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啊坑爹。

    莫阳交了八十块灵石，带着三女进了城中。

    其实，这就是一个土城，完全不能称为豪华，可居然这么坑，要收十块灵石的入城费，而且每次进出还得重新交的？

    是什么让这里的管事者这么自信？

    莫阳找到一家酒楼，要了一间厢房，一边把小二叫过来点菜，一边则是问起了话来。

    小二接过莫阳丢过来的一块灵石，立刻满意笑容：“客人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的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阳点点头：“你介绍一下这座城市吧。”

    “好咧！”小二很熟练得介绍起来，显然经常被人问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根本不必动脑子。

    “咱们这城啊，叫土沙城，建立起来也没有多久，就是四百多年。”

    “不过，我们这里盛产一种香料，修士老爷在修炼的时候点一支，可以安心宁神，不但可以避免走火入魔，而且还可以提升感悟，乃是修炼的最佳辅助。”

    咦，还有这种好东西？

    莫阳可以魂游，所以自然不会在意这种东西，但其他修士呢？

    难怪这城敢收如此昂贵的入城费。

    等等。

    “香料应该不会产自这城内吧？”莫阳问道。

    “当然不会。”小二笑道，“香料产自外面，其实就是沙虫的粪便，从里面可以提取出一种特殊的物质，这就可以用来做成‘圣沉香了。”

    我去，口味有点重啊。

    这也叫香料？

    确定不应该换个名字吗？

    莫阳笑了笑，道：“既然沙虫都在外面，那何必还跑来这里呢？”

    “那客人就有所不知了。”小二一副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的表情，“沙虫白天很温和，深藏在沙土里睡觉，但晚上就会行动、进食，这时候若是遭遇沙虫的话，免不了就要被它们攻击。”

    “九月宗可是下过严令，谁要敢伤害沙虫，那不管是谁，直接就杀了！”

    “如果你杀了沙虫，那全族都要被夷平。”

    “所以，晚上你一定要找个落脚点吧，免得不巧撞上了沙虫。”

    “咱们这城，有阵法保护，沙虫进不来，所以在这里休息就不用担心会被沙虫攻击，或是误伤沙虫了。”

    原来如此。

    莫阳微显讶然，这九月宗还真是生财有道啊。

    “九月宗是什么级别的势力？”他问道。

    “可厉害了！”小二一手指天，“九阶势力，再没有比九月宗更强的了。”

    确实。

    这九阶势力颁布严令，不准任何人伤害沙虫，只能捡沙虫的便便，谁敢抗命？

    自然没有！

    谁敢得罪这样的大势力？

    所以，想要不误伤沙虫，你就得乖乖进城，进城就要交钱——每进一回都要交，这笔收入绝对不菲。

    “怎么办永久居民资格？”莫阳问道。

    “这就难了，首先要交十万灵石，然后还得准备资料上交给九月宗披复，有些可以通过，有些则不能。”小二答道。

    十万！

    这可以进进出出一万次，咦，这句话好像有歧意……算了，无所谓，就算一天进出一次，那也是近三十年。

    正常人不会愿意在这里捡三十年便便的吧。

    而且，提出申请还不一定能够得到通过，获得永久居住权。

    莫阳如果想去捡便便的话，那绝对没有竞争对手。

    ——他只要晚上出去，自身天地张开，沙虫只会对他视而不见。

    但是，捡便便就算了，想想也恶心，再说了我也不差这点灵石。

    不过，莫阳倒是对沙虫产生了好奇。

    这是一种怎样的生物，居然可以产生圣沉香？

    得近距离观察一下。

    但今天就不去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才从东洲一路经中土而至南漠，够累了。

    晚上，孙织星、程梦琪都有侍寝的想法，却被莫阳拒绝了。

    这么急干嘛呢？

    一夜过去。

    第二天，莫阳在城里转了起来。

    这个城中并没有什么强者，最高才筑基而已。

    哪怕这个城的管理者也只是如此。

    所以，别说莫阳了，就是程青奴三女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可以在城里横着走了。

    转了一圈，莫阳觉得无趣。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城市，毫无出奇之处。

    唯一的特色，就是制作香料的工坊了。

    在这里，外出寻找香料便便的人可以直接把原材料卖给城里的商人，在这里会进行初步的提取，经过第一步提取之后，其实就没有臭味了，接下来原料便会被运走，在下一个地点进行二次提纯。

    一共在进行五次提纯，便可以进行深加工了，还要加入一些药材，经过总计九道工序才能变成真正的圣沉香，摆上货架出售。

    圣沉香可是清香怡人的，但这里却是臭气薰天，让莫阳四人掩鼻而去。

    沙虫，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物？

    去看看。

    等到傍晚，莫阳带上三女出城——程青奴她们也对沙虫很有兴趣，莫阳便让她们一起去了。

    见他们在傍晚出城，守卫还劝了一下，因为遇到沙虫就只能跑，跟沙虫打的话，无论输赢都只有被九月宗处罚的份。

    莫阳四人当然不会听了。

    他们行走在漫天黄沙之中，这里的生存条件其实比北疆要差远了。

    北疆只是被封印了，导致灵气不足，无法诞生强者，但是，那里有着肥沃的田地，有大江大河，可以种出足够的粮食养活人，但南漠就不同了，这里只有风沙。

    这里的普通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修士的基础就是普通人。

    没有大量的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提供有灵根的人，从而产生修士呢？

    莫阳很好奇，如果整个南漠都是这副模样，那普通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特意选在傍晚出发，是因为沙虫只在晚上活动，白天哪怕你隔着黄沙刚好踩在它们的头上，它们也完全不会理睬，而是呼呼大睡。

    来看沙虫，当然得在它们活动的时候。

    没一会，莫阳就看到远处有沙丘耸动的迹象。

    找到了。

    他走了过去，嘭，黄沙弹射纷纷，只见一头庞然大物破开沙黄钻了出来。

    形如蚯蚓，但口器布满了整个头部，而且牙齿还是一圈圈的，至少十几圈，看起来无比得狰狞。

    这头庞然大物大概窜出地面三十丈左右，但最小的沙虫也有百丈长，所以这玩意只是探出来很小的一部分身体。

    它杀了过来，声势浩大。

    嘭嘭嘭嘭，黄沙激射，仿佛一颗颗子弹。

    莫阳判断着这头沙虫的实力。

    结丹！

    以土沙城中那些修士的实力，其实晚上留在外面的话，遇到沙虫基本只有死路一条，根本不必担心会受到九月宗的惩罚。

    沙虫已是袭到。

    莫阳微微一笑，一拳打了出去。

    嘭！

    沙虫那长长的身体被直接从沙子里打了出来，划过长空，向着远处摔了过去。

    足有两百丈长！

    莫阳点点头，百丈长的沙虫是筑基，两百丈长的是结丹，三百丈长的是元婴，以此类推，至于百丈之下的沙虫？

    只会蛰伏在沙漠的深处，根本不会冒出头来。

    他一步就来到了沙虫的边上，而这头庞然大物已经被他一拳打得晕死过去。

    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得罪了九月宗。

    毫无意义。

    他检查着这头南漠特有的生物，想弄明白的生理结构，怎么就会造出圣沉香的原料呢？

    “咦，好丑的东西。”

    “不就是放大无数倍的蚯蚓吗？”

    “这东西拉出来的便便居然能做香料？”

    三女你一言我一句，显得好奇无比。

    莫阳没有在意她们，只是认真观察。

    但是，他真没有看出任何的异常。

    可事实上，这些沙虫确实是产出制造圣沉香的原料。

    这就古怪了。

    莫阳眉头一皱，南漠的生物很多，但可以产出圣沉香的却只有沙虫。

    这是为什么呢？

    莫阳觉得这种生物的构造十分普通，跟圣沉香应该毫无关联才是。

    他没再理会这条沙虫，向三女道：“我们走吧。”

    三女也对这种丑陋的生物完全没有好感，纷纷跟上。

    然而，晚上是沙虫们活动的时候，不久之后他们又遇到了一条，仍是被莫阳一拳打飞。

    再前进，又遇上，莫阳一脚一脚地踢，根本没有一条能够挡下他一脚的。

    不过，最大的沙虫也只有四百长，确实不堪莫阳一击的。

    这一夜之后，莫阳在沙漠中留下了一地晕迷的沙虫，第二天自然引发了所有外出寻找香料便便人的好奇，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谁干的？

    这人也太猛了吧，就不怕九月宗动了大怒？

    白天，莫阳四人仍是行走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不久之后他们遇到了第二座城市，还是很小，有阵法保护，这回莫阳就不带着程青奴三女进去了，免得白白浪费时间和灵石。

    再行半天，莫阳发现了一个绿洲，而绿洲中还有一个小型村落。

    莫阳走进村落，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村落，并没有修行者。

    他们走进村子的时候，只见村民们正抬着一个巨大的木台走出来，台子由八个男人抬着，而上面摆满了鲜花，还有一些水果，而台子中间则坐着一名男婴，最多一岁。

    这些人唱着古怪的歌谣，一边抬着木台子往前走。

    莫阳四人都是好奇地看着。

    村民们抬着木台子出了绿洲，一路向北。

    莫阳他们并没有跟上，这应该是当地的一种传统吧。

    他们进了村子，只见村里还有二三十人，以老人和小孩为主。

    莫阳询问起来。

    他很好奇这些村民是怎么活下来的。

    沙漠中哪里可以弄到食物？

    绿洲？

    开什么玩笑，这里只有一些树木和草，又没有水稻之类的作物，凭什么养活一整个村子的人呢？

    莫阳一直很好奇南漠这里的生态，是什么可以养活这么多人的？

    因为南漠的仙道实力并不弱于其他三大区域，所以一定得有足够的人口基数才能支撑得起来，所以这就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了。

    他找到了一位老人，向对方询问起来。

    老人只有五十多岁，但看上去却像是七八十岁，莫阳看得清楚，他的精气神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受过伤，伤到了根基，导致五十多岁就几乎生机断绝，不用多久就会寿终正寝。

    老人的耳朵很不好，听莫阳说了好几遍之后，他才道：“我们吃什么？”

    “吃圣果呗。”

    圣果？

    莫阳不由挑了挑眉，香料叫圣沉香，食物叫圣果，不会也跟沙虫有关吧。

    “什么是圣果？”莫阳问道。

    老人进屋，过了一会，他拿着一只奇怪的果子出来。

    大概就苹果大，通体赤红如血，居然还散着一股奇怪的香气。

    不过，这真是果子吗？

    莫阳没有看到果柄，这果子通体浑圆，也圆得太过份了，完全不像是天然长出来的。

    “可以给我看看吗？”他问道。

    老人把果子往前递了递：“拿去。”

    莫阳接过，仔细查看起来。

    自身天地张开，他把这果子笼罩进去。

    不对。

    这绝不是果子，莫阳皱眉，这更像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物。

    有肉的成份，还有其他的，十分复杂。

    怪了。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莫阳问道。

    老人却说不清楚，连说带比划，终于让莫阳明白了。

    这确实不是真正的果实，而是从一个洞穴得来的。

    哪个洞穴会出产这种东西？

    “不知道。”老人说道，“我们每年都会献祭一个婴儿，然后神就会赐给我们食物。”

    什么？

    莫阳猛地一凛，难道？

    刚才那个被众村民抬走的婴儿就是献祭的？

    他立刻把“圣果”放回了老人手里，道了一声“走”，便发动自身天地的能力，带着程青奴三女离开，瞬间就追上了那支前去献祭的队伍。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手。

    村民们抬着木头子走了很久，而前方居然出现了一座山，也不高，可能就是一块隆起的大石头，石头底下有一个洞，深大概半丈左右。

    村民们把木台放下，然后绕着台子唱歌、跳舞，进行着某种仪式，最后，他们把婴儿留了下来，自己则是往回走。

    莫阳不是忍耐着没有出手，他要看看这个受献祭的存在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