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成道从门神开始

第62章 “同道中人”

    “你所谓的族里不认同,是指不能和‘食物’成亲这件事对吧?”千明有点不可置信,但还在做最后挣扎。

    姬儿冷笑:“人类寿命区区几十年,食物又如何?族里哪里会管这种事?”

    “好吧,我懂了,不用再说了。”千明放弃,甚至想转身就走。

    “唉,听闻远方的人类城市,甚至有城主将我这样的人迎娶进门,也不知道那是何等的痴情。”姬儿望着窗外,仿佛在遥想。

    千明极速翻动夜游榜,想要找寻直接斩杀对方的底气。

    可是没有。

    榜上有名,但伤人杀人之类的一概没有。

    罪名反而都是吞食阳气,导致对方肾虚,腰膝酸软无法干活,或者被家中妻子发现,导致家庭破裂之类的小事。

    从她的职业来看,反而算是美名。

    “这个,姬儿小姐,我呢也有事,我就先走了,钱付过了的,您自便。”千明嘴上一说口,立刻就反应过来。

    人家谜底都在谜面上,是自己反应慢,怪不得别人,

    “公子,连你也瞧不上我?”姬儿眼睛一瞪!“我感觉到你进樱楼,本与我无关。结果你急匆匆地唤我。亏我还以为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尽快打发了王员外就赶过来。没想到,你也是这等凡人!”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谁跟你是同道中人!别污蔑人!”千明急了,“你个死楠娘!”

    “哼!”姬儿估计也是知道自己打不过,转身就走。

    千明也觉得晦气,“淦,还亏了一点功德!”

    主要是兑换金子用的。

    他摇摇头,也神游离开。

    同时,神河庙内部乌云密布。

    一个大汉正坐在雕花巨椅上沉思。

    他自名为神河,是神河庙的神主。

    其实和城主差不多,反正管理这座城的人都是庙里的庙祝。

    庙里没什么格调,反而愈加穷奢极欲,玉砌雕阑随处可见,屋檐隔一小段距离就挂着长达几十丈的浅蓝色丝绸布幔,象征河水流淌。

    也是法具,能让他的神躯能很好的盘桓其上。

    无数人群蚁附,过夜就换。

    这么浪费和施法无关,纯粹是神河喜欢鲜艳。

    河口税收上来的人大概维持着一个数,庙里甚至已经形成一个小城,自然也有了自己的“生态”。

    神河庙的活其实不多,最多人干,也是最累的活就是更换布幔。

    同时这个岗位也有一定几率会被现出原型后的神河当零食抓走。

    只有活下来,并且“表现”得好,才会被选入门内,当上大堂的仆人,在神河身边伺候。

    神河当面,危险性自然也是大幅上涨。

    可只有近仆才有可能当上庙祝或者护卫,开始掌握权力,所以哪怕危险大家也是趋之若鹜。

    最重要的是,庙祝和护卫属于庙里人上人,餐餐吃的都是美味珍馐。

    哪是仆人这种残羹剩菜能比的?

    至于神河本人?

    暴怒的神河捏碎手里酒杯,嘴角裂开到耳后,手臂延长,随手从身后捞起一个庙祝就往里面塞,咬得嘎吱作响。

    他吃庙祝。

    身边一圈庙祝腿脚打颤,手里功夫却不敢停,擦洗整理,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一个站墙角的仆人咬牙,小跑着过来,对着神河打一个揖,没敢说话。

    神河没在意,扫了一眼。

    仆人胆战心惊的走到他的身后,艰难地从极为宽大的“龙椅”后面探出身体,伸手给他揉捏右边肩膀。

    那是神河嘴里还在蹬腿的庙祝原本的活。

    这也代表他成功上位。

    吃了大半个身子,神河才稍微消气,把剩下的大腿丢到一边,自有仆人清理。

    “一帮废物!抓不住就找!找到了先用各种办法限制住!等我恢复好,我要把整条街吃掉!”

    嘴角慢慢收回,眼睛却越来越红,神河的耐性也在慢慢消耗。

    庙里各自为政,王庙祝一行人都被吃了,陈庙祝带着人全军覆没,剩下的人就干脆不知道神河到底要找谁。

    于是只能像盲人摸象一样,根据只言片语到处破坏搜寻。

    这一晚,神河城里腥风血雨。

    一处又一处建筑被突然斩开或者水流冲击炸开。

    有些是千明动手斩妖除魔。

    有些是神河庙的人烧杀抢掠。

    更有部分是两者对上。

    结果就是神河庙的势力一再收缩。

    第二天,天光已经大白,百姓们才敢抖抖瑟瑟地出门。

    上到街上更是一震。

    满地尸横遍野,各种红色绿色紫色染满土地。

    胆小的立马就缩回家里。

    胆子大的才敢细看几眼,发现尸体上面或多或少都有各种野兽特征。

    “这些都是妖怪?”一个最大胆的男人一点点凑近,细细观察家门口的十几具尸体。

    过了半响,他兴奋地跳起来,也不管为何没人回复,就大声笑道:“对!都是妖怪,这个是之前管我们这片。天天人五人六的,它也死了!”

    把某种隐藏的愤怒发泄完,这个男人才开始奇怪。

    为何没一个邻居呼应?

    他转头一看,本意是找家人报喜,却不曾想先看到街尾一群神河庙的护卫正静静站在那里。

    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他们都在冷冷盯着。

    男人吓到嘴角都在抽搐,“不是,不是,我意思是太可怕了,我要去神河庙上香,供奉点香油钱。”

    “我们带你去,不用钱。正好,这片的管理人都死了。他们收上来的河口税也没了。”护卫里走出一个全身铁甲的队长,随手从身后摘下一个对镣铐丢在地上,他阴恻恻地说道:“以后说不定大家还是同僚呢!别紧张,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走过来。”

    嘴角的震颤蔓延到全身,男人手脚都跟着抖起来。

    他想转身就逃,可看看房屋里捂着嘴默默流泪的家人,最终还是低下头,拖着脚,静静走过去。

    “还有谁想笑的?笑啊!”队长环视一周,“呸!”

    他轻蔑地将一口浓痰吐到地上,“什么破烂玩意,我告诉你们!一人准备三百钱,这是......”

    “哈~哈~哈~!”

    话没说完,三声做作的笑声传遍整条街道。

    房屋里偷偷往外瞧的人,颓唐的男人,和神河庙气炸了的护卫们都望过去。

    只看见一个穿着麻衣的青年缓缓走近,一直到刚才那个男人站立的地方。

    “我笑了,又如何?”青年咧开嘴,双手空荡荡垂着,姿态非常放松。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队长眯起眼睛,手下意识转移到腰间的长刀上。

    在青年笑之前,他完全没注意那里有人。

    队长看了一下左右,声音尖利地呼喊:“你是谁?现在是要管神河庙的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