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之风云诡谲

第三十六章 你是来我家蹭饭的吧?

    “不敢,不敢,嘿嘿,您老人家喝茶。”

    ……

    聂臻明从牢里出来的第二天,就把张书玉接回聂府静养,经过贝尔纳医生的诊断是一种短暂性的失明,心理受到强烈刺激以后引发的。

    知晓情况之后,他是不打算让张书玉回到那个狼心狗肺,杀人如麻的亲叔叔身边了。

    至于那什么跟川岛家的婚事,我呸!书玉是我聂臻明的人,谁敢碰一下试试?

    “老头子,您真不记得我啦?”聂臻明扯着嗓子委屈地喊道。

    坐在轮椅上的聂岑戊不耐烦地说道:“说没印象,就没印象,你个忘八小儿能不能小点声说话?本官是失忆又不是聋了!”

    “不是,凭什么啊?你记得大哥二哥,三哥才比我大两岁你也记得,凭什么就把我忘了啊?”聂臻明苦巴巴地说着,却引得旁边听声儿的张书玉一阵窃笑。

    聂岑戊瞪眼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没准儿你就不是我儿子,连名字都不一样,你是来我家蹭饭的吧?”

    “我,我……”聂臻明激动的心外加颤抖得手,后退两步就要抖。

    “你什么?你别来这套,骗得了老二可糊弄不住我,我聂……聂什么来着?”聂岑戊一脸困惑地拍着后脑勺,一时间竟忘记自己叫啥了。

    “聂臻明。”

    “哦,对对对没错的,这个名字我很熟悉……”聂岑戊脑门儿灵光乍现,瞬间‘醒悟’记了起来。

    聂臻明贼兮兮地笑着,来到老爷子身边开始蛊惑道:“对呀,老爷子,您就叫这个名字,平时您还总说这名字非常好,高风亮节呢。”

    “我有说过?”

    聂臻明像小鸡食米一样点着头,说谎话来骗!来糊弄!这个六七十岁的老爹爹,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张书玉没有焦距的眼珠转悠着,忍不住笑着说道:“聂老爷,您崩听他乱讲,那呀,是他自己个儿的名字。”

    “嘘!嘘嘘……”聂臻明背着老头子讨饶,本想着再玩一会儿呢,可惜话还是没拦住,老头子当即暴怒了。

    “嗯?”

    聂岑戊是失忆不是傻,听着话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不知哪儿来的便宜小儿子在搞怪。

    “嘿嘿,自家人嘛,叫啥还不都一样。”聂臻明尴尬且胆怯地挠头说道。

    “你个忘八小儿竟敢如此戏弄本官!”聂岑戊气得拿起拐杖就要砸过来,无奈腿脚不灵光离不开这锁人的物件。

    聂臻明见此,连忙与之拉开距离,不管老爹怎么叫他都不过来。

    张书玉在小翠的搀扶下来到轮椅旁,轻婉地说道:“聂老爷,您别跟他置气,我给您揉揉肩吧。”

    闻言,聂岑戊只得无奈放弃揍人的想法,将拐杖插回轮椅上面,重新坐稳下来,慢悠悠地说道:“看看,你看看,还是我老闺女知道疼人儿。”

    “老闺女?”

    聂臻明微微一呆,这让他突然想到一个几乎快忘掉的家里人,聂家小女孩,聂慜!

    “慜儿啊,你跟老三是一起从你娘肚子里出来的,可性格却是一静一动……”聂岑戊闭上眼睛,糊里糊涂地念叨着。

    给未来老丈人捏肩膀的张书玉也听懵圈了,这咋自己突然成了聂家二小姐了?

    聂臻明反应过来后立马屁颠颠地过来给捶腿,一边好奇地问道:“爹,那您说说我二姐的事呗?她现在在哪儿呀?”

    聂岑戊好似把他给过滤掉了,继续跟张书玉说着上一个话题:“你瞧,老三的性子倒是跟这个蹭爹蹭饭的野小子有点相像。”

    聂臻明不忿地嚷嚷道:“蹭爹蹭饭?老头子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变成野小子啦?”

    “什么?我病久了要洗澡了?好好,本官知道了待会儿就去。”聂岑戊阔着耳扇儿说道。

    聂臻明气得脸都憋红了,原地跺了跺脚说道:“爹,您可不能这样啊,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什么?我看上了你的茄子?嗨……本官俸禄有的是,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岂会馋茄子?”

    聂岑戊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犯糊涂,总之,跟他说半天话全都被理解成另外意思了。

    “得嘞,您安稳坐着吧,就当我是蹭爹蹭饭的啊。”聂臻明满心的大无语终于放弃了跟糊涂老爹理论,谁知,这句话老头儿却听真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倘若再敢大言不惭来我家胡乱认亲,小心本官打断你的狗腿!”聂岑戊得意洋洋地说着,神态间带有如稚童般的顽皮之感。

    “诶,这条狗腿一直给您备着。”聂臻明点着头往长廊里走去,他算看明白了,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老头子是真摔傻了,一时半会儿是甭想记起来。

    “书玉,我出去一下,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爹。”聂臻明一脸歉意地说道,原本是打算带她来静养的,却没想到还要她来做事情。

    张书玉的眼珠转向一个大致位置,甜甜地笑道:“你去吧,聂老爷这儿有我和翠姐姐在不会有事。”

    聂臻明瞧着那双茫然找不到目标的美眸,心里感到一阵刺痛,很真诚地说道:“多谢了,书玉。”

    张书玉轻轻摇了摇头,以自己的微笑来回应对方,她知道他要去找那个女人,那个传闻进入聂府为妾的林小姐。

    妾室,但这对于一名戏子而言,是一个多么遥不可及的美梦……

    若有可能,她不奢望为妾,只求能钟情……

    若有可能,她不奢望钟情,只求常慕君颜……

    若有可能,她不奢望慕君颜,唯唤冷暖!

    小翠担心地问道:“小少爷你才回家又要出门去哪儿呀?”

    “哦,我去闸……”

    聂臻明话说一半及时捂住了嘴,目光四下里乱瞄,确定没有河东狮‘密探’偷听以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嘘,我去闸北……”

    “啊?那种地方……”

    聂臻明懒得纠缠,摆摆手转身便走掉了。

    小翠急忙喊道:“那边最近有很多闹事的东洋人,您要不带些二少爷的兵过去?”

    “不需要,就这样啦,拜拜!”聂臻明话落时人正好拐弯隐没于红柱墙的另一端。

    “哎呀,真是叫人不省心!”

    小翠手指卷着手帕细想着还是很不放心,扭头将一名丫鬟唤来,吩咐道:“去把小少爷去闸北的事告知薛府那位。”

    “是。”丫鬟狡黠地一笑,看样子不像第一次这么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