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凤灵夕

第二十三章攀登

    树梢上停留着一只漫不经心的喜鹊,轻跃跳动在细致的嫩条间,嘴尖啄食着粉红的花瓣,摘下一两瓣,放置在巢中静候。树枝下有一小院,飞舞的落叶无序的铺散在地上,划过湖面,泛起点点波纹,净湿的叶片捎着身姿旋转着衣裙,沾起透亮水滴,轻微飘洒,不失方怡。岸边守望的磐石严肃肃立,溅起的水花击打着它的身躯,绕过头顶渗透进泥土里,有的则投入到小草的怀抱中,来回晃动的小草中窜出一只小猫,橘白相间的毛发环绕全身,清澈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事物,爪尖拍打着嫩条.纵身一跃捕捉天空上的蝴蝶.跟随毛团球摇摆着自己的小脑袋,宁静的晨光挥洒在每个角落,投进各自的心房。

    庭院里,可不止喜鹊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坐落在桌前欣赏着这片风景的众人都放下自己的急躁的心态,安静的的享受这片刻的时光。微微泛动的内心寻求着寄托的物件,包裹起一点小秘密,生怕被别人看见,或许是向美好的清晨寄托自己最美的祝福,流连在时光不复的岁月里,静静守候在安宁祥和的沐光中。

    “清晨,真美好。”

    玉無望向庭院里的嬉戏的小猫,温暖的目光传递亲切的话语,游离在花丛中,飞上枝头,停留在含苞待放的梅花瓣上,他坐了下来,打了个哈气,伸着懒腰,翻滚在柔和舒适的花瓣上。趴着身子,两条腿有节奏地晃动,犹如水里的鱼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游泳。

    “灵萱,我想一直就在这样呆下去。”他扭过头看向灵萱,“这是我第二次说这句话了。”低头后望向远处的天空,天空中漂浮的云彩静悠悠的飘在上面,浮动在云海里,“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嗯—这种生活真好。”

    今天的天气有些寒冷,快要立冬了,灵萱还是和往常一样身穿黑色旗袍,只不过披上了一层斗篷,不过还是黑色的,没有多大变化。她不爱说话,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神情如此冷漠,就像是世间的任何事物都无法让她停留片刻,无法长时间将视线地注视在一个地方,她看向庭院中嬉戏的小猫,小猫会颤抖不已,而里面的花草树木也会在她的凝视下黯然失色。她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掀开面纱,遮挡面容,品味一番,指尖划过杯口,沾点几滴茶水,划过桌面留下一道水印。

    “灵萱,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有点奇怪的是我总能感觉到和你有一点联系,就像水池里的鱼和水一样,就像这样,从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清楚你是我要找的人。我以前的编号是13号,你呢?”

    这句话的结束时,灵萱的眼睛颤抖了一下,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静,她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得待着,不去思考任何事物,不去理会任何话语。静默的一个人安静地注视着前方,倒不如说眼里放不下任何事物。稍作片刻,才缓缓开口:“过几天,我们要去购买装备,登上上面的那片大陆。”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从第一次我们见面的那一刻,你说出自己的名字外,这便是你说的第二句话了。作为队员的我还真担心遇到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少女,那样就麻烦了。灵萱,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会给我带来何等的灾难,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可现在,我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事物,明白接下来要走的路,那好,就这几天,我们就准备出发。”

    玉無再次看向灵萱,眼神里满是柔和:“灵萱,我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哪怕你不说话,我也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等着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们在好好聊聊吧。”

    在宁静的清晨,两人在庭院里静候等待着时光的流逝,消失的时光里留存着的秘密都要在他们的相遇时全部展现出来。而在皇城的凤溪宫内,大公主坐在桌前品尝着糕点,身后的梧桐树生长出面容:“公主殿下,他们二人见面了,你也是时候可以开始行动了。”

    大公主闻声站起,朝着偏室走去,整棵梧桐树环绕在山脉上,构建出来的供电随着大公主的走动有了新的变化。宫殿两旁生长出两棵红蓝相间的树枝,它们缓缓交错延伸到偏室中,汇聚成了一颗果实,这颗果实的花纹有些奇特,精心雕刻的凤凰翱翔在上面,还附带些云彩,她拿起这颗果实咽下去,随着果实的溶解,她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炽热的火焰和寒冷的雪水相互交融,停留在她的心脏的位置,透过细嫩的皮肤可以看清楚心脏的跳动,随后才缓慢地停下来。

    ‘七窍玲珑心’汇聚到了她的心脏的位置,由心脏奔发出的血液交融到血管各处,她的脚底升起了火焰和冰块,这两种事物环绕到她的身上,逐渐凝聚在额头,汇成了一个印记。莲花的花蕊旁燃烧起了一簇火焰,从花蕊上方滴下一滴清水浇灌在花瓣上,阵阵张开的花蕊流出少许花露顺着花蕊的纹路浸湿在火焰上,火焰更加旺盛起来,无尽的熔岩滋生出来与之抗衡,岩浆没有因为花露的浇灌而熄灭,而是凝聚成块包裹住花蕊。晶石成型了,随后出现裂痕,从中长出的新叶突破晶石的束缚,变成一朵莲花。

    她那额头上的花纹形成了。而天空中出现了乌云密布的景象,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都前仆后继。直到她额头上的莲花中央飘起一个圆珠,随后分散化为乌有,融入到她的身体里面后,天空才稍纵即逝。

    “公主殿下,你的恩赐已经结束了。不知现在该如何称呼你?”

    大公主站在房间中央,凭借着感觉变化漫步在四周,她的步伐缓慢而有节奏,一停一止都知道前面面对的景象。她来到窗前,窗户开始扩张变化成一个宽广的阳台,她望向远处天际边,伸出手指迎接飞舞的小鸟,才说出一个名字:“舞倾城。”

    ‘香溢’的大街小巷中都有许多的人在闲逛,多数人都在观赏这里的景色。街边的小店前站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蕙心兰质,另一人温文儒雅,他们要选购一些攀登的工具前往上面的大陆。绳索.钩环.凿钉.头盔.手套都是不可缺少的东西,还可以购买一些浮空板或是充气枪,不过这些东西的价格就要高上许多。悬空板来源于‘森诺’,作为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个时代,‘森诺’以机械化的方式存在于世界上,而这些小玩意儿流传了出来,分散到了商人的手中。

    他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从时代的掌控中传出来的东西,都没有涉及到核心技术,没有办法被复制。玉無购买了两套浮空板,配上基础的工具,才算是准备妥当了。

    “灵萱,这些工具都已经准备充分了,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明天前往大树底端。”

    这片地区的中央有一棵大树,高耸入云直至云霄,而在地面上,则围满了人,他们都在注视着向上攀爬的队伍,期待这些人能够登上去,还有不少人从上面掉落下来,被医护人员抬走。地面到大树的一处位置的中间部分有一个平台,那里有几个房间,是目前能够建立起基地的最高位置,基地驻扎在大树的山腰处,为攀登的队伍提供了不少帮助。

    玉無和灵萱乘坐升降梯来到基地,这里的工作人员热情的迎接上来:“你们好啊!欢迎来到‘香溢’接下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

    走过来的雪燕是这个俱乐部的导员,她时常在接待来往的冒险者:“我叫雪燕,负责这里的接待工作,你们两位即将要攀登,在路途中会遇到的鸟兽,会遭受到风雪的洗礼,当你门将装备的准备充分的时候,才能开始冒险。”

    雪燕检查两位身上的工具,并为他们推荐了几款新式的攀登装备:“这是登山鞋.防滑手套.喷气背包也是有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这些,现在只想快速开始攀登。”

    “那好,请随我来。”

    雪燕将两人带到左侧过道的平台上面,在这里都能够感受到大树吹拂过来的风:“两位,就是在这里,从这儿上去就行。”两人望着头顶上面被云层遮挡的主干,心中不免有点紧张,“灵萱,我们要进行一场新的冒险了。”两人挂住钩索,带上目镜,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开始攀登。向上的道路并不简单,树干在常年的风吹雨打中变的坚固无比,脚上的登山鞋很难刺进树皮表面,起初攀登时,有些困难,脚底放平朝着树皮踢一脚,让鞋底下的尖刺扎出一点痕迹,然后在用力踹几脚,最终也就在树皮表面牢牢地固定住。

    手中持着的登山镐,一遍遍敲打树皮表面,可从中飞奔出来的是一块块树干凝结体,小型不规则晶体掉落出来,从凿出的洞口往里面窥视,水晶状晶体围绕在四周,散落在里面的有些粉尘,这个洞口不深,却可以刚好放下登山镐,通过这样的方式就可以向上攀爬。先前的部队会留下一些早已凿开好的洞口,供后来攀登的队伍使用,这些洞口边都标记着编号,从哪儿开始到结束都有明确的指引。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够顺利地度过前期阶段。

    而再往上走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上方盘旋的鸟兽开始袭击这些队伍,哪怕身上挂着钩索也没有办法站稳自己的脚步。鸟兽会袭击钩环,让攀登者从上空掉到地面上,这些家伙有些聪明,知道在做的事情。玉無在沿着过往的痕迹攀登上去的过程中,有一只鸟兽袭击了过来,厉爪瞄准绳锁上的钩环想将其划断,却被他跳到一旁躲开了。他锁住钩环,登山镐划着树皮表面拉扯到一边,快速的闪躲没办法使他停留下来,手脚并用甚至身体依靠到上面才能够停留。他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喷射枪,瞄准,然后准备发射,可在天空中没有办法稳定身体。

    在鸟兽盘旋的时候,有一条皮鞭缠绕到它的脚腕上,环绕几圈,往树干方向拉扯。玉無看到灵萱出手的时候,瞄准目标,一枪将鸟兽击中。鸟兽掉落了,消失在云层里。

    “谢谢。”

    灵萱没有停留下脚步,而是朝这上面攀登。傍晚时分,两人才算到达大陆的表面,暮色降临时,他们扎起帐篷在这里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