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琥

第74章 地火魔域

    小轱辘话音刚落,门就被砰的一声猛地推开,一束强光便瞬间落了进来,药仙手端着一碗汤药大步的跨进门槛,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意难平的怒气声声掷地道:“我打的”。

    小轱辘看着光亮又有些不自觉的想要闪躲,之木察觉到他的不适带着疼痛轻微挪动了下身子挡在了他的面前,药仙也故装不经意的将门关上道:“真想索性将你们打死,反倒一了百了”。

    之木想着此前的行为也万般愧疚的唤了声道:“师父”。

    药仙也不忍多说些什么,他端着药碗递到了之木的手中道:“喝下它”。

    之木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口下去,脸色骤变得异常狰狞难看,这可比全身的疼痛来的更猛烈些呀。

    “别都喝完了,给他留一些”,药仙道。

    之木艰难的点了点头,小轱辘顺手也将它接了过去,一口顺着喉结下去,可生生又运了上去,一口吐在地上,借着那残留的味道,半天才说出话道:“这什么东西呀,可真苦死了”。

    “浪费”,药仙气道。看着之木、小轱辘毫无反应,药仙甩了甩衣袖掩饰着尴尬的坐了下来心中念道:“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为师为你们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换你们痛哭流涕的一声谢谢都换不到”。

    等了半天,药仙索性直接说道:“你们现在虽得以重生,但各有弱点,从今往后你们必须要每时每刻的呆在一起,不能分离”。

    之木道:“不能分离”。

    药仙道:“两个魂魄共宿一体,相互抗衡,逼进不退,为避免身体炸裂而亡,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同个血肉一分为二,两个魂魄各侍单体,也因此之木你的正面,他的背面脆弱易攻,禁不起半点伤痛,一旦被外力所击,将一生难以治愈。”

    药仙起了身,叹息了一口气道:“你为他命都能舍弃,我便替你保下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不对”,说完便走出了房门,停顿了两秒后,刻意的将房门带上。

    一连几天,只知道之木和秋星河都活了下来,可是这秋星河究竟长何模样,仙尊和侯伯却连个正面都没照过,他整日呆在门窗紧闭,黑纱遮蔽的房间内就罢了,连之木也整日不见天日,一点没有做饭的积极之意,难为铛铃每日给他们递水送饭,她却还乐在其中。

    “墨里,你能不能说说你徒弟,每天出来做个饭,铛铃的手艺实在难以下咽的很”,想了几日,侯伯终于道出了一直想说却未说的话语。

    仙尊立刻点头附和道:“是啊,我可告诉你,若明日还让我吃铛铃做的饭菜,我,我就拒绝吃饭”。

    侯伯白了仙尊一眼道:“你拒绝吃饭能吓到谁,也不知道好好想想,讲些有用的话”。

    仙尊立刻怼道:“你以为你讲的话就很有用吗?”

    墨里听着他们两的斗嘴,依旧自顾自的熬着汤药倒进了碗中,全然不顾他两朝着之木的房间走去。

    仙尊看着他的背影道:“一个从地火魔域爬出来的人,不知是噬魔成瘾的域鬼还是心机深沉的鬼魇,不论哪一种,在我们这里都不应被善待”。

    侯伯点了点头道:“是啊,之木如此糊涂,墨里就更加糊涂,那日直接将那魂魄打散,让一切既成事实,之木还有什么是想不开的”。

    仙尊顿时白了侯伯一眼道:“说的容易,那我又何必苦瞒苏寒十多年”。

    侯伯指着之木的房门不甘道:“之木能同你们家的那个情圣相比吗?”

    药仙端着药碗进了房间,房间里一股阴霉之气扑鼻而来,药仙忍不住说道:“既重生而来,别让光亮束住手脚,余生未知,且行且惜”。说完,便把药碗递到了之木的手上道:“喝下它,若再敢吐下一滴,我便将你们淹在这药水里”。

    之木点了点头,强忍着苦涩之感一口喝下了一半,待他回头递给小轱辘时,小轱辘强挤着笑容频频摆手后退着,之木看了看药仙凝重的表情对着之木道:“喝吧,没上次的苦”。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小轱辘还在怀疑着,手却很是听话的接下了药碗,他将碗放在嘴边,还在伸舌慢慢的试探当中,之木直接一手将他头按住,一手将碗慢慢掀起,硬是将药灌进了他的口中,小轱辘被呛得连咳了几声,刚要说些什么,之木从衣袖里顿时滑下了一颗方糖,偷偷塞进了他的嘴中。

    夜晚,之木叫醒了小轱辘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轱辘转了一下身道:“我的身体还很痛,你呢?”

    之木道:“好多了”。

    竹林深处,沿溪之旁,小轱辘、之木点着火堆坐在枯木之上,之木问道:“你在地火魔域中过着怎样的生活”。

    小轱辘起先是惊讶,后笑了笑道:“没什么,那里面虽说全是被封印的妖魔,但我道行不深,都在小魔小妖中混迹,到出来,也没够上见大魔大妖的级别”。

    之木又接着问道:“那你为何如此惧怕光亮,惧怕白日”。

    小轱辘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把玩道:“在那阴黑的地方呆久了,乍一出来,光亮刺眼的很,需要习惯习惯”,说完便一个人走到溪边洗了洗手,心里道:“现在有你在,我便真的相信我走出了那地狱烈焰”。

    不知不觉,天慢慢变亮,小轱辘用树叶装了满满的一下水递给了之木,之木还没碰到,他便松了手,打湿了之木的衣裳,之木看着他道:“天亮了”。

    小轱辘一边擦试着他的衣服一边道:“我知道”。

    之木问道:“你不怕了吗?”

    小轱辘云淡风轻道:“我怕什么,都说了习惯习惯就好了”。

    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仙尊与刚出房门的侯伯照了面,侯伯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让我猜猜,今天吃的是什么,一定是铛铃烧的饭菜”。

    仙尊不好气的推了他一下道:“这用得着猜吗?有悬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