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侍
日出,在鸡鸣之时出现,时间亦符合一天十二个时辰流转,只是将近中午,古岸才准备起身,他并非怠惰之人,只是因为,昨晚捣鼓了收纳戒许久。
不过古岸身体恢复的很快,不再像昨日那般虚弱,看来苏醒前并非有些特殊情况,古岸本来还挺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暗伤。
思绪回到收纳戒的问题上,古岸有些头大。
不过想着既然业挚也有收纳戒,作为昨日一饭之交的“朋友”,自然不会吝啬于告诉自己打开的方法。
正好还没吃饭,古岸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出门向城主府走去。
此时的神都城内,王城之中,神都国主月佑正在旁殿用餐,周围看不见什么侍奉之人。殿中安静的只有咀嚼之声,直到一个身影开始显现,在不远处。
“陛下,‘古’的痕迹在半路上消失了。”说话的是暗侍的“行”。
月佑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夹菜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他伸出右手,朝着上方挥动了一下,在大殿内顶上的不起眼处,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千,你把还在神都里的那几个招呼一下。”
“是,陛下。”殿顶上的人答应了一声,便消失了。
无论是“古”、“行”、“千”,都是暗侍中的称呼。暗侍共计一百零八人,其中一百人为月佑所驱使,或隐藏于暗处,或显露人迹,亦或是某些大臣的另一身份。而剩下的八人则称呼为暗侍八奇,“行、弱、曲、水、话、易、千、古”是其八人的称呼,若说世人谈及暗侍,都给人一种黑暗里的恐惧,那么这八人便是黑暗中的死神,灭古村的暗侍弱便是其一。
月佑还未吃完,暗侍千便已经回来。
“已经联系到他们几个了,只是‘水’还在北境,‘弱’去了古村未回。”暗侍千说道。
“除了‘行’和‘易’留下,其余人收拾一下,准备去武国吧。‘水’让他留在北境。”月佑传达着他的命令。
“等待时机,确认‘古’已在武国,如果计划正常,就潜伏在那。如果两年内‘古’出了武国,就杀了他,可以不用在乎其他人,武国内你们能接触的暗子都可以用。另外,北灵使也会相助你们。”说着他停顿了下,“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和灵使有冲突。”
他没有具体提及哪位灵使。
“是。”
“是。”
暗侍行和暗侍千同时回应道。
等到暗侍离去,月佑对着殿内的某个角落说道:“这两年麻烦你守着我了,西灵使。”
角落里传来咚咚的两下敲击声,似是回应。
回想自己的布局。
月佑想到了古牧,微微皱眉。
而在神都城暗牢处,有一人正在一间牢内躺着,嘴里轻哼着一个调子,仿佛此时是一种享受,这人便是古牧。
一个声音传来:“使者大人,他就在这边。”
这是牢头的声音。
牢门打开,有人开始走进来,除了最先的牢头,还有位用布遮住了双眼的汉子,穿着紧身的罩衫,约莫而立之年。他“望”向了正转向内侧躺着的古牧,开口道:“还躺吗?”
“师傅,好不容易能不用动脑,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古牧坐起了身子,笑嘻嘻地转身看向了这个熟悉的人,“你怎么蒙上眼了。”
“不告诉你。”南灵使名化楔,他轻笑着。
“看起来南灵使的名头不太好使啊,怎么不怕我审你。”
牢头察言观色了一番,默默向外走去。
“要不师傅你随便安排个我拒不交代,或者顶撞灵使的名头,让我在牢里多待一会儿。”古牧摆出了懒散的模样。
“怎么也没多久不见,变成个浑人了。你这么躺着,不怕事情出差错吗?”化楔倒是对他的态度没什么感觉,“也是,你可是能让天机阁丢脸的人。”
“天机三十三不会再犯同一个错了。”古牧感慨道,“不过我担心他会毫无顾忌。”
“那会如何?”化楔好奇道。
“我担心他会去武国,再怎么也是世间唯一的天算师啊,变数太大。”古牧接着躺了下来。
“他不该找你麻烦吗,跑武国去干嘛。”化楔接着问道。
“让他出现错误的是我,但那个变数才是关键,我只不过是正常算计了一番,当然也是赌了变数的特殊。”因为化楔并不知晓那人是谁,所以古牧用了变数代替。
“那他好像着急了点,”化楔摸了摸下巴,蒙着眼的状态像极了思考,“有情报说天机三十三已经下山了,至于方向,看起来就是武国。”
“你什么时候有情报了!”相比天机三十三下山,古牧更吃惊于这个意想不到的事。
“这次四方灵使中辅战的,”化楔指了指自己,“是我。”
“怎么是你。”古牧开了个嘲讽,“你还会辅战?”
化楔停下了话语,估计翻了个看不出的白眼,倒也没多说什么。
但是古牧有些不依不饶。
“你斗得过武国四将吗?”
“都是后期境界,谁比谁差了。”
“可你没上过战场。”
“我又不用指挥,上没上过有啥区别。”
“可是对面是多一个指挥,而我们这是多一张嘴吃饭啊。”
化楔有些无语,挥了挥手,停下了没什么意义的谈话。
“你猜到了什么?”
“选师傅辅战,看来陛下是要做什么。”古牧似乎感觉到了些不合理,“这仗本身应该就是幌子,也肯定不是为了既定的五年之约,而你又从未辅战过,你只负责......”
想到这里古牧挑了下眉头:“陛下要对黑渊做些什么。”
五年之约,是两国每隔五年野地交战的称谓。
化楔摊了摊手,算是回应了古牧,他没有回答的打算。
“你做你的事就是,反正天机三十三已经动身了。”
说着他转身离开,顺带着关上了牢门。
只是走之前说了声:
“古胜死了,古村也没了。”
古牧自然听到了这句话,接着他大笑起来,似是心事了却的高兴。不过一会儿,牢内安静了下来,不过此时有人靠近,便会发现古牧少见的冷笑:
“月佑,你的胃口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