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里，唐钰倾通过AR眼镜在网页上浏览着有关于几年前有关于GC-COD实验室发生意外的相关新闻。虽然纸媒直到今天也没有完全被消灭，但是互联网已经逐渐取缔了旧世界所使用的大部分劳工模式。

    就像是有些专家所说的，科技发展为了人们更好的偷懒。不过，很多人却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唐钰倾还曾通过GC的渠道发表过一篇文章，论证了“科技增加做事效率，但不等于减少人类工作量”的本质。科技带给人们的，是便捷，或者是提高了处理问题的难度，但却并未帮助他们减少多少工作量，只是把曾经困难的事情变简单了而已。

    就像是远古时期，人类需要钻木取火，然后慢慢生火；而现在或是煤气、或是打火机、火柴都能够把当初耗时耗力的事情通过其他方式变得简单。

    做研究，就是看清楚一件事情的本质，这个事情或许在老路上走不通，就像是钻木取火用的是摩擦起热；而打火机和煤气用的是电火花点燃易燃气体、火柴则是用易燃物做摩擦起热的工具。虽然都是一种结果，但通过不同的方式进行开发，或是材料、或是方式。

    其实现在的科研本质也差不多，只不过做起来感觉上似乎不像是那么直白罢了！

    “你发什么呆呢？还不准备好上课？”

    旁边的同学看到她没有打开电子课本，整个人也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知道她这一定是走神了。

    “嗯？”唐钰倾倒吸了一口气，随即侧脸看着旁边的人，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这个眼镜，其实也是将现实的东西增强了。有些互动游戏，其实是把现实中出现的东西按照特定的方式，进行了重新建模。很多戴着AR眼镜的人，都会在街上做一些不同的事情，在现在的人看来已经习以为常，但如果往前放五十年，恐怕是要看看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其实，有些厂家早已经开始做试验了，比方说早期的手机软件某宝扫可乐福娃，或者是什么别的浮屏图像，皆是如此。到了后期，3D成像技术开始运用，尤其是率先推出裸眼3D成像的厂家，赚的盆满钵满。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而随着到了近几十年，大家觉得手机也成为了累赘，而打通运营商，自带号码的智能手环、娱乐用途的AR智能眼镜，都成为市场的前瞻性创建。而在一百年前就已经进行该项目的GC工业，乘着这个机会，大量倾销物美价廉、偏僻地区可直接卫星通讯、即使是人为都不易损坏的智能手环，大量敛财，已经掌握了全球78%的商贸渠道和市场份额。

    “今天我们的课程是关于脑电波和磁场之间的联系，其中之一便是如何在磁场回路之中体现脑电波活动。这是一直以来进行的课题之一，而如何通过仪器识别大脑的自主意识，便是大脑科学发展的一个方向。

    “在早期确定脑电波情况，主要是通过把导电膏的电极放在头皮上，电极通过导线连接到计算机上，记录脑电波的活动这种方式来进行检查。脑电波通常需要大约二十分钟，患者躺在舒适的床上，不能动并且闭上双眼。医生会发出睁眼、闭眼等指令，或者看闪烁的灯，或者迅速地深吸气以及深呼气来达到配合。

    “收集脑电信号是一种无创性的测定脑电波的辅助检查。视频脑电图，除了电极之外，同时还有同步的一个视频，直播信号测定患者是否意识清醒，有没有脑电波异常放电，视频脑电图我们往往可能要进行几个小时的一个信号。二十四小时脑电图一般得持续一个昼夜，对发病的检测出检率要高，做脑电图时往往首先要把头皮进行清洁要洗头，另外一个就说要让患者，有的时候要交代有些药物，在检测之前多长时间之内，让它暂时停止服用等。

    “因为药品有些是会加快或减缓神经突触放电的周期和强度的。”老师讲得课程很死板，很多人都有意无意地打起了瞌睡，有的甚至是用智能设备玩乐了起来。这其实也算的是基础生物学了，而这个原理，也和基础的生物放电或者称之为生物电流的原理也相差无几。

    “不过到了近代，人类对于大脑的研究开展了多方面的发展，其中之一就是当大脑脱离生物体之后，如何让它继续生存下去。也许有的人知道，最早做这个的是一个叫做‘脑移植’。其中之一便是俗称的‘换头’。

    “手术的志愿者因为身体患有疾病的原因，无法正常生活，需要进行手术，不过，在手术前患者临时反悔了，所以没有进行手术。而华夏团队在之后在老鼠的身上进行了换头手术，这一次的手术非常的成功，老鼠在手术之后能够正常的存活，这对于头颅移植手术来说，不亚于一场里程碑的成果。而在此后，大众所研究的方向又发生了新的偏移，那就是大脑移植会有别人的记忆吗？”

    虽然这些内容都算得上是老生常谈，但是这些学生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考虑过，就连翻开课本的唐钰倾，也只是很无奈，因为课本上会用“大脑在缺氧6分钟的时候就会死亡”这句话对于这个问题画上句号。

    因为，大脑在缺氧6分钟的时候就会死亡，做完手术有功能的脑细胞还剩多少都不确定，那能不能正常工作也未可知。毕竟“正常的存活”只是这一切的基础，其实为什么会在VR研究的课上将大脑科学，原因一目了然。

    就像是直木在课上所讲的，所有的科研领域的东西其实是互通的，而且是缺一不可。

    原理推广，其实就是所谓的技术，作为理科生，这一点是必要的修养。哪怕是极不情愿听这种毫无波动的课程，她也要好好研究一下这种科学理论本身涵盖了些什么样的内容。

    两个小时的课程，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唐钰倾轻微一声叹息，因为大脑科学现在对于人类来说依旧是一门黑洞学问。人类对于大脑的了解，也只有简单的认识。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对于大脑，现在的科学有了其他的仪器进行辅助。

    就拿实验室的休眠仓来说，其实它对于梦境的研究，本身就是对大脑的研究。一般情况下，做梦的内容和白天的经历或者是刺激有很大的关系，有些人一段时间里情绪波动较大或者工作负荷过重也会不停做梦。如果白天有一件事特别兴奋，临睡前还在想着这件事，当大脑其他的神经细胞都休息了，这一部分神经细胞还在兴奋，就会做一个内容相似的梦。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从科学的本质上来看，梦是脑在作资讯处理与巩固长期记忆时所释出的一些神经脉冲，就像打扫时扬起的灰尘或正被处理中的资讯流，被意识脑解读成光怪陆离的视、听觉所造成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有很多的科学家趋之若鹜，提出了自己的理论。但这些理论总有与事实违背的地方，因此任何一套梦的理论，如果不解释清楚梦与生理的关系，那么这种理论注定是失败的。

    “没想到，我们学的东西都是这种黑洞学问，似乎有点用，结果还是连门都没摸到。真不知道毕业了以后要做点什么？”教室里就有同学发起了牢骚，似乎是对现在在这里学习一些空白的理论有些无奈。

    也有人调侃他这句话：“咱们这些人，恐怕最后就是找个研究所，然后研究这些未知。运气好能发现几个‘未知’，运气不好，就是把大把的时间用在这些未知的探索里，领研究所提供的优质的生活，纸醉金迷！”

    唐钰倾听着他们的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一直以来这就是科学界的现状。很多研究员未尝不是在碰运气，碰到了一飞冲天，碰不到也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到了愈发靠后的时期，其实这种时期愈明显。

    简单来说，那就是早期的科学家是在发现自然规律、中期的科学家是在使用自然规律、后期的科学家是在控制自然规律。现在，也不过是在中期徘徊而已，像磁悬浮、反重力装置，已经属于中后期，但像大脑科学，也不过是在发展的初级阶段罢了。

    她既然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科研人员的序列，自然很清楚，学校教的就像是一本书上的目录和序言，真正的知识却是在研究和课外的知识积累。通过目录的相关内容，然后很清楚地抓到研究方向和交叉部分，然后有目的地去翻阅过去各个部分得出的研究成果，继而再加以利用。

    唐钰倾再次躺入了机器之中，这次，她没有使用任何的助眠药物，而是使用驱使睡眠的微电波。既然人体就是一个超越现有科学范畴的机器，那么某些理论在人体中也是成立的。

    日本，大阪府大阪港。

    邮轮再次靠岸，罗翔带着行李箱下船。这艘邮轮其实只是在日本的内海转圈，前后两周时间，就又转了回来。这一路上，就像是在观光旅行一样，哪怕现在大飞机的技术已经成熟，但是并没有像人们想得完全取缔其他交通工具的地位。同样，在本土，高铁和磁悬浮列车依旧是人们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

    除了大阪港，就有一辆车停靠在了港外的马路上，罗翔把行礼放在后备箱，便朝着驾驶位走过去。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这便是无人驾驶技术。

    不过，无人驾驶在有人驾驶的情况下很难解决人为的争端，所以被联合声明所禁止。不过在停车场，大家还是比较小心的，而且车速并不快。所以，在他快走到出口时，就用手环驱动了车子，让它自己慢慢移动到门口。

    ……

    几个小时候，京都大学。

    等下课走出去，直木就看到了坐在房间里的年轻男子，不由得有些惊讶，但是只是短暂的失神之后，随即就倒了一杯水给对方，脸上浮现出淡淡得笑容。

    “没想到你居然回到我这儿来。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吧！”直木嘴角浮现着笑意。

    “其实我一直都在日本，只不过……”罗翔的神色颇为暗淡，很多事情他不说，对方也知道。

    直木只是把水放在了他的面前，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笑意：“如果你不去总部进入搜查员的序列，恐怕你将会是世界上最出色的青年科学家之一。在我所有的学生里，你是为数不多的有科学底线这个意识的人，我很看好你在该领域的发展。”

    罗翔知道直木是想让自己继续从事该领域的研究，不过他却轻微笑了笑，将一份电子资料从手环投射到房间里：“你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学生，我相信，她足以完成你所期望的工作。”这份资料，正是罗翔对唐钰倾的调查。

    作为GC的执行官，罗翔很清楚一个人的价值，而且，GC工业毕竟是学术性质的，不完全等同于GC的人员。只不过作为牵头的人员，GC对它享有集中管理和分配的权力，但不代表着它享有GC工业的一切权力。直木虽然与GC无关，但却是一个十分超脱的人物，所以，就连罗翔这样的人，都对他十分的敬重。

    “你想让我培养她？”

    罗翔微微摇摇头，不过却是很认真地看着直木：“她目前在老罗的手底下工作，我把当年的事情透露了一些东西给她。你、老罗，还有死去的唐叔叔，你们三个都很清楚当年的意外是怎么产生的。甚至于包括我，在内，难道你们不想着重启那个计划吗？

    “没有实验者的支持，COD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即使再研究，也不过是在躯壳上加了一些华丽的装饰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