完成初秀的唐影打开房门几乎是刻意地选择性无视了关门选项,房门打开还不止,甚至将刚才支付用的信用卡扔在距离门口不到半米的鞋柜上。如果有人有心经过时那么一顺……

    打从自己拍拍屁股从监狱离开后他就注意到某个骑着破烂小电驴的男人跟个幽灵一样一直跟着自己,不喜欢被男人跟踪的唐影也提不起兴趣转头打对方一顿。只好用这种方式“守株待兔”。

    做戏做全套,唐影打开浴室的灯光跟热水淋浴头再把浴室门锁上后自己则是鞋一脱外套一扔踢着一次性拖鞋跟没事人一样出门遛弯去了。

    算好时间,唐影坐在海边某个可以观察到酒店出入口的露天烧烤吧点些烤肉葡萄酒,怡然把“度假”两字完美写满全身。

    就像夏天掉落在树荫下的冰棒,在资本主义生根发芽已有近千年历史的大不列颠岛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财富或重或轻的奴隶,在这种受限的身份下如若再加上一味压力作为调料,比如不得不“runaway”什么的。那唐影敞开的门至少也是冰糕刺客级别。

    等了不过六七分钟,烤肉还没做好沾沾自喜于轻易得手的扒手先生就火急火燎地从酒店猫着腰匆忙走出。一双藏在墨镜下的小眼象征性四处看了看也没真看清几个人就急忙在心里给自己下暗示说“那个东方人还在洗澡,自己马上就要跑路北非了,没事的没事的”。

    扒手哥前头走着,唐影拿着两瓶葡萄酒后面跟着。后者到不着急,反正对方会自己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方便自己动手。只是跟踪的话并不费神,唯一有点让唐影费脑筋的是他本来以为这大哥看看就算了应该也不会真的把自己的卡拿走,没料到这逼是真拿啊。

    不是你拿信用卡,图什么啊?盗刷信用卡你不是奔着进监狱去的嘛?

    终于等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某处半废弃码头的沿岸破楼间死活想不明白的唐影几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摁住了前者的肩膀准备自己问个清楚。

    被人这么冷不丁摁了一掌,本就处于极度紧张的多马直接身体触电似的一颤霎时间使出一招狗啃泥连滚带爬地朝前来了个左脚绊右脚用鼻梁硬生生怼向地面。

    站在后面的罪魁祸首唐影内心没有一丝同情甚至还有点想笑,就像故事里的老农户蹲下拍了拍“死兔子”问道:“喂,越狱的时候那么牛怎么这会儿这么怂呢?”

    “谁?!你说谁越狱!你,你谁啊!”鼻腔内的瘀血令多马感到十分难受,头昏脑胀间只能摆出副毫无威胁力的威胁表情朝唐影吼叫起来。

    唐影也是干脆人。拿起其中一瓶葡萄酒直接砸在了多马头上。红色的液体瞬间撒满四周,闻起来也不知道是何味道。

    仅此一击多马立刻就老实了。自己进去是因为电信诈骗,别说杀人放火了就是踹狗都要趁它脖上有链子才敢。再抬头看眼二话不说就拿瓶子抡人却一脸笑眯眯的唐影。孰轻孰重多马还是有数的,“大哥,我真不是个东西啊我,我,我错了。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高抬贵手。我,我……”

    絮絮叨叨的多马也是明白人,尽管头疼得要死却咔咔咔给唐影连磕了仨。这还是他以前看日本电影里学来的,结果磕到第三个没撞到地却怼在了唐影手心。一抬头就看见大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自己口袋里刚才偷走的信用卡放在指缝间。

    ——咔!

    三根手指稍微使劲,夹在当中的信用卡成了两张。随手扔掉后唐影歪头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脑子的血还没流光的多马看了眼唐影剩下的一瓶葡萄酒咽了口吐沫最后还是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认怂要趁早,不然死翘翘。把自己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一股脑全给唐影说了,通篇下来比警局的档案多得多。但……

    “大哥!我真的没越狱啊!”多马说到这都有点想哭了,“我是被放出来的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唐影举起瓶子这次瞄准的是对方的小头。

    智商保不住也就算了要是孩子都保不住还算什么男人!多马又是三个一边磕一边喊冤:“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就是里头有个狱警有天晚上给我递过来一张纸条说是外头有人给我交了一大笔钱我马上就能走。

    一开始我还不信,但后来看您走得那么任性就还以为你也收到小纸条……”

    “嗯?”

    “不不不大哥您是无辜的!我就是个社会臭虫!可臭虫,臭虫也要活下去啊。”说到这多马一贼还委屈吧唧地抹起眼泪,“您是不知道啊,监狱里头有个变态可是想要杀了我啊!他还立誓说自己马上就要出去了,出去之前就要弄死我!您说我能不跑吗?我跑……我跑也不能游过英吉利海峡吧。所以才……”

    听了这个无聊的故事唐影的眉头有些难展。事情似乎正朝着一个越来越大的面狂飙突进,他本来就想着出来玩两天顺便找到分尸怪齐活了。怎么现在又涉及到监狱里了,明明……

    “喂。”

    “嗯?!大哥您说!”

    唐影翻了个白眼,“慌个屁,你叫什么?”

    “多马,多马,我叫多马,是个挺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