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量子力学中的波粒二重性可以看做量子场论中激发态的一种表现，也就是说…”赵俊愣了下，他突然想起这次还有一位新人。

    “抱歉，我对量子力学的知识只限于一些科普…”陈嵩有些尴尬，没想到赵俊居然是一位名符其实的理论物理学家，而旁边的聂龙则是一位数学家。但他的研究方向似乎和物理也有很重要的交集。

    “比如波粒二重性，我记得的知识是关于光电效应和光的干涉现象。前者证明光能体现出粒子性，后者证明光能体现出波的性质。”陈嵩努力回忆着以前在学校和网上学到的知识。

    “没错，但到了后面这些都可以用量子力学概率波的理论来解释。不同情况下的本征波函数让光体现出了波或者粒子的特性。”赵俊顿了下，严肃的说出了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结论。

    “就算在我们那个时代，也已经意识到不能简单的在物理中陈述A是B。而是需要认真的界定条件。比如A在某种测量方法C之下，呈现出B的特性。”

    陈嵩认真的点头。他虽然理论知识不够丰富，但哲学思维这一块还是跟得上。

    “概率波函数、普朗克尺寸、宇宙学常数、不连续性、电子跃迁，暗质能、量子纠缠。”看到陈嵩能接受自己的这个前提，赵俊突然一股脑的说出了一大堆名词。

    “为什么哲学上的无限细分在现世物理上被证明是错误的？为什么牛顿的经典物理体系会被推翻？”赵俊越说越兴奋，他再次看向了陈嵩。

    “因为两朵乌云？其中一朵引出了相对论，另外一朵则通向了量子力学…”陈嵩随口回答出了他学习到的常识，但又隐约觉得赵俊的问题并不止是指向了这个。

    “没错！那时候人们发现，真实的世界和哲学、或者经验主义的世界并不相符。世界并非无限可分，基本粒子只有三代，普朗克尺寸、各种宇宙学常数都制约着这个世界！”赵俊一边说着，还伸手对着那个全息投影指了下。

    旁边的那位冷艳美女谢青，心领神会的对那个投影做了一些调整。首先一个圆形的地球仪被摊开成了一张纸，除了赤道之外，其他地方很自然的就出现了缺口，南北极处更是变成了一个尖尖的点。

    “看到没？这是一个三维的球体投影到二维后的景象。看到那些缺口了吗？特定尺寸、不连续性等很多的物理现象都和这简单的圆形二维化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赵俊继续发表着他的大论，丝毫没发现旁边的聂茹小妹妹已经打起了哈欠。到底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阐述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我们是一种二维生物，无法感知曲面，那球形平铺后，我们就会因为信息缺失，只能总结出平面的性质，而无法洞察其背后蕴含的真理。”

    “爱因斯坦直到死都不认可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是概率随机的，他的那句名言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上帝不会掷骰子…”陈嵩喃喃道。虽然他记得爱因斯坦在和量子力学的交锋中输多胜少，但他这句话表达的思想却如一根定海神针，完全上升到了哲学的角度——宇宙中不应该有真正的随机。

    “没错，虽然爱因斯坦对量子力学的一些反驳并没有获得成功。但我能深刻理解他的想法，从本能上讨厌那种需要依赖统计和概率的波。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反对量力子学，我完全理解和支持量力力学对解释微观世界现象所做出的贡献。”赵俊停顿了下，伸手指着那个投影继续说道。

    “量力力学的贡献，如同我们在二维空间中计算出了三维球形空间对我们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