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煞
不知是不是错觉,所有煞气在这一刻静止了。
但这并非结束,这只是真正的开始!
“噗噗噗!”
陈立的身体各处破裂了开来,但流出的不是血液。
而是夹带着红黑的灵气!
若是放任这样下去,不出百息,陈立体内的灵气便会耗尽,只剩下一具充满煞气的尸体,不日就会变为只知杀生的煞尸。
但他既然敢炼,那自然是有把握的。
随着肿胀的双手艰难掐诀,一道道湛蓝的虚幻火焰出现在体内,精准的包裹住那团运行了一个周天,在心脏处苦苦挣扎的灵气。
虚幻火焰分散出道道火线,将一缕缕煞气卷入火心。
在魂煞和火焰的提炼下,火心里灵气和煞气相对转动,渐渐交融混杂。
当达到某个顶点后,虚幻火焰砰然消散,那最后的一道魂煞也跟着退去,回归到识海内。
一团白色的气体飘浮在心脉中,正是煞灵。
几乎同时,所有还在狂暴的煞气停了下来,被冲散到身体各处的灵气也是一样。
就仿佛遇见了君王一般。
当这位“君王”从心脉到丹田,所有的灵气也回归了丹田,煞气同样的,安安静静的附着在丹田外围。
形成了灵煞在丹田中心,灵气以灵煞为中心,游荡在丹田内,煞气包裹丹田,这样一副奇妙的场景。
体内的事情处理完毕,该处理体外了。
重新恢复对外界的感知同时,全身各处立刻传来撕裂的疼痛,再加上直接暴露在空中的无皮血肉。
这酸爽当即让陈立没控制的惨嚎起来,下意识的向后倒去。
草土石木,各自赃物,直接穿过破烂不堪的衣物,触及到娇嫩的血肉。
这一下让陈立喊的几乎不似人声,说是闻者生惧,听者心惊也不为过。
惨叫着用神识拖起披着一层松垮皮肉的身体飞上半空。
三息后,一缕全新的灵气从外界没入体内,一个周天后进入了丹田。
“哈哈哈哈哈哈,嘶~呵哈哈哈!”
痛呼声突的变为了冲天大笑,尽管大笑将脸上松垮的皮肉又扯开一些,但他还是想笑。
因为,他再也不用担心煞气的影响了,止步十年的修为,终于可以再次前进了。
而且吸纳灵气的速度如此之快,比刚凝液时快了十数倍。
虽然可能是十年修为没涨多少的原因,但若是能保持这个速度一个月。
不,半个月,只用半个月,就比以往修炼半年还有效果。
想到这,陈立当即从储物袋里拿出疗伤丹药,想尽快开始自己的修炼。
这些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从离宗到现在还剩不少。
随着丹药入口,一股如火烧般的热流在灵气的引导下,涌向各处伤口。
同时用神识调整着一块块松垮的皮肉,将它们贴回适合的位置。
尽管搔痒难耐的感觉纷纷浮起,他也不敢去饶。
不是意志坚强,而是在饶下几块带血皮肉后,他不敢再去饶了。
不知过去多久,当感觉身上再无一丝异样,陈立才将还剩半枚丹药的药力给逼出体内。
“不愧是能被那老东西放储物袋的丹药,治好这伤都还有大半剩余。”
惋惜的看了眼被逼出的药力,随即将目光看向被捏住的【传讯符】。
用手在上快速挥舞着,同时开口道。
“怡儿,煞气的问题我解决了,不过我现在急需修炼,所以有段时间回不去了,不用担心我...对了,代我向徐娘问个好。”
【传讯符】只能定点传讯,想要特指个人的话得需要高阶的【传讯符】,还需要那人的血液之类的媒介。
这种好东西他从未得过,只从书上见过,所以并未叫珑怡回信。
话闭,陈立挥舞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抬手一挥,【传讯符】带着点点光华飞向了重水谷的方向。
回谷要一些时辰,如今好不容易能修炼,而且修炼如此之快,那自然是得好好珍惜,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
虽然外面不是很安全,但这毕竟是黄玄宗内,而且有着影灵守在附近,自己还是凝液期的真传弟子,就是有人路过,那也是看见了便绕路走人。
盘坐,静心,入定,周天运作,一气成和。
......
承务阁,玄石碑附近。
一位身穿红白相交短裙,面容精致的少女,正手握着载录盘,用那双美目,细细打量着湛蓝屏障上的内容。
她背上的一柄火红长枪,尤其是那似晶似金的枪头,细看之下,似有火焰在里面跳动,一看就不是凡物。
“轰!”
一道晴空霹雳在空中炸起,惊的在场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见是一片乌泱泱的乌云压来,便都不再关注天上,继续着自己先前之事。
“又下雨了,立哥哥...”
背负长枪的少女,也就是珑怡,下意识的担忧起了陈立,尽管那里有自己两个月前搭建的遮掩物。
越想越担心,索性决定去看看再说,免得出什么意外。
将载录盘挂在腰间,快步走出玄石碑范围,化为一道湛蓝遁光飞去。
离得不近也不远,在大雨倾落一小会后,珑怡用神识隔着大雨降落在一片空地上。
一座芭蕉和绳索盖起的粗糙小“帐篷”在风雨中摇晃着,不过看样子只要雨不再大,就能撑过去。
珑怡心中的担忧退去,蹲下身子将五根纤细的手指抵在地上,一条金黄的细蛇顺着攀了上去。
感到手心被舔的有些痒痒的,珑怡轻笑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抚向影灵的头顶。
就在手指和蛇头还差一点时,一道耀眼的白光照耀了空地。
闪动影灵和珑怡下意识的眯起了眼。
“轰隆!”
晚到一步的雷鸣声响起,白光消散,珑怡的眼睛刹时瞪的极大。
“陈...立...”
顺着目光看去,只见那刚刚还在摇晃的芭蕉小“帐篷”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块盘坐在那的焦黑人状物。
一阵翻涌的无形波动扫过焦黑物,将不少松动的焦渣震落。
‘他死了?陈立怎么可能就这样...不!他还活着!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