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的不重，作为目击证人录完证词后在普通医院接受治疗，没什么事。”

    二人并肩走向食堂“证词怎么说？”

    “我就捡重要的说了，徐安远在与第一任租客，也就是那个通缉犯的往来中，偶然发现睡在这个出租屋里会做很特别的梦，他说虽然不记得梦的内容，但醒来后会有种十分愉悦飘飘然的感觉。”

    “后来就是租客惨死，他也不敢再睡在里面，直到这次徐逢说现在屋子里有他想知道的东西，他出于好奇才想去看看。”

    “虽然依他所言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拍证据往下压房租，并表示他说要在十二点之前离开那间屋子就是怕出意外。”

    “那屋子技术科的人进去看过了吗？”

    “看过了，与徐逢所述一致。在客厅地板上，厨房水池中发现异常的粘液残留物。”顿了一下“就目前调查结果而言，在出租屋内做的怪梦，还有异常影响受害者口中的‘城’应该都跟那只眚有关。”

    木无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在四楼卫生间中遇到的粘液怪。

    在它融化成水前，小腿的位置上曾出现过几道红线。

    “在调查过程中…有发现什么特征跟红色细线有关的鬼物吗？”

    余三思考片刻“目前没有。”顿了一下“现在瞎猜也没用，等追踪化验的结果出来再说吧。”

    二人说话间随着人流走进食堂，找个空地坐下后选餐等着开饭。

    “明天我想回公司那边一趟。”

    “你伤还没好利索。”

    “小问题，不妨事的。”顿了下“那边可能还有只鬼，但是活动范围我确定不了。”

    “跟四楼尸体有关的那只？”

    木无患点头“我猜还有只鬼是因为在被迫读取灵体记忆时，隐约感觉那只从胸口穿出的手上有许多裂痕，这与我们目前收容的所有个体都不符。”

    “这描述挺像第一任租客的尸体的。”

    “嗯，所以我打算回去，一是打听跟那条河有关的传闻，来跟这边获得的情报做比对。二是去那个出租屋看看，防止出现意外…对了，你们来支援时是在哪发现我的？”

    “徐逢出租屋那栋楼的四楼到五楼的缓步台上。”

    “徐逢呢？”

    “楼下小巷垃圾桶旁边的大纸壳箱里蹲着瑟瑟发抖，鬼知道为什么那只眚会被吓成这样…”

    “话说，这边除了病号服外还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夜行司制服，怎么，打算撤销转业申请了？”

    木无患沉默了一会“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前，我应该有身衣服在这里二楼放着。夜阑级别的柜子应该不会这么快被清理。”

    “你明天回去真对上那只租客的鬼也得动手，明明还牵挂着司里的事为什么非要走？”

    木无患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右腕上的伤和没有掌纹的掌心。

    “吃饭吧，再不动筷子饭菜该凉了。”

    夜里窗外下起了大雨，巨大的广告牌上霓虹灯静静闪烁着。

    据说山城那边的景色与这边秩序井然的冰冷的美有所不同，夜里各种穿梭于城市间的全息投影层出不穷，行走其间如同进入传说中人与妖共存的世界一般。

    木无患对着镜子系好靴子上的鞋带。

    黑色打底衫，工装裤，马丁靴，外面搭着短外套。这一身穿上人确实显得精神干练。

    而送我这一身衣服的人，冯冉姐，据余三说现在在西四区和六区那边，也不知最近怎么样了。

    啊对了，手机。木无患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只见手机的壁纸被换成了一个有点糊的粉头发二次元人物，看起来很萌的样子。一只手指着绿色企鹅的图标，另一只手指着高地图，下面配字“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眼瞎啦”

    “……”

    虽然但是，不得不说这壁纸还挺有用的，起码现在能够快速找到那只绿企鹅在哪。

    点开消息列表意外的发现冯冉的聊天条上居然有三条未读消息。

    上午8:17

    木槿：（链接）冯冉姐帮忙点一下好嘛（可怜）（可怜）

    冯冉：来嘞我的宝（亲亲）

    上午8:25

    冯冉：？这电话号，怎么是余三的？

    木槿：啊，这样嘛，好奇怪啊，怎么会这样呢…

    冯冉：？

    上午8:27

    冯冉：我的小无患呢？（菜刀）

    冯冉：余三？

    冯冉：？？？

    木无患两眼一黑合上手机屏幕，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打开手机后返回聊天列表。

    果然，几个许久没说过话的熟悉名字出现在聊天列表的顶端。

    她点开备注为成楚烽的聊天栏。

    上午8:25

    木槿：（链接）成叔帮忙点一下呗（呲牙笑）

    上午8:40

    成楚烽：点完了，真好啊孩子还会打游戏了，这就对了。不要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要往前看，期待你早日回归巅峰，到时候咱们再比试一场。（呲牙笑）（抱拳）

    成楚烽：哎，过段时间让小阮阳跟你练练，我这姑娘能跟你一样优秀就好了（大拇指）（大拇指）（呲牙笑）

    上午8:43

    木槿：哎成叔客气了，什么时候阮阳想过来玩随时找我。

    成楚烽：好，那到时候见（握手）（大笑）

    木无患脑海里浮现成楚烽将近两米跟小山一样的身躯，又想起他那个瘦的跟猴一样十二岁一拳干弯电梯门的女儿。

    “……”

    她默默返回消息列表，点进下一个备注为槑的消息条。

    上午8:30

    木槿：（探头）

    槑：你是？

    木槿：这话问得好伤人。

    槑：……

    槑：无患基本不用手机，她用户名底下是别人的概率要大于是本人的。

    槑：按这几年的情况看，你不是余三就是余谦谦。

    槑：说吧有什么事。

    木槿：我是余窈窕，能不能把余谦谦的青少年饮食锁接除？

    槑：……

    槑：谦谦，你是冒充无患失败又冒充你姐是吧。

    木槿：我真的是我姐

    （撤回失败）

    （撤回失败）

    （撤回失败）

    槑：……

    槑：别撤了，我能看见。

    槑：马上就去告诉你姐。

    这个时间点，余谦谦应该还没跟他姐过来，病房里应该只有余三。

    木无患默默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