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确实称得上是奇妙无比啊。”王岐在长时间的沉默后说道，他的脸色已经显示出了一种无法掩饰的紧张。

    “没想到‘黑梯’的用途居然这么广，只可惜关于它的记忆已经完全忘记了。”苏达说道。

    “不对，这种技术...为什么会有人看不顺眼呢？换句话说，你们把基地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到底是在躲避谁？”“外层”Dark问道，他的思维似乎早已经跳出这个话题了。

    “...”“里层”Dark没有直接回答，他沉默了好久才说道，“我也无法确定。我们现在就连对方到底是以何种形式存在的都无法判断。这一点我真不好说。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对方肯定是存在的。”

    “这句话又怎么说？”三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你是否注意到，我们本身的思维与‘黑梯’所产生的的思维是不相容的？对于真实世界的Dark来说，他自身的思维已经完全处于我，也就是‘黑梯’所产生的思维的下风了。那既然我这个思维是由‘黑梯’产生的，那真实世界里我们本身掌权的‘思维’又是哪来的？”“里层”Dark问道。

    “这...这难道不是与生俱来的吗？和我们的基因相关？”王岐问道。

    “不，并非基因，而是‘模因’，还记得吗？”“里层”Dark把声音稍微压低了些说道。

    “也就是说...”“外层”Dark说道。

    “没错，我们不妨大胆做个猜想，思维的创造是靠这样进行的，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有可能不是第一个创造独立的思维的了。”“里层”Dark说道。

    “这...不太可能吧...”王岐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说了这只是一个猜想。”“里层”Dark说道，“但假设这是真的话，现实世界中人们的思维必然是...怎么说，同源的，或者说，是一个巨大的模因网络，而没有另类的思维掌权，因为也如你所见，‘黑梯’和原本就存在的思维并不相容，必须有一个思维是凌驾于另一个思维之上的，换句话说，人的大脑里一山容不得二虎，只有一个思维能掌权，其它的对人的影响就几乎无法察觉了。人格分裂患者的经历其实也可以为这个猜想提供证据。而如果思维的性质是相同的话，原本就存在的思维...或者我们就把它称为‘原生思维’，必然和‘黑梯’一样，建立的巨大模因网络有一个中心，里面也存在着一个向我一样的意识体。我们两个意识体，分别代表着各自的‘思维’，必须互相斗争到底了。”

    持续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那...你所陈述的猜想有没有办法证明呢？”“外层”Dark问道。

    “不知道。这个真的不知道。”“里层”Dark摇了摇头道。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外层”Dark长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寂静。

    “或许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在这方面想太多了。”“里层”Dark说道。

    “但如果这是真的话...”苏达说道，他的大脑似乎已经承受了太多的信息，感觉快要坍缩成黑洞了。

    “那我们可能已经不小心发现了世界的一个秘密。”王岐顺着苏达的话说道。

    “的冰山一角。”“外层”Dark也接着说道，他似乎是“外层”三人中最放松的。

    接着，又是长时间的寂静。

    “你们的问题都问完了吗？”“里层”Dark突然打破了寂静。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外层”三人很显然没有做好准备。

    王岐很想把脑子中所有的疑问全部倾泻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他脑子里的那些疑问没有一个是特别重要而能为他们带来有用情报的，于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而苏达和“外层”Dark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三人也没开口。

    “没有什么要问的？好的，我倒是有些想问的。”“里层”Dark说道。

    “我这个空间很显然不是谁想进就进的，是吧？”“里层”Dark问道。

    “是的，如果这里的确是‘黑梯’这个模因网络的汇集点的话，那只有和‘黑梯’相关的意识体才能来到这里了，是吗？你之前说过，能链接到这里的意识体都不会是你的敌人，是否也说明了这一点？”

    “类似吧。不过‘黑梯’网络更像一种程序的设计，而我就是这背后的监管者和维护者，而且我也不可能把有别于我的意识体带到这里。”

    “那么问题来了。”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大家都没有事直接给出答案。

    但从四人各自的眼神判断，针对这个问题，大家似乎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但是最终还是没人开口。

    最终，“外层”Dark呵呵笑了几声，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如果‘黑梯’本身是类似一种程序的话，我又是世界上最懂‘黑梯’的黑客，那我又何尝不能通过黑进这个程序的方式从而来到这里呢？”

    没想到“里层”Dark听了也没反对，反而略微思考过后还大笑起来，两个外貌几乎相同的人就这么互相大笑着，直到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最终，“里层”Dark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能见到你，这可能已经暗示了我所作所为最终还是会引发一种‘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