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李家屯这拨人

第七章 玄佬人加入

    李疯见风雷豹身体矫健地躲过了自已的李家“绝刀”,大吃一惊:“我这李家绝刀曾是李家屯祖上真传,深得李鸿章大人夸赞,立功无数,人见人寒,今使出来,这个人躲得很在行数,莫非他见过李家绝刀不可?”此刻李疯已背对着风雷豹,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风雷豹横扫“无影腿”。

    “啪,啪…”风雷豹不停地用长枪阻挡来势如夏天暴风雨降临之前天空中出现闪电般的“无影腿”。

    李疯的“无影腿”虽出招凶狠,盖世无双,但它像程咬金所使的“三板斧”一样,如果不能三招致敌于死地,那需要再运力重来。也就在李疯运力这极短暂期间,风雷豹已舞起玄佬族火枪,顿时红火生起。

    上回说过,李疯夜住草堆,日行野外,渴饮山水,饥餐晨味,终日不修边幅、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加上横刀扫腿,长到膝盖的头发在身边飘逸,不能自主,当火光来临时,你道李疯如何是好?

    风雷豹步步紧逼,火随枪飞,枪逼火舞。李疯不得不步步后退,不断左闪右躲开来。

    小兰子此刻还在战马背上,但他正集中精神在观战。

    “这是玄佬族人枪法!”当风雷豹使出第二枪时,黄瑞兰已知道这群人确是玄佬族人。

    “不好!玄佬兵使用火枪法了!”小兰子大惊道:“李疯使的是传统李家绝刀法,而且玄佬族火枪法是无影腿之天敌!”

    小兰子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支金色短箭,又迅速从后背间取出不足三寸长的短弯弓,左手搭弓,右手举箭,向西方上空就是一射。那只金色短箭“嗖!嗖!”地向西方飞去,飞奔的短箭后面很快形成一道金色闪光柱,如金蛇在空中舞动般。

    “休得下此重手!”在李疯退无可退的困境中,一只飞刀冲向风雷豹。

    也就在飞刀快到风雷豹左臂时,另一只白刃将飞刀接住,风雷豹乘机走开,李疯也回转头向另外一边去。

    你道使飞刀救李疯者是谁?原来是李球见到黄瑞兰的军中信号,从路边深草地丛中冲出来。

    这里又要再次描述李球其人其事。

    李球原本是李鸿章十大刀将之一。这十大刀将在消灭红毛子之军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当李鸿章被任命为北洋大臣后,见识了洋枪洋枪的无比巨威,深深地叹道:“后生可畏,李家传统刀枪法将难有用武之地了。”

    正如李鸿章所料,在后来的战斗中,十大刀将先后战死七人,均是被洋枪射死的。李球算是在阎王殿走过一遭的人。

    “猞猁拳!”看到从山寨门前跳出那个人,接过李球的飞刀,与李球大战起来,黄瑞兰再一次惊叫一声。

    猞猁的性情狡猾而又谨慎,遇到危险时会迅速逃到树上躲蔽起来,有时还会躺倒在地,假装死去,从而躲过敌人的攻击和伤害。不知道从何朝何代,玄佬族人发明了这种拳术,在苏州攻坚战中,猞猁拳让淮军吃亏不小。

    再说李球放过风雷豹,与使猞猁拳者交打在一起。

    李球曾参加过苏州攻坚战,对猞猁拳当然有所了解。“没成想,这家伙还对猞猁拳使得如此娴熟。今天是在兰爷面前,我还是想真正地与猞猁拳过过招,让他看看我还是没有老的。”李球想到这里,突然跳开几步,大声说到:“使猞猁拳者是何人?敢报上名来?我球大从不杀无名之辈。”

    那使猞猁拳者听后大笑起来:“都说庐州书生太多,你看你又是从哪本古代小说鹦鹉学舌过来。我现在就报上名来。”

    使猞猁拳者停下刀,“我是李秀成第四大将,猞猁生也!”

    “猞猁生?”黄瑞兰听后又一次大惊:“猞猁生真的还活着?”

    那是在苏州攻城之战后,投降的红毛子杀人太多,李鸿章怒气难平,食言杀降2万多人。但李鸿章也是爱才如命之人,他却独单放走了李秀成三位大将,其中就有猞猁生!

    对于李鸿章私放红毛子之事,当时只是一个传说,所有人包括小兰子都不能确定是否是事实,这次见到活人猞猁生,他怎么不纳奇、惊讶。

    前面李球与猞猁生已打得不可开交,两口刀像两道闪电,只见天空白练舞,不见飞刀是何形。

    黄瑞兰清楚得很,如果没有他黄家掌助阵,李球是不能战胜猞猁生的,顶多只是打个平手而已。想到这里,黄瑞兰突地从战马背上跳起来,一个空中前翻,只听到一声:“着!”那猞猁生从半山腰土路上应声向山下跌去。

    “立!”随着不大的一声叫,那猞猁生停在半山腰不坠了。

    “光身和尚!”黄忠失声叫了一声。原来是光身和尚将向山下倒坠的猞猁生定住在半山腰了。

    黄忠看到这一切,想到自已也被光身和尚“定位”过,不觉又害羞起来。

    “不好了!猞猁生掉山下啦!”小亮在喊。

    风雷虎将左手一挥,意思是不要自已的人再战,他直勾勾地盯着黄瑞兰。此刻黄瑞兰也在看着他。

    “你是淮军将领?是好汉就直接报名!”风雷虎指着黄瑞兰厉声问道。

    黄瑞兰整了整自已的衣帽,答到:“淮军向来不畏死,何惧报上姓名来!”黄瑞兰略停了一下,继续说到:“我就是淮军一小卒,今天有要事在身,若将军是好汉,就让一条道,或借一条路给我,改日或再战或重谢你。”

    风雷虎听到黄瑞兰的话,猛地站起来,半晌未说话,只盯着黄瑞兰。

    “听到我们大淮军的威名,你是不是害怕了啦?若趁早让道,我们还可以留住你们的性命!”李疯在大喊。

    “这全是淮军!头领,我们要为兄弟们报仇呀!”风雷虎身后有一位年龄偏大点的人说道。

    这时,只听到空中传来佛语声:“冤家易解不易结,冤冤相报何时了!天降国难于人间,更像萁豆遇火拥,相煎骂累后来人。”是光身和尚在念语。

    黄瑞兰见机说到:“淮军是国之栋梁柱,唯朝廷旨是瞻,你们反朝廷,我们救朝廷,孰是孰非,让后人评说。”

    黄瑞兰见风雷虎未答话,接着又说到:“我李大人冒欺君之罪,将你们一群有罪之人私自释放,你们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算什么英雄!”

    这时,黄忠突然从白马背上跳下来,径直来到一块大石头旁。这块石头足有200斤重,黄忠也不说话,顺手将大石头举起,猛地又砸下来,山土飞扬。

    风雷虎那帮人见之惊愕不已。黄忠又喊道:“淮军女流之辈敢与挡道者决战!”

    站在风雷虎左右的几位跃跃欲试之人,竟被黄忠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唬住了。

    风雷虎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他判断面前这一帮自诩淮军中的人,只有一人穿官服,其他明显不像是军人,这样的行装必有蹊跷在其中。于是他又问到:“你们想借我们的道,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去?”

    黄瑞兰清楚,这些红毛子兵虽反朝廷,但也反洋人,于是答到:“我就和你们说事实情况。东洋人要打到关内了,这次我们李大人要到东洋去,目的是与它们谈判,要让东洋人滚回去。”

    “什么?东洋人都要打到关内了,淮军还要去与它们谈判?这是什么世道上的理论!”风雷虎左右人炸开了锅。

    黄瑞兰见势,又说到:“对付东洋人,朝廷有多种手段。今天命李大人去东洋谈判是朝廷手段之一。”

    风雷虎没完全听懂黄瑞兰说的话,不过他此刻想到在苏州被释放那一天。风雷电在告别他时说过一句话:我们能活一口气跑出苏州城,算是李大人鸿章网开了一面,此事不能忘。对淮军和朝廷,我们要一码归一码;锅里是锅里,碗里是碗里。只不过后来在其他的挑唆下,玄佬族人才想到要来李鸿章家乡报仇。

    风雷虎想到这里,又将手摆了摆,让他的部下稍停下。

    “你说李大人去东洋谈判,又不是去打仗,这又与你们这一帮人何干?”风雷虎声音略微平缓了一些。

    黄瑞兰见时机已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们就是乌合之众,盲夫式看问题,还打着救世之旗号,怎不贻笑天下!”

    风雷虎急了,大声喊道:“普救天下苍生,是我主的宗旨,你这帮小民怎敢狂讥?”

    黄瑞兰咬着牙齿一句一字地说到:“你还有脸说你们是普救天下苍生,今我主冒着生命危险去东洋,这才叫普救天下苍生于危险苦难之中!”

    这时,从后面传来远来和尚话语:“阿弥陀佛!万千世界,没看懂的到处都有,莫向深渊走。目前国难当头,还要在谈已过去的恩怨,非我冶父山之徒也。”

    风雷虎听到远来和尚这次说“非我冶父山之徒也”,吃惊不已。他们之所以没有再从冶父山奔到庐州李家屯报仇,远来和尚是立了一功的,此为后话。

    风雷虎忙对远来和尚还礼道:“怎耐大师也在此?”

    远来和尚答到:“保主平安去东洋,我也应义不容辞,何况你们自夸为军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