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怔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昨儿个晚上，王德贵又去了怡红院，去找那个妓女凝香。

    自己和他说了多少次了，他那里受了伤，得养、得养，可他非是不听！上次还喝了那虎狼之药要陷害吴晴薇！

    他以后是不想要孩子了么？

    这回更猛，居然吞了好多刺激的药，强行与那凝香欢好，却晕倒在了那妓女的床上！

    这时，王德贵醒了过来，他有些茫然：“爹，我昨儿又喝多了？”

    王老板心碎地看着他：“岂止是喝多了！你忘了你昨个儿发生什么事了？”

    王德贵捂脑袋想了一下，是了，自己昨儿将一整瓶的猛药吞了下去，想必凝香那蹄子已经被自己征服了吧！

    王德贵笑了笑：“爹干嘛急着将我弄回来，我还要再和凝香多呆一会呢！”虽说他下身有些疼，不过没关系，想到已经证明了自己男性的尊严，疼一会算的了什么？

    王老板痛心疾首，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你还要鬼混？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昏死在了那妓女的身上！那妓女吓得大叫大嚷，你是被人抬回来的！”

    王德贵一愣，什么？这下不是更加让人笑话自己了吗？

    “这也就算了。你知道你吃了什么东西吗？”王老板老泪纵横：“我已经让大夫来给你看了，你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王德贵如遭雷击：“怎么会？我只是吃了助兴的药，怎么可能…”

    王老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不可能！你自己本就受了伤，你不知道吗？天啊，上天为何如此对我，我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苗，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啊！”

    王德贵一脸惊恐，想到自己以后就变成了废物，不住地摇着头：“不…不…爹你骗我，不能的…怎么能…”

    两父子正心中悲戚着，只见高掌柜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一脸惊恐地跑到王老板面前：“老板！老板！孙家来人了！”

    想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孙家应该已经知道了实情。王老板一瞬间面如死灰：“好，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我去见便是！”

    高掌柜一边用袖子擦头上的汗，一边惊恐地说：“不是啊，老板。孙家来人说…说那孙家千金…已经疯了！”

    “什么？”王老板和王德贵面面相觑，久久回不过神来。

    ——

    “娘，这是怎么回事？丽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孙一航接到母亲的信便快马加鞭地往回赶，明明两天的路程，他硬生生一天半便赶到了清河县。回来就见自己的妹妹蓬头垢面，脸上脏兮兮地，不住地流着口水，呆滞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员外夫人抽泣着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我本想让丽丽早点睡，可谁知，第二天早上，丽丽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我找了大夫来看，说是被人喂了药，导致精神失常了！”

    孙一航脸色铁青：“下药！谁这么大胆！敢在咱们府里给妹妹下药！”

    这时，孙员外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看到孙一航，脸色缓和了些：“一航，想必你妹妹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孙一航强忍着怒气：“儿子刚才听娘说了。丽丽是被吴晴薇害成这样的！”

    孙员外点点头：“不知道那郑旭给苏县令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偏帮着不可。咱家本就与那苏县令不和，这下就更是被踩在了脚下，丽丽…算是被毁了。”

    望着孙员外一脸痛苦的神色，孙一航一愣：“爹，难道就这样算了？妹妹被害成了这样，咱们不为她讨个公道吗？”

    “讨什么公道！你妹妹她是咎由自取！是她自己想要害人家的！”孙员外闭了闭眼睛：“不过，昨晚的事，一定要查！不能让人明目张胆地在我孙家下药！”

    孙一航抿了抿嘴唇，铁青着脸没做声。

    孙员外冲他瞪圆了眼睛：“你听话，别再去招惹那郑家，听到没有？”

    员外夫人此时再也忍不住，她哭着上前拍打着孙员外：“不招惹郑家，不招惹郑家，这句话你说了多少年了？要不是因为这，我当初怎么会就不同意丽丽嫁给郑旭！说到底，丽丽才是你亲生女儿，你为了你妹妹孙梅，就害了你的女儿！”

    “胡说八道！”孙员外一把推开员外夫人：“我害了她？她小小年纪不学好，成天想着歪门邪道的，还不是你这个当娘的没有教好！现在反倒怪起我来？这事又和孙梅有什么关系？”

    员外夫人被推的趴在地上，孙一航忙去扶她，她坐起来冷笑了声：“和孙梅有没有关系，你最清楚不过了！你怕孙梅做的事情藏不住，你怕孙梅有朝一日暴露出来，没了现在的身份再不能让你作威作福…”

    “你住嘴！”孙员外涨红了脸，狠狠给了员外夫人一巴掌：“我警告你，你休要再乱说话！你难道不怕惹祸上身吗？”

    孙一航忙拉住孙员外：“爹，你这是干什么？”

    员外夫人的脸迅速肿了起来，她捂着脸颊，一脸怨恨地看着孙员外：“你们孙家，就是一群疯子！干的没一件人事！你以为，你这样藏着掖着，就能一辈子没事了吗？你做梦！除非，你将那郑家人都杀了！才叫永绝了后患！”

    说完，员外夫人便拉起还在痴傻的孙丽丽，转身离去了。

    孙一航大惊：“爹，娘在说什么？咱们家和那郑家，有过节？”

    孙员外深深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一航啊，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你只管好好读书，家里的事你别参与，我会解决的。”

    看着孙员外疲惫地朝他挥了挥手，孙一航有一肚子的疑问，还是忍住了，没作声出了屋门。

    听到关门声，孙员外猛地睁开眼来，不得不说，员外夫人的话不无道理。战战兢兢了这么多年，总有个危险放在那里，也不是个事。

    当初事发突然，怕引起别人的注目，孙家一致决定按兵不动，可现在都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也该到斩草除根的时候了？

    孙员外想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变得狠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