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之异变

第三十一章 父子

    诺曼将四人带进来,升起的篝火上已架起了一个铁桶,诺尔玛将一个个焗豆罐头打开,将里面的豆子倒进桶内,又用矿泉水冲洗了罐子,用汤勺搅动着里面粘稠的汤汁。

    张玛丽则将大纸箱内找到的一把罗勒切碎,看着火候朝里面洒了一些柠檬汁与白胡椒,然后加了两汤匙酱油,便将那宝贝调味瓶塞回了背包内,接着等焗豆汤烧开后,才把罗勒放了进去。

    闻着铁桶内散溢出来的香味,在场的幸存者们都深吸了好几口气,虽然没有肉,但好歹是他们这几天来吃的第一顿热食。

    那帮当兵的拿罐头打发他们,却不允许他们在避难所内生火,冠冕堂皇地给了一个防火的理由,但人类天生就不习惯茹毛饮血,热食永远是所有人心中的希望。

    一个个军用饭盒递过来,诺尔玛负责给大家打饭,所有人接过那热气腾腾的焗豆汤后,都满脸感慨地吃起来。

    诺曼见大家不顾滚烫的汤喝的嘻嘻呼呼的,起身去装甲车上找了个塑料袋,从空间里摸出22个大白馒头,提溜着走回了篝火边。

    “烤一下再吃,也许时间放得有点久了,就怕长霉。”

    “没关系,我来,我烤鱼是一把好手,烤馒头不在话下!”

    渔夫莱利热情高涨,伸手接过馒头,拿起小刀修一旁的树枝,然后串起来烤。

    不一会儿,来自淀粉的香味让所有喝汤的人都放下了碗,罐头,他们其实已经快吃吐了,能吃到点淀粉类高糖主食,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诺曼将烤的外酥里热的馒头接过,递给了西蒙和纳什,两人现在就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旁。

    西蒙皱着眉,看着一脸濡沐之色盯着诺曼看的纳什,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意,这年头,自保都难,突然窜出来个争夺父爱的,简直让他大开了眼界。

    众人吃好喝好后,五个老头中的扎克突然摸出一副扑克来,看着有些困顿的大家道:

    “我们守夜,老伙计们只要有扑克牌,就能撑到天亮。”

    诺曼眯起眼,审视着扎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道:

    “我邀请你们加入车队,与我们一同前往亚特兰大,你们觉得怎么样?”

    五个老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作为长期牌友,他们基本上已经形成了默契,扎克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便回话道:

    “只要你不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累赘,我们完全没有问题。”

    “张,你们老家是不是有一句说老人的......”

    “是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是老人们阅历丰富,在很多事情上都能看得比我们这些年轻人更透彻。”

    “说得好,那我们这是家有五老,如有五宝了。”

    五个老头都被逗笑了起来,人嘛,在温饱能够解决的前提下,的确需要尊重,像高山公园避难所那边就是忽略了人性,以为靠着枪杆子就能把人给安排了,但积压下来的怨气造成的反抗后果,诺曼也见识过了。

    他不想重蹈覆辙。

    西蒙伸手拽了拽诺曼的袖口,示意到一边叙话,诺曼跟着他走到加油站外,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西蒙便开始发难:

    “为什么要收他为义子?”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很不对,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来路,也不知道他的过去,怎么就这样胡乱认亲了?这对团队不负责。”

    “孩子。”

    诺曼探出手去揉住了西蒙的头发,他回望站在加油站门口朝这边张望的纳什,小声道:

    “这小子很有天赋,从他捅人的手法来看,他是一个天生的杀手。”

    “那又怎么样?”

    西蒙还是不理解父亲的做法,诺曼则蹲下来,平视着泛着酸意的西蒙,脸上露出一丝丝挂着点苦笑的表情。

    “孩子,我早晚是要走在你前面的,你身边没有可用的忠心部下可不行,我一想起今后的日子,尤其是在没了我的日子,就忧虑重重,纳什这个孩子,没有了唯一的妈妈,他只会成为我们最重要的帮手,你打开心结,尝试去接纳他,他会成为你今后最忠诚的伙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才35岁,你会活到100岁的。”

    西蒙颇为惊恐地一把抱住诺曼,他很怕诺曼口中的话成为现实,他难以想象,如果没有了诺曼,他该如何面对这个崩坏的世界。

    “以前都不一定,更何况现在了,放心,孩子,在我彻底与你分别之前,我会尽力为你营造一个相对安全的未来,任何阻拦在这条道路上的家伙,都会被我撕碎、嚼烂,连同着他们的骨头,一并吞下。”

    “爸爸,爸爸!别说了,别说了,我会尽快成长起来的,我会成为你心目中的团队领袖的。”

    “这就好,儿子。”

    看着两父子在那边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纳什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两父子又嘀嘀咕咕了一阵后,才走了回来。

    “你跟过来干什么?”

    西蒙不忿地看着跟随诺曼钻进帐篷的纳什,他虽然接受了父亲的解释,却对这个胆敢分割他父爱的家伙还是十分抵触,诺曼则把有点尴尬的纳什拉了进来,他回望一脸酸豆角模样的西蒙,道:

    “这是我的义子,如果能找到教堂,我会成为他的教父,西蒙,如果你睡不着,可以听听纳什讲讲他的过去,顺便,将你的过去也和纳什讲讲。”

    西蒙怨恨地瞅了诺曼一眼,诺曼的眼睛只有慈爱和威严。

    他生气地在帐篷内坐下,诺曼则向纳什投去了鼓励的目光,纳什坐在帐篷靠门的那面,开始低声讲述起了自己的过去。

    听到一半,西蒙就别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这小子的身世也太尼玛惨了,百老汇都不敢这么编啊!

    然后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听下去,当听到纳什与母亲相依为命地来到避难所,结果却落得个这种下场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爬过来一把抱住纳什,嚎哭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以后就是我兄弟,我们一家人,要在这个该死的世界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没错,我们都得好好活下去,谁要敢动我的家人,我一定会割断他的脖子,割掉他的耳朵,让他成为我的战利品。”

    “啊呸,你就不能别整的这么血糊糊的,时间长了会长蛆的!”

    西蒙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脖子上还串着仇人的左耳呢,纳什则翻了翻那三只左耳,看向诺曼,问:

    “爸爸,你有什么办法能保存这些战利品吗?”

    诺曼想了想,觉得有点过于变态了些,不过纳什的眼神异常坚毅,就好像这是他活下去的标志一样。

    “先烘干,再浸泡一下福尔马林溶液,再烘干,如此往复五次,应该能保存久一些。”

    “那哪里有福尔马林呢?”

    “我们一路南行,应该能搜集到。”

    “谢谢。”

    “不客气。”

    “你们,你们果然都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