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凤灵夕

第二十五章秘密小屋

    傍晚的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划过夜幕留下尾巴,昏暗的环境中充斥着喧哗和吵闹,一家挂着红漆木牌的酒馆来往着许多人,屋里挤满了人,每一张桌子都没有空位,啤酒.烤肉.水果在餐饮员的端盘里来回切换,指不定有谁会顺手拿走一块摆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贝罗是这家酒馆的餐饮员,在这里干得有些时候了,一直以来都在照顾店里的生意,后厨和服务都是他的活动范围,也许只有闲暇的时候才会停留下自己的脚步,听着桌上的人谈论着世界各地的事情。他尤其喜欢在客人奖赏的小费后,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喝一杯秘制的水果甜酱才算满足。靠在前台的木板上,回味着果汁的香甜,舌头尖不时地探索口腔里残留的残渣,再细细品味一番才成。最近有一个坐在吧台前的家伙,每次来都只要一种啤酒,不吃烤肉,不吃水果,等到几杯酒下肚后才离开。每天都这样,从未改变过。

    和往常一样这个邋遢的老头又来到了餐厅,一如既往地坐在那个位子上,他熟练地拿出硬币敲打着桌面,每次只敲三下,低着头看着灯火打在桌子上的斜影,贝罗拿着酒过来了,三杯,一开就拿出三个大杯装满麦芽酒端到他的面前。

    “你的酒,先生。”

    老头拿起一杯就咕隆隆灌下肚,溢出的酒水带着酒花顺着咽喉流下,逐渐减少容量的空杯被他不遗余力的砸在桌面上,震起的货币跃起来翻腾了两三圈,接下来第二杯第三杯皆是如此。他又招了下手,贝罗就再拿来三杯酒,看着眼前糟蹋的老头胸前佩戴着的胸章,贝罗不经有点好奇这个每天买醉的老人从前的经历。直到第三次贝罗拿着酒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眼睛紧盯着那枚徽章有些出神。

    “嘿,伙计,你的酒要洒了。”

    贝罗连忙回过神来端正着盘子,防止上面的酒洒出来:“哦,你好,先生,这是你的酒。”老人看着桌面上放着的酒,又望向贝罗眼神中渴望的神情,手指轻轻弹着胸前的狮子徽章,“怎么?你想要这个?”

    “不!先生,我只是看的有些出神,我...我想问一下关于徽章的秘密。”

    老人透过发梢望着眼前的少年,嘟囔着嘴:“那就再拿来三杯啤酒,等我喝的高兴了,就告诉你。”

    贝罗急忙呈着三杯赶过来摆放在老人的面前,“我叫琼斯,是来这里的旅客,伙计,你呢?”

    “我叫贝罗,在这家酒馆工作了有些年了。”

    “那好!贝罗,你想知道这个徽章的秘密吗?”琼斯指了指胸口上的徽章,“这是北方克罗地亚的标志,喏,看到没,这上面是狮子标志。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

    “先生,这里是西边,地处沙漠,环境和您那里比起来有何不同?”

    “都城可不像在这儿,夏天和秋天还算有点光亮,冬春时节,地面上积起一层厚厚的白雪,每走一步都难如登天,就别想着前往其他地方了,每年夏季的时候正是人民欢快愉悦的季节,收割完水果和蔬菜,整齐地堆放在自己门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就躺在树荫低下乘凉,稍逊的风吹走一片叶子落在脸颊上,打捞起湖中新鲜的鱼,放在火炉上慢慢滋烤,这就是都城的夏天。温暖凉爽,再来一杯秋叶秘制的梁酒就再合适不过来,醇甜温秋的午后正是人民享受生活的大好时光,都城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我要好好想一想面前的这些美酒该如何处理了。”

    琼斯畅饮着酒,享受着熏醉后的状态,不过现在,他好像多喝了几杯,沉醉在美酒的芳香里,有点走不动道了。立着晃晃悠悠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动着,推开前来搀扶的人:“我还好,不用扶。”他扬长而去,消失在门栏外的黑夜中。

    夜晚的星空很美,每天晚上收拾完酒馆的贝罗都会前往外面沙地,吸上几口冷冽的空气,让自己的心神清醒片刻。他来到这里享受下安宁的时光,天空中悬挂的明月照在对面马槽上,马槽里投射出来一道闪烁的光影恍惚着他的眼睛。“那是什么?”他走了过去,掀开一块木板看见里面是一块狮子徽章,旁边随处可见的酒瓶倒在地上。“哦!天哪!琼斯!”

    贝罗绕到后面夫妻到在地面上的琼斯,“快醒醒!琼斯!你可真沉!”少年的身体无法撑起庞大的身影,试过几次后还是没有办法挪动他,“嘚想一想其他的办法。”贝罗想着在小镇中有谁能够扛起这样的家伙,“瑞兹叔叔!对了,还有他在这里。”

    小家伙跑到酒馆的阁楼上敲响房门,“瑞兹!瑞兹!快出来!马槽那里有一个喝醉的家伙。”

    门房打开,探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戴着一顶棕红色的帽子,夹着一支烟,飞舞的烟尘遮挡住了他那健壮的身躯:“贝罗,这么晚了,你这小家伙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槽那边有一个摔倒在地上家伙,他叫琼斯,刚刚认识的,快去救救他吧。”

    “老天,喝醉酒的家伙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等等,瑞兹,他来自北方的都城,或许他知道玛利亚小姐的去处。”

    回过头的瑞兹叹气道:“那好吧,就帮帮你一个小忙。走吧,我也想快点知道玛利亚在哪儿?”

    来到马槽边搀扶起琼斯的二人一同将他带到秘密小屋里,这是贝罗为这个房间起的名字,翌日午后,琼斯躺在灰白色棉被里,朦胧的睡眠中看清楚眼前挂着的一个羊头骸骨,燃烧着火焰的壁炉上熏烤着新鲜多汁的羊腿,“这是哪儿?”琼斯看向两旁,左边的门微微敞开,右方的窗户紧闭着,橘黄色氛围扩张到整间屋子,耳边感受到棉绒枕头的舒适。

    “你醒了!”琼斯向那边望去,贝罗站在桌前,旁边还有两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沙发上,一个留着辫子,面容狰狞,手掌间握着一个哑铃,另一个的年龄有些大,灰白色的胡须挂在脸颊上,健壮的肌肉展露出来。贝罗走到床前看着躺在上面的琼斯,倒了一碗水给他:“琼斯,这里是我朋友的居所,昨天晚上你倒在马槽旁,是他们将你救下来的。”

    琼斯回过神来,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小伙:“哦,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酒馆里的贝罗,谢谢,谢谢你的朋友将我救下来。”

    “没事,你给我讲了故事,我只是刚好出去休息才将你就下来的。”贝罗指向坐在沙发上男子,“这位是沃克尔,另一位是弥尔顿。”

    “嘿!兄弟,以后少喝点,可不要再昏倒在马槽旁了。”

    “当然...”

    这时房门被打开走进了一个人,“哦,醒了,我还想着贝罗让我救得是哪个家伙呢!好好在这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瑞兹走进房间,来到壁炉前,“看来这羊腿烤的不错嘛,厨房还炖了些羊肉,我在受伤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快起来吧,品尝一下这里的羊肉,顺便讲一下北方的都城。”

    五个人都来到桌前享受着羊肉,瑞兹拿起一块羊肉递到琼斯的面前,又拿起一瓶胡椒粉递给他;“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讲讲你的故事吧。”

    “好,当然。”还在咀嚼着羊肉的琼斯快速吃完一块后,又咽下了一杯啤酒,“我来自北方的都城,准确来说从年轻的时候就在外面闯荡了,去过世界各地,这次来到西边是要寻找朋友,之前一同前往了一处洞穴。”琼斯拿出身上的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就是这里,我们一同前往这个地方。”

    瑞兹看着这个标记有点熟悉,他起身来到壁炉旁拿起上面摆放的一本书,“这地方有点眼熟,我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翻阅着书籍,看着上面的文字,“我想想,嗯...对了,在这里。”他把书摊开摆在桌面上,指着上面一个图案,“看来自己还没有老啊!应该就是这个图案,扭动的触手,让我来看看,这些家伙怪异扭曲,还长有许多复眼,紫色皮肤上遍布着小孔,看来你们遇到的应该是同一类型的生物。”瑞兹倒了一杯啤酒,坐在沙发上悠闲地靠着,“从前,我遇到过这些家伙,打斗过。”他指了下自己肩膀上的伤痕,“这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不过这些家伙有些古怪,不像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如果你的朋友被他们抓走了,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有可能在下一次你们见面的时候,你的朋友就不再是真实的自己了。”

    琼斯回想起在那个建筑中的书房里遇到的麦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怪异.偏激.狂热这些都是麦克当时表现出来的状况,他不想在回忆起那时的恐惧:“还有别的办法吗?我已经不想再失去这个朋友了。”

    “作为过来人,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要为了无端的斗争浪费剩余的时间,那些怪物可不好对付。”

    琼斯回想起在都城里答应了卡麦斯,要带领达米恩探索世界各地,想起了被怪风卷走时的场景,想起了在洞穴中,偏执疯狂的麦克奔跑到殿堂的场景。这些场景环绕在琼斯的眼前,走马灯花,一遍遍重现,他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这个世界。手指按在桌面上竭尽全力地扣动上面的木纹,年迈的他无法再将精力集中在一件事物上,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选择前往神树,回归到神树的怀抱中。

    “我需要你们的帮忙,真的。”低下去得头颅不想再谗言更多的话语,“我要找到他,找到我的朋友。”

    “朋友,这个忙我们是不会帮的,你要提出更高的价码才能够得到我们的认可。”

    “当然,在那座遗迹里,可珍藏着大量的书籍,你想一想,仔细地想一想里面放置的大量的珠宝,或许还有更多的遗物。这次冒险是值得的,我们会满载而归,享受这段盛宴,看看这些怪物,它们能有多可怕,和那些宝藏相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或许还能够一举成名,怎么样?这个提议不错吧。”

    “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这次探索伴随着危机和机遇,嗯...那好吧,探索遗迹的路上,顺便救出你的朋友,你看看怎么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